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赶忙查看自己的伤口。好在这伤口虽然看着严重,但并不深,只要出去后抹点金疮药,很快便能够痊愈。
“这里的一切,都会是朕的,有了这些东西,天下都会在朕的股掌之间。”耳边回荡的是楚王那个骄傲自满的声音。池婉赶紧符合的点点头,努力藏起来那个木盒子。
“这老九是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找到出口?”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和,楚王已经恢复了平静,说话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不耐烦。
他扭过头,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面看了一圈,发现九王爷正很努力的在找出口。楚王满意的微微颔首,转过身来继续研究着满地的玉器。
“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多巧夺天工的玉器。”楚王一边看着这些玉器,一边感慨着。脑子里想的,却是怎样把这些都运送到皇宫里面。
当然与此同时,他眼珠子一转,如今他和九王爷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还需要依靠对方来寻找出口,不能够撕破脸皮。
可一旦找到了出口,九王爷他们也就失去了价值,这里的宝藏就这么多,他是不可能分给对方的。
想到这,楚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准备在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趁对方不注意,先行下手。
虽然这会儿楚王看着很清醒,但是刚才他发疯的样子,仍旧让池婉心有余悸,她一边掩藏着手中的这个木盒子,一边留意着四周的情况。
现在的楚王看似对玉器极其感兴趣,但难保他不会发现这个盒子,一旦他想要占为己有,单凭自己,是绝对保不住的。
九王爷还在四处走动着,心里却越来越着急了。不知为何,他竟然找不到这个古墓的出口。
在古墓里呆的时间越长,也就越危险,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明白。
光是这屋子里面的气味,长时间下来,人的身体便会受不了。之前的绿烟虽然已经散去,但还是有些残留,让人的额角突突的发胀。
再加上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情形,突然的谋反一定会引起京城的骚乱,也不知道谢语堂一个人,能不能应付那。
想到之前楚王与先太子夺嫡之时,京城的混乱,九王爷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给紧紧的揪住了,他拧眉按着周围冰冰冷冷的墙壁,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的机关。
而池婉趁着楚王没注意自己,试图打开手中的木盒子,可不管她怎样用力,盒子就是打不开。
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首饰盒,在手中重量也不是特别大,用一把铜锁扣住。明明只是一把小巧的铜锁,虽说自己的内力并不深厚,但没道理连一把铜锁都扯不开。
摩挲着油润的木盒子,池婉对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愈发的感兴趣了。
“这该怎么办才好?”九王爷还在摸索着墙壁,正愁没有办法的时候,突然摸索到了与石墙孑然相反的触感。
抬头一看,浩大的船就在面前。九王爷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面,有个想法一闪而过,也许……出口就在这个船里面。
抱着这个想法的九王爷,看一眼池婉那里,确认对方没有危险后,才放心的进入船的里面。
这船乍一看,与其他的船并没有什么不同。虽然造型庞大,但是九王爷向来见多识广,在此之前,他也在外游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见过比这艘船的规模还要宏伟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预感,这艘船一定不简单。
在他进入墓室之前,一直感觉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可是当他踏入着墓室的门的时候,那股神秘力量却突然之间消失了。
如今见到这艘船,再加上之前从古书上看到的前朝历史,九王爷几乎可以笃定,那神秘力量的核心,一定在这艘船上。
换言之,整个墓室的最重要的东西,可能就是这艘船。
现在池婉在楚王的手上,所以楚王也关注不到这里,九王爷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地观察一下这艘船。
整艘船通体漆黑,敲击起来隐约发出铮铮的金属声。一时间,竟然看不出这是什么木质。不同于其他的船,这颜色仿佛不是后来上漆形成的,而是木质本身的颜色。
九王爷是见多识广之人,如果天下有这般神奇的木料,不用上漆便是通体漆黑之色,而且历经多年也没有一丝腐坏的迹象,那么他一定会有所耳闻。
这真是太奇怪了。
“天下莫非真的有这般巧合之事?”九王爷眉头紧皱,下意识的呢喃出声。
他记起了一件事情,因为时间较为久远,又觉得太过于不可思议,所以之前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却是和这艘船对上了。
“是那个戒指……”此时九王爷已经上了船,自言自语道。
纵然楚王内力深厚,一身武动了得,但是在墓室这空旷之地,距离相隔甚远。再加上九王爷刻意压低了声音。这分惊讶倒是没有被对方察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九王爷想起了曾经的一个经历,如果不是今天看见这艘船,还特地查看了造船的木料,他也许早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话说那已经是许多年前了,彼时的九王爷还年少轻狂,风华正茂,虽有游山玩水的想法,但是仍未开始付诸行动。
那日也是偶然,九王爷应好友之邀,夜游市街,而在热闹的街市里,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老者虽然衣衫褴褛,不修边幅,但是却别有一种沉稳的气质,他在街边摊了一块不大的布,上面摆的则是几个戒指和几个手镯。老者席地而坐,低着头,也不吆喝,倘若不是这几个戒指和手镯,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是乞讨者。
九王爷觉得有些意思,想要过去会会那个老者。
“老人家,你这个戒指怎么卖?”他原本只是随意的把玩摊位上的戒指,但一摸之下,却发现了不同之处。这戒指通体漆黑,似木非金,在阳光下闪烁着漆黑的光泽。
“五两。”老者微眯着眼睛,听到九王爷的话后,仿佛是被人打扰到了清净,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五两银子虽然在寻常百姓家里边,差不多是一年的花销了,但是对于一个皇子来说,实在是算不上多。九王爷虽然惊讶一个普普通通的戒指,居然敢报价五两银子,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偏偏风度。
或许是看老者狼狈的样子,九王爷动了恻隐之心,只略微思索,便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这戒指我要了,老人家,这多出来的,就算是本王的一点心意。”
说完,他便拿着戒指,转身准备离去。
谁知那老者只是凉凉的撇了眼地上的银锞子,“慢着。”
“老人家,还有什么事吗?”九王爷疑惑的回过头,只见那老者随意的掂量了一下银锞子,嗤笑了一声,“十两银子?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呢?我说的,是五两黄金。”
他不屑的抬手一挥,那银锞子在地上骨碌碌的打了几个转儿,停在了九王爷的脚边,光滑的边缘反射出了九王爷难看的脸色。
“老人家,您可不要狮子大开口。”虽然九王爷嘴里还保持着恭敬,但紧握的拳头却显示出了他心中的不悦。
也是,本来是想做好事的,却被对方这么讹诈,任谁心理都不会舒服。
听到老者居然敢要五两黄金,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都不由的窃窃私语了起来,望向那老者的眼神,俨然就是在看一个骗子。
这摊位上的戒指手镯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通体都是黑漆漆的,甚至连个雕花都看不到,也亏的他开得了这个口。
那老者在这些指责的视线下,非但没有感到羞愧,反倒是泰然自若的闭起了眼睛,“公子若是付不起这个价钱,不如就此离开吧,也省的打扰了老朽的生意。”
这话,居然是下起了逐客令来了。
九王爷气的额头青筋迭起,忿忿的哼了一声,“那就祝老人家生意兴隆了。”
他只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当下也不再久留,甚至连地上的银子都没过捡,便转身离开了。见他离开,围观的人群觉得没有热闹可看,也很快散去,只留下老者一人,仍旧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等待着他的“有缘人”。
如今回想起来,那老者摊位上的戒指,色泽与这艘船的木质,竟然是出奇的一致。
虽然九王爷在当时就怀疑,这个老者的身份不是一般人,但是也无处求证,因为那戒指手镯也并非是光彩照人,反而看起来十分平凡。
现在看来,那老者果然是隐居高人,那戒指手镯,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俗物,怪不得能够报出五两黄金,这般的天价。
他将脑中的思绪拂去,继续向船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