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短暂的故事,现在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天方夜谭一样,然而事实就摆在他们的面前。
“你当是哄三岁小孩子呢,随便编了一个故事,就以为朕会相信吗?”楚王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是有些意动。
九王爷叹口气,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比较好,他原本也是不愿意相信的,毕竟为了攻打周边国家,耗费巨资打造一搜战船,任何一个帝王都得掂量一下。但是古书上的记载,白纸黑字,容不得他不信。
两个人紧紧的盯着对方,气氛一触即发,反倒是被挟持的池婉,在听到这个故事之后,不由的有些发愣,虽然不大相信。但是她也明白,这个时候,九王爷不可能开玩笑。只怕这船,真的是前朝皇帝为了打下东瀛,特地命人工巧匠建造的。
“你爱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摆在面前。”九王爷根本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直接甩出去这句话。
这么大个船,楚王又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到。
“你若是真的不相信,不如想想你在以前的史书上,有没有看过这一段历史。”
这么一说,楚王拧紧了眉头,在自己的记忆里面努力回忆着。这段历史他当真是没有见过,更没有看过任何关于船的这个说法。
可看九王爷的架势,明显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造假。他的心理顿时有些半信半疑了,自己原先在年少时,就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比不上九王爷。
即使对方没有跟自己一样,在皇室里争权夺利,而是如闲云野鹤一般周游各国。但是一个皇子没有在皇宫中,也没有在京城中,反而是满世界乱跑。即使皇帝不闻不问,朝中的各个大臣也是时时关注的。
哪怕他再怎么厌恶朝堂,身体里也流淌着皇家血脉。自然有不少的大臣妄图推他一把,以期望得一个从龙之功。
若不是九王爷无心皇位,只怕这最后的赢家是谁,还是一个未知数。
“你少跟我扯这些没有用的。”楚王想起来年少时的一些不如意,说话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气急败坏。
“我告诉你,现在朕命令你,立马去给朕找出口。你要是再没有找到出口的话,小心第一个死在这里的人,就是池婉!”说着这句话的楚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出了一把匕首,架在池婉的脖子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顿时让池婉清醒不少。倒也没有刚刚那么慌张了。看着九王爷的眼神也更加坚定了几分。
得到池婉肯定的眼神之后,九王爷也安定了不少,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进行了。
“你没有听清楚朕说的话吗?还有朕再重复一遍?”楚王看着九王爷没有任何的行动,不由得更加恼怒了,手上下意识的用力。锋利的刀刃在池婉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红痕。血珠从伤口中沁出,给人以一种妖冶的美感。
本来九王爷还在想着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但是见到这一幕,立马开始左右走动起来。不管怎么样,他始终不愿意拿池婉的安危去冒险。
楚王现在心急如焚,根本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人的眼神波动,只是想离开这个鬼地方,顺带把这里的宝藏占为己有。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九王爷还是在里面不紧不慢的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楚王可没有这么多耐心,从踏进这个古墓开始,就一直是危险重重的,他带来了这么多的精锐,如今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即便是来到了这个古墓的最深处,他内心的防备仍旧没有消除。
虽然说现在在这里没有发生任何危险的事情。更没有什么暗器,只有一堆珍珠宝藏。
但也就是这样,才让楚王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总觉得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眼看着九王爷那里没有任何进展,楚王也越来越不耐烦,环顾四周,试图给自己找点乐趣,看了半天,四周除了一些金银财宝之外,就是那艘船了。
没有办法,远水救不了近火,楚王只能拉着池婉,研究身旁的玉器。
光是看着这些玉器,就不禁令人目瞪口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精湛的技艺。。
最令楚王惊讶的,就是其中的一串葡萄,颗颗饱满,盛放在一个玉碗里边。隐隐约约的,似乎还能看到葡萄上沾染的水珠。
远远的看去,若是不仔细观察的话,竟然看不出这些葡萄石玉器制成的。这得耗费了多少心血,才可以把这些玩物做的栩栩如生。
看着满地的玉器,楚王竟然有些爱不释手了。池婉在一旁看着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比较好。她下意识的看了眼不远处沉稳的九王爷,嘴角不由的抽的更厉害了。楚王毕竟是个帝王,怎么看着这些玉器,竟然跟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
“你看看这个玉器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放在朕的寝宫?”楚王越看这些玉器,心里面越高兴。
“挺好的。”池婉附和着点了点头,心里面却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楚王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不过这样也好,给九王爷想对策的时间更多了。
池婉心里面这样想着,又偷偷的瞄一眼九王爷。现在的九王爷还在观察着四周,时不时的瞟一眼池婉和楚王那里的情况。
确认过池婉那里没什么危险,九王爷才放心的继续找着出口。
楚王好像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异常情况,把玩着自己手上的这块玉,迟迟不愿意松手,甚至连挟持池婉的匕首都放了下来。
池婉在一旁看着,眼神幽暗。这样也好,至少自己的危险系数减少了很多。
她一边附和着楚王,一边观察着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九王爷一些忙的。
就在这时,沉迷于金银财宝的楚王不知道是不是触动了什么机关,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绿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
“不好,有毒!”池婉只来得及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婉婉,醒醒。”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池婉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不论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睁开眼睛。
嘴唇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冰凉的触感,有什么流质状的东西进入了她的嘴巴,随着而来的是一股苦涩的药味。
有了这碗药,池婉感觉浑身有了一点力气,她努力的撑开眼皮。黑暗中出现了一道白光,眼前的一切慢慢变得清晰。
“婉婉,你醒了!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娘子她醒了!”
池婉的脑子还有些混沌,只听到一声惊呼,给自己喂药的人像一阵风似的刮出了门,不一会儿,便拉扯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进来。
“语堂?”熟悉的面孔让池婉不由的愣了一下,出口的声音却沙哑的厉害。
见池婉想挣扎着起来,谢语堂连忙伸手按住了她,“你快躺着,别乱动。”
“我这是怎么了?”池婉任由大夫替自己把脉,眼中却是一片迷茫。
“你带团子去山上看桃花,不小心摔了下来,还好被一颗歪脖子树给挡了一下,这才没有伤及性命。”谢语堂体贴的替池婉掖了掖被角,一脸担心的望向老大夫,“大夫,我娘子她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大碍?”
“看桃花?团子?”池婉觉得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却陌生极了,自己似乎好像遗忘了什么,是什么呢?
她试图努力回想,但只要一想,额角就传来钻心的刺痛,差点眼前一黑,又晕倒过去。
在一旁和老大夫交流病情的谢语堂,瞟见池婉苍白的脸色,顿时也顾不得老大夫了,连忙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我没事,就是头疼的厉害。”池婉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虚弱的宽慰了几句。
不论发生了什么,只要眼前的这个人在自己身边,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大夫说了,你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脑袋,需要静养,别的事情就不要去多想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煎药。”谢语堂心疼的替池婉理了理鬓角的发丝,转身带着老大夫出去了。
房门发出了吱呀的一声响,房间里又重归安静。池婉怔怔的望着头顶的房梁,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嘴角缓缓勾起,眼前这种岁月静好的生活,真的是太久违了。
不知不觉间,她便又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鼻尖弥漫着一股中药的苦涩,隐隐还夹杂着一股奇异的甜香。
“你醒了,来,先把这南瓜粥喝了垫垫肚子,再把药喝了。你都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担心你的胃会受不了。”谢语堂在池婉的腰后垫了一个靠枕,端起南瓜粥,体贴的吹了吹,等确定南瓜粥不烫嘴之后,这才喂给她。
这样如同照顾小孩子一般的方式,让池婉不由的羞红了脸,下意识的撇过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