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神情剧震,难道这一位,也精通虚实转换之法?
只是又明显有些不一样,那七彩刀光刚刚发出磁暴之力,却始终无法靠近明日轩。
往往在击中明日轩的刹那,就会莫名的空间扭曲。
“这是扭曲之术?”
蛮三剑率先发出一声惊叹,目中满是羡慕和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紫苑与沈月轩,同样目中露出异泽。
那一刀斩下,原本以为明日轩哪怕可以用宝物脱身,但也将重创。
却不曾想会有如此神通。
空间扭曲,一般人怕是永远也伤不了他?
而在这时,秦烈却注意到了一点,明日轩的魂影因为躲避这一刀,竟然淡薄了几分。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一道银色刃光,忽然从秦烈袖内飞出,直击虚空中的魂影。
御器术的威能,比之前还要强大无数!
那徐福目中略微闪过一抹惊咦,不过并不放在心上,他身周自有一圈磅礴的仙罩护身。然而那道刀影的‘运气’,却真是好到了让人发指的程度。
只一个眨眼,竟然就穿破了那仙罩,到了徐福的眼前。直接洞穿而过,将那魂体,直接破开了一口孔洞。
徐福更加惊讶,只是那魂影迅速瓦解。不过须臾之后,却又在旁边不远处,消失了踪迹。
虽是元魂之躯,看不出徐福此时的神色。但众人都能猜测到,这徐福一定是非常的愤怒。
明日轩也不再出手,不过却淡笑着朝着那墓室虚空言道:“徐福前辈,若只凭一个分魂,还灭不得在下。更何况,这里还有同样与你为敌的人。”
那徐福一抹冷冽额寒意扫视至此,最后把目光注视咸安城城南。
“你莫要猖狂,我很快就会找到你的真身?”
“确实在那!”
明日轩没有丝毫畏惧,目中是一脸的佩服:“只是前辈恐怕也只知一个大概的方位可对?真要被前辈寻到,晚辈此时,也只有狼狈逃遁的份了。”
那徐福又扫视了秦烈几人一眼。最后一声冷哼响彻天际:“你既然非要与我为敌,阻挠我皇复生,那么就请好自为之!”说完之后,就再无动静。
那浩大的意念,也如潮水般飞退了回去。
秦烈也顿时轻舒了口气,对抗这至境魂压,绝非什么轻松之事。
也格外的期盼起来,面对徐福这等层次的人物。
除非是外面的观自在与净音,把东荒界高僧尽数召集,完成《无量祈愿经》的念诵,为他借来终始佛之力。
否则面对此人,他是全无抗手之力。
那赤红衣,虽也是圣境后期。可与眼前二人相比,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区别。
境界上只一线之差,实力却是千万之距,根本不能比拟。
“无需忧心!这一位如今在阿房宫内主持,真身不能动弹。最多也只能使用这样的分魂化身而已。”
待得那徐福的魂念彻底散去,那明日轩回过头道:“在此人寻到我真身位置之前,应该还无有余力兼顾其他。秦皇部下,也不全听命于这一位。此人能动用的,最多只是他那些门人而已。你四人小心一些,他们一时片刻,多半奈何不得。”
语气自负,胸有成竹,却没人觉的突兀不妥。
以一具身外化身,却能将至境修士逼退,哪怕同样也是分魂之身,却也足可使人敬畏。
秦烈却眼含疑惑之色,看了看这身下的天坛。
心中是奇怪万分,此时他也看出,这天坛周围,已经向外蔓延出了一个全新的禁阵。
此时不但在干扰着两仪聚龙阵的循环,更在一点点的侵蚀,不断试图夺取着那些禁制灵纹的控制权。
这本身现象就极其的奇怪。此时这座天坛,等于是使这座两仪聚龙阵,有了一个全新的核心。
然而这本身,就不该被允许,会第一时间被整座大阵排斥。
常理而言,根本就无法办到。还未完成,就会被原本的禁阵,彻底的击垮。
“所谓创造,就是无中生有。将以前没有的事物,产生出或者造出。对我等而言,这自然是不可思议,可在造化之主而言,却是轻而易举之事。”
那明日轩一笑,语含敬佩。不过却知秦烈真疑惑的并非是这禁阵,而是另有担忧。
“可是奇怪那徐福,为何不遣人破坏掉这天坛?次非是不能,而是不愿。当年羲子既然留下这后手,又岂会没有应对这法?墓中那些尸将,是因靠近不得。至于徐福本人,对此处也是寄托厚望呢!拼尽全力保存都来不及,岂会亲手将之毁去。”
“寄托厚望?”
那蛮三剑先是愕然,旋即就又醒悟:“原来如此!”
想想也不觉奇怪,徐福虽受秦皇所制。然而似这等高傲之人,又岂会甘心,不寻求摆脱之法?对复生之后的秦皇,只怕也不无忌惮防范。
从此人先前的言语,其实也可对其态度,知悉一二。
有羲子这座禁阵在,多多少少,可为牵制,自然不会主动将之损毁。
便连之前,徐福与明日轩之战,前者也似乎是投鼠忌器,不敢波及到这座天坛。
“长话短说,我这具分魂其实已然力尽,估计片刻之后就会溃散。”
那明日轩淡淡道:“那徐福虽不会毁弃此间,然而要想使秦皇负手,此处也至关重要。鄙人欲请陛下,暂时驻守于此。”
秦烈皱其眉,驻守这天坛?他可没这个打算。而且,此事当不是一般的凶险。
这明日轩说的好听,然而他却能听出。不论是秦皇部下那些尸将,还是徐福,对此处只怕都是势在必得。
以他四人之力,实在是不足应付。
‘徐福不能轻离阿房宫!他那些门人弟子,也非我之敌,绝不敢离开徐福护翼。至于那数百万尸君,陛下掌无量终始神通,借助这座天坛之力,也当是能够应付。”
那明日轩说完,见秦烈神情默默,毫不为所动,顿时语含无奈道:“这祭坛之下,有羲子留下的几件灵物。陛下乃大秦国君,更是在世圣皇。有护土之责,想必不会推拒!”
秦烈不禁动容,却仍是不曾答应下来。
若是他一人也就罢了,此时应承,却是让五人一起身陷陷阱。
即便明日轩以大义相激,他在彻底明了这咸安城内形势之前,也绝不会轻易承诺。
或者有别的办法解决,也未可知。
总觉得这明日轩,似乎另有所谋。不似此人表现出的这般高风亮节,前辈风范。
明日轩顿时无奈,片刻之后,却忽的眸光一动:“听说陛下,擅使飞刀?有一门六神御刀术?”
秦烈也终于动容,明日轩方才那几乎将一具化身斩灭的一刀,实令他印象深刻。
隐隐感觉,这位明日轩居士,怕是真要拿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了。
恰也在这时,只见那明日轩微一招手,远处一道灵光划空而至。
而秦烈也微微变色,他袖中的须弥空间内,那张太上诛魔图录,竟是有了反应。
那灵光飞至,落在了明日轩的手中。
“在下方才所用,并非是飞刀,而是由此图而生之庚金刀气,结合命运之法而已。此物在陛下手中的用途,只怕更甚于我,”
现在其手中的,是与秦烈那张‘太上诛魔图录’一模一样的图卷。同样的材质,也同样绘制着密密麻麻的,却又玄奥无比的灵纹。
那明日轩面上,有透出笑意:“不止陛下可愿为此图,在此守上三个时辰。”
秦烈怔然良久,才恢复了过来。此时此刻,他还真无法开口拒绝。
将这第二张‘太上诛魔图录’拿在手中时,秦烈才知那明日轩居士,为何舍得将如此神物用来与他交易。
这张图确实是神奇,只需将真力魂识同时灌入,就可形成一刀‘刀气’,此时此刻,图内的诛魔刀气,也早已用完,与一件废物也没什么两样。
即便要使用,也需百载之后。用诸天轮回卷加速亦可,却不知要消耗多少的仙石,才能够把时间缩短。
不过――端坐在天坛之上,秦烈又将另一张太上诛魔图取出,然后合在一起。
只见两张图页,彼此连接。也都纷纷发生了变化,记载阵法与道兵功决的那一张,看起来是愈发的完整。
“原来便连玄黄二阶的道兵都有,嗯?这世间的道兵,在天地二层之上,难道还有更高层次存在?”
秦烈目光微缩,心中是惊诧莫名。
一座太上诛魔阵,就可以抗衡圣境修士。
那么更高一层,又当如何?
“总不会超过至境?不过,这图录仍未完整。”
这太上诛魔图的玄黄二阶道兵,初看起来比大秦的天罡剑卒还要强些。
秦烈却并不准备改移大秦军中的结构,只因这诛魔图的玄黄二阶功法,明显是精英化的道兵之法。不但不逊色正常修士,甚至更有胜之。
自然修炼所需的门槛,也是极高。
这两套道兵功决,也明显不是为战场争杀而设计,更适合于宗派。
小规模的战斗,这两种玄幻二阶道兵,甚至可以碾压五倍人数的天罡剑卒及玄狐铁骑。
然而一旦超过万人层次,多半是表现平平。
“这种道兵,倒是蛮适合剑阵!”
顺着这个思路,秦烈粗一计算,不禁骇然。真要构成剑阵,这样的道兵,至少要十万人计,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循环,做为大阵之基。
而那天地二阶,这更是其中不可获取的枢纽,可以调谐统合,人数同样需高达三千以上。
除此之外,应该还缺了最关键的一部分,因这图录残缺之故,不曾显示。
然而又是什么样的剑阵,需要如此数量的道兵?
秦烈若有所思,这样的道兵,不能大规模用在战场上,然而拿来护卫守城,倒很是不错。
而且,他对这套道兵大阵颇有些期待。若是想要将之完成,那么此时就该准备了。
自然此时他最关心的,还是那张可蕴养刀气的图。
第一张图为‘诛魔’,是太上诛魔图录,第二图,却是‘斩仙’,名为太上斩仙图录。所蕴之刀气,可称为‘斩仙飞刃’。
而这本图书,完整时应该有八页.每一页,都记载一门绝顶的杀伐之术,全称为‘太上灭度真经’。
未融合之前,这张太上斩仙图录中,能够储存三道‘斩仙飞刃’,需要百年时光,才能蕴养一道。
而在融合后,这时间却缩短了一倍,只需五十年就可养处刀气。数目亦增至五道,而且未能更是倍增。
换而言之,此物如今,依然是无有用处。至少那‘斩仙飞刃’,短时间内是别想用了。
不过秦烈,却在神念印照图录时,感应到了一些信息。
如果是含有金属姓的真气与魂力,可以极快的加速这一进程。
而若是以更高层次的仙力来蕴养,时间更可增一倍。
这是两张图录融合之后,才产生的变化。
除此之外,也未必就是一定要真气仙力。若是有庚金之气,也可替代。而且若数量足够,立时就可完成。自然威能要稍稍不如,不过若品质较高,‘刀气’的品质,也可提升。
而最令秦烈看重的,则是图的本身。
包含着种种神秘,各种各样的法则,含蕴其内。
“居然还真的是同源而生。”
若说他的‘御器术’,是功决术法,是运用飞刀之术。那么这张图所蕴的刀气,就是被使用的‘器’!
二者相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能。
只是这张图,并非是完整。
“难道说,这门飞刀术,也是出自太上灭度真经?是出自另一张图录?”
思及此处,秦烈渐渐兴奋起来。既然东荒界有这门武学,那么很可能意味着,可能还有一张太上灭度真经的残页,就在东荒界之内可以寻得。
胸中更隐隐感觉奇怪,黄泉死剑,御器术,这是巧合么?
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身后推动着自己。
片刻之后,秦烈又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多半是巧合,自己又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