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看到这个陌生电话,随手接起,随即就是一道经过变音的话传出。
“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看不起你的人,你想要惩罚他们吗?”
……
陆霆深急着出去去见白尹,那个组织的人有行动了,而且这次的行动还不是一般的大。
隐秘的地下室里,恒木的圆桌上放着好些文件。
白尹脸色有些难看,拿起旁边没有拆开过的文件袋放到他手上,“他们沉寂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行动,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再次出山?”
文件里的资料显示着他们近段时间的大动作,大量的药物研究加上不停建筑研究所,除此之外他们还秘密抓了一批人去试药。
陆霆深越往下翻脸色越差,他沉下脸去,“你是在怀疑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很有可能跟季烟有关?”
白尹很无奈地摇摇头,“应该不只是我这么想吧,否则你也不会在收到信息之后就急忙赶来。只是……他们这次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奇怪,在没有得到更加详细的信息前,我不好做出判断。”
季烟确实是跟那个组织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他们不可能会丧心病狂到抓季烟去试药,除了这个猜测之外也有另一种可能性……
陆霆深皱着眉头,眼眸暗了暗,低声猜测道,“他们研究的药物是因为什么,给谁用的?”
白尹被他这个思路惊到了,越细想越觉得头皮发麻,从面前的一堆文件里找出一份,指着上面的内容说,“在我目前查到的信息来看,并没有提到过任何研究药物的原因,但是可以通过他们之前的一些动作推测出某些可能,比如那个组织的头身上出了什么事。”
而这件事情,就是导致他们突然要开始研究药物甚至抓人来试药的目的。
只是……
陆霆深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成立,“他们已经沉寂多年,如果是最近才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要研究治疗的药物,那么他们那些年的平静要怎么解释?”
白尹愁的头痛欲裂,“所以这些都只是我们目前的猜测而已,具体的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顿了一下,他有些不放心地说,“不管他们这次做的事情是冲着谁去的,你最好保证季烟的安全,要是人落到他们手上,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把桌上的文件简单整理了一下放到旁边的架子上,便开车离开,只剩下陆霆深对着黑暗的地方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一切走向不可改变的地方。
桌子上的电话剧烈震动起来。
他划过接听键,“我让你做的事情做的如何?”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陆霆深脸上的笑意浅浅,声音也放轻了些,“不急,慢工出细活。只是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季烟知道,否则唯你是问!”
……
在季柔确定签下那份合同之后,陆氏集团确实帮助他们解决了当下的难关,但也只是出手拨清迷雾,剩下的那些烂摊子却全留给了他们。
季振雄深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跟妻子女儿的关系越发恶劣。
江珍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后,气的都想直接拿刀去找季烟,冷声讽刺道,“你不是就盼着把我们女儿卖出去让他来解决这事吗?现在可好,柔儿劳心劳力照顾那个死老太婆,没套到她手里的股份不成,公司的事情还没解决完!”
赔了夫人又折兵!
季振雄只觉面上无光,却也不容许任何人挑战自己的威严,“闭嘴!我都说过了这件事情不许再说,更何况那是我妈,柔儿是她的孙女,照顾奶奶怎么了?”
说完,他拿着公文包急忙去公司解决剩下的烂摊子了,没有一点想安抚江珍情绪的意思。
季家一直都是江珍一个人在家,平时还好,可经历了这段时间都失去之后她待在家就容易胡思乱想,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陆氏集团楼下等季烟了。
刚好这个时候是下班高峰期,她只站了一会儿就看到被人群簇拥着出来的季烟,她脸上的笑容灿烂又明媚,像极了以前的季柔。
江珍嫌恶地想着,“凭什么我的柔儿沦落到这种地步,这个小三贱人生下来的女儿却能过上这么舒服的日子?”
与此同时,季烟和她的距离只有不到三个人。
江珍抓着手机上前,突然拦下了季烟的去路,她不顾四周人是怎么想的,直接说,“季烟,你阴了季家这么多次,也是时候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
在陆氏集团工作的人都知道,季家就是他们那位总裁夫人的娘家。
在听到季家这个词的时候,他们觉得可以吃瓜了,行人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许多,想着能听到什么震惊的大事件。
季烟扫了眼身边的人,微微皱起眉头,冷着脸,“我阴了季家?难道不是你们季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来舔着脸求我帮忙吗?”
她挪着步子向前一小步,在江珍耳边轻声耳语,“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只是这代价我付得起,不知道你付不付得起了?”
季家现在就像是风雨中的浮萍,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再次陷入危机,而下一次就不会有第二个季柔来签护工合同了。
所以,季烟有这个底气。
江珍被她的话气的面色青紫,眼睛的余光看过附近这一些明显在看好戏的人,主动退步道,“我们换个地方说。”
片刻后,江珍包下了一个餐厅作为他们谈话的地点,只为谈话的内容不被第三个人得知而传出去。
季烟笑着翻起手边的菜单,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原本还以为季家是快要倒了,却没想到这位季夫人还是能够大手一挥包下个餐厅啊。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来求我帮忙呢?”
江珍深吸一口气,确实服务员离这边有一段距离,才瞪着季烟恶狠狠地说,“你认为呢?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她这次来找季烟,可不只是追责这么简单。
季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员,等人到了才拿着菜单一脸无辜的冲江珍笑,“您都包下一个餐厅了,总不会介意请我喝杯小酒吧?”
服务员也看向她。
江珍向来最重面子,所以此刻硬生生的压下了心里的火气挤出一抹笑容,“当然可以。”
季烟回以微笑,随后毫不留情的伸手在那一排酒的名字上划了下,“就这些,我点的每瓶来十瓶,便宜的就不要了,会拉低我们的档次。”
江珍听到她的话便觉得一阵眩晕,伸长了脖子去看,那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让她气的差点没把牙齿吞下去。
百加得、人头马、里卡尔……
这些钱可比包餐厅的钱要贵!
服务员跟看到富翁似得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写完单子便下去准备了。
季烟阴了她一把后成功将心里的那口闷气放出去,这才心满意足地回答她最开始的问题,“季柔这个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跟江城闹了别扭,所以季家就遭殃了。”
她大概能猜到一些故事的走向,但这些事情可不会随随便便跟江珍提。
江珍猛的站起来,眼睛里愤恨的光根本无法掩饰,“你果然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柔儿的那个孩子肯定是你!”
季烟很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不能改变每个人心里的想法,如果你觉得这是你心目中较为认可的答案,那我无话可说。”
见她这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好像事情真的就不是她做的,江珍多疑的性子再次发作,迟疑道,“既然这件事不是你做的,那么你知道是谁吗?”
季烟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我可不是点读机,不可能回答你所有想知道的问题。”她端起杯子抿了口水,又道,“不过你问的这个我确实知道,提醒你一句。”
她用手掩住左边,对着江珍说,“这个答案你应该不太能接受。”
这时,服务员将酒全部送了上来,因为订单量大,以至于经理都被惊动了。
“您好,是您要的这些酒吗?考虑到在店里一次性喝不完,我们帮您提供了打包或者是送货上门的服务,不知道您选择哪个?”
季烟把菜单递给江珍,微微挑眉,“打包,我自己可以拿。”
只是这些酒实在是太重了,她提着东西走出一段路之后遇到个沿街乞讨的人,想也没想就把东西放到地上给他了。
季烟又从包里拿了一百块钱出来,递上去说,“这些酒就算是掉价卖也能让你拿到很多钱,注意安全。”
乞丐的脸已经脏的看不见正脸,听到季烟的话后什么也不会做,就是不停的感谢。
季烟松了口气,转进了巷子拐角。
那些酒她是不会也不可能喝的,丢掉也是浪费,还不如让它发挥自己的价值。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跳动着陆霆深的名字。
季烟刚低头准备去接,却被一个尖锐又冰凉的食物抵住了脖子,还闪着锐利的光芒。
“别动,我这刀子可不长眼,你最好识趣点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