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雪交加,北风寒啸。
屋里,赤身裸体的一对男女激烈地滚着床单。
“你这个小妖精简直太磨人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一会小七就过来了。”男人坐了起来,准备下床。
“不嘛!我还要。”女人一把拦腰抱住男人,脸贴上男人坚实的后背。
“别闹,今天是小七生日,她说会过来和我一起庆祝,都这会了,应该快到了!”
男人有些担心,背着未婚妻和别的女人偷情,要是被爸妈知道一定会打死他的。
“怕什么,你看今天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她工作的杂志社又这么远,哪会这么早回来?而且,我刚刚给小七发了信息,让她回来顺便去一趟蛋糕店,还是城东的那家,所以我们------”
女人的指腹在男人的胸膛上打着圈,语气及其暧昧,眼神妖媚,引诱着男人。
男人终究抵不住诱惑,反扑将女人压在身下。
“谢谢你!”程七诗被家里的司机黎江送回家,她用手比划着道谢。
“程小姐,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夫人安排的,你应该谢谢她。我在池家工作了这么久,夫人对您是真好,就连我们家少爷也很少有您这样的待遇。”
司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是池氏企业的老人了,他自然懂得程七诗在这个家的地位。
虽说少爷不才,可池氏夫妇为儿子选的这个儿媳——司机老黎也看不懂。
程七诗是个哑巴,交流基本上用手,而且还整日坐在轮椅上,这个连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女孩怎么这么大本事,又怎么能做池氏企业的少奶奶呢?
也不知道老板和夫人怎么给少爷选了这样的女人做儿媳妇,在池家工作了这么久,他是第一次有些看不懂这家人的行为了。
程七诗微微颔首,莞尔一笑,从黎江手中接过蛋糕,推着轮椅进了池文尧的别墅。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作为池文尧的未婚妻后过的第一个生日,不知道他有没有给自己准备惊喜呢?
虽然她现在还对这个池少爷没什么感情,但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很喜欢那些小浪漫。
之所以会接受这个男人,是因为他一直在帮自己治疗身体的疾病,对她的照顾也从不含糊。
池文尧并非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男朋友形象,但他也算是温儒尔雅,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再说,他都不嫌弃她,她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呢?
况且,人还是安城首富池鸿宁的独子,唯一的池氏企业继承人。
虽说自己不贪图富贵与权势,可缘分这种东西,谁又能解释的通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不在乎程七诗身边的那个儿子是谁的。
说到儿子,程七诗自己也疑惑,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程秋池是谁家的孩子,只知道他一直跟着她,还一直喊她妈妈。
“文尧,文尧。”程七诗喊了两声没人答应。
她浅浅地抿嘴微笑,太过的平静背后一定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待着自己。
对,他一定是想给自己一个大惊喜,所以才躲了起来。
那她就自己寻找吧!可不能辜负了人家的美意。
在楼下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她摁了电梯,推着轮椅坐进了电梯。
池家人对自己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他们不嫌弃自己是一个病人,还为她特意安装电梯在这个三层楼的别墅里。
她和池文尧的房间在二楼,三楼是客房,有一间留给文尧的小师妹住着。
那小师妹乖巧懂事,人美心善,经常做很多美食给程七诗吃,还说会照顾程七诗一辈子,要做她最贴心的好姐妹。
程七诗会心一笑,此生被这么多人爱着,宠着,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坐在轮椅上又如何?
不会说话又如何?
她依旧是最幸福的人。
程七诗出了电梯,隐隐地听到一阵娇滴滴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声,她微皱起柳眉,闻声寻去。
一扇门半开着,她抬头,是池文尧的房间没错,怎么回事?
她伸头朝里面看了看,瞬间眉心打结,瞪大了眼睛,只见床上有一对男女正在忘情地蠕动着身子,她就算再傻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嗯——嗯——”
那刺耳的声音传入程七诗的耳内,刺激到大脑,她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炸响,差点晕厥了过去。
“啊——”程七诗失去理智嘶吼一声,将怀里的蛋糕甩进房间,床上的两人旋即转头看向门外。
“小七。”男人惊呼,随手抓起床单裹在身上跳下了床。
“你听我解释,小七,不是你想的那样。”男人光着脚半蹲在程七诗面前,表情痛苦又内疚。
“啪”地一声,程七诗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在池文尧的脸上。
她手的力道并不大,不是她不想用力,只是她浑身软绵绵根本使不上劲。
池文尧顺势抓住了程七诗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扇着,“小七,都是我不好,你打我没关系,你使劲打,我都受着。”
“住手啦!”一旁的江欣月看不下去了,心疼地看着池文尧被打的脸庞,急声厉斥,“小七,你不要怪师哥,都是我的错。”
她抓住了池文尧的腕臂迫使他停下来。
“啊——”程七诗只觉头好痛,好痛——
可除了这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大吼,她什么也做不到。
她闭上眼睛不想看到面前这一对衣衫不整的狗男女。
江欣月站在一旁,看到程七诗伤心欲绝地模样,眼中掠过一丝轻蔑的阴笑,随即一闪而过,温柔道:“师哥,你先回房间把衣服穿上,我来和小七谈谈。”
池文尧见小七没吱声,再看看自己这个样子,脚上还沾着些蛋糕奶油,他犹豫着缓缓起身。
“小七,我一会出来和你解释。”池文尧关上了房间的门。
片刻之后。
“啊——”程七诗的怒吼。
“啊——师哥,文尧,救命啊!”
房间里的池文尧听到两个女人混杂的叫喊声慌乱地跑了出去。
看到程七诗的轮椅停在楼梯口,近乎要掉下去的样子,他飞快地一把将轮椅拉住推到安全的地方。
“师哥!”与此同时,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让他不由地看过去,只见江欣月正躺在地上,膝盖处竟有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