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话,冷笑一声:“你特么的,怎么抢我台词呢?”
如果不是这货,我现在说不定还在村里,当个普普通通的卖花圈的,不一定有今天的地位和荣耀,可我能跟济爷两个人安安稳稳的活着。
傻人有傻福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有些事情,我宁愿不知道。
你有你的恨,老子就没有老子恨?那些背对着老子的事情,凭什么又遮遮掩掩,都被你们给拖下水了,倒是还想瞒着老子?
我想起了那个再也见不到的,被火烧了一个干净的屋子,那个屋子里,我活了二十年,承载了我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就这么没了。
“你既然想知道,那告诉你也没什么,有人想要三脚鸟,可是三脚鸟不能出世,一出世,就会带来很大的祸患,所以倒不如在得到三脚鸟之前,让你作为一个笼子,在来饲养三脚鸟,等他什么时候想放出三脚鸟,再弄死你就可以了,”
忽然“我兄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森然一笑:“反正你,生而为人,也只是一个废物利用的容器,你这一辈子,注定过不上正常人的日子,你就等着吧,等你没法再做这个容器,你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容器?废物利用……我猛地想起了存思之中,那个要被我老爹给扔掉的孩子。
我是个“灾”,而上次谁说过,留下我,是两全其美,物尽其用……三脚鸟也说,我不是什么一般人……
忽然这个时候,外面一片大乱,像是惊动了不少人,要把这里给包围起来。
隐隐约约的,还听到“三脚鸟”这一句。
我的下落,被人给捅出来了。
“济爷现在不想回来,等济爷回来了,你全可以问他,”“我兄弟”漠然的看了我一眼:“要是你还希望能活着见他,最好你现在就走,并且别再上这种地方来送死——如果你死了,三脚鸟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重新出世,还不知道会酿成什么样的灾祸,不为你自己,最好你也要为你在乎的谁。”
他的视线,落在了雷婷婷身上:“这个姑娘可能眼睛不太好,她对你,是真心的。”
我皱了眉头,把地上的雷婷婷架在了肩膀上——她身上,还是那个熟悉的水蜜桃的味道,之前是甜甜的,可这会儿,恍如隔世。
特么的,我跟那个画画的呆的时间长了,也被传染上文艺细菌了。
而“我兄弟”颀长的背影,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我大声说道:“想拿我当容器的,就是你背后的人是不是?你只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就行了!其他的,我可以自己查!”
他背后的,就是会给人发三脚鸟卡片的。
他的背影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没见过真正的世面,除了黑先生,和几个大先生之外,还有更可怕的,你惹不起,还是在死之前,好好活着吧。”
你他妈说的都是什么废话?我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过……比黑先生和几个大先生更可怕的,会是什么?
刚想追上去,身上的雷婷婷动了一下,像是给醒过来了。
而楼下往上挤挤攘攘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我把雷婷婷背起来:“跟我走。”
我话音刚落,忽然一滴两滴,凉凉的东西落在了我脖子上,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这是雷婷婷的眼泪。
她利落的从我身上下来,背对着我不让我看她的脸,声音凛冽决绝:“你走。”
“雷婷婷!”我嗓子有点发干:“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那种要挟女儿的老爹,还配当个老爹?千年人参你都给他买过,你欠他什么,也还清了。”
“这跟你没关系。”雷婷婷打开了门:“别逼我改变主意……”
这会儿,门廊上聚了很多人,见到雷婷婷就七嘴八舌的问:“那个带着三脚鸟的在哪儿?”
雷婷婷随手就把门关上,将我隔在里面,淡定的说道:“冲着北边走了。”
她是想着,留下来给我打掩护。
我抿了抿嘴,没说什么,转身从窗户上跳下去了。
这一跳不要紧,脚下是个小巷,可小巷一边是堵死的,而另一头堵满了人——来找三脚鸟的人。
我皱起了眉头,老子又不是什么明星,过来堵你麻痹呢,现在是混出去,还是……
冷不丁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把我吓的虎躯一震,回头一看,对上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死鱼眼:“你怎么来了……”
“别废话。”陆恒川一把拖住我:“一天不作死,你他妈的就能憋出犄角来,跟我走。”
只见陆恒川对这个金玉里是非常熟悉的,带着我利落的翻过了围墙,就上了房顶子,从上面一望,只见数不清的人蚂蚁似得往这里挤——有的是来摩拳擦掌想抢三脚鸟的,还有的是想浑水摸鱼,看看能不能找什么便宜,更多的人则是来看热闹的,这三脚鸟真要是出世了,还真想饱饱眼福。
而刚才那个被我贿赂了一趣÷阁钱的柜台,则跟几个包打听大声卖我的消息:“那个小子一进来,我就觉得不对,年纪轻轻的,出手很豪爽嘛!开始以为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败家子呢,可瞅着穿戴不像,但是面相很不寻常,含威不露,龙行虎步,这背着三脚鸟的,还真不一样!我跟你们说说他的长相,保不齐你们能画出来……”
你娘,画老子干啥,老子又不是通缉犯,你特么打算贴城楼还是怎么着。
“你现在可算是出了名了,”陆恒川冷笑:“是不是挺爽的?”
“爽你妈比。”我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想从人群里找雷婷婷的身影,可是找不到。
接着,人潮一动,像是在追谁——是“我兄弟”,去帮我转移目标了?
那个王八蛋的死活我是不打算管了,这么些年他自己照顾自己,也特么照顾的挺好的,我只是在想,这次雷婷婷把我给放跑了,如果银牙老头儿问起来,雷娇娇和姓白的打了小报告,那雷婷婷会不会被我连累了?
“看你这傻样儿,”陆恒川用一种很优雅的姿势坐在了房顶上,冷嘲热讽:“要不你也别要这条命了,下去英雄救美吧。”
“滚蛋,”我也知道这会儿看不出什么来,索性就从房顶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陆恒川:“王德光把你喊来的?”
陆恒川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夏天已经过去了一半,干燥的风吹来过来,我暗暗的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看够了,就走吧。”陆恒川斜斜的站了起来,看我一眼:“关帝庙的偏殿还没赔。”
“要赔你他妈的自己赔。”我没好气的说道:“谁让你吃饱了撑的放火,放你妈啊!”
“我妈早死了。”陆恒川伸了个懒腰,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要不哪天你再去走阴,真的把她放回来?”
我梗了一下,这种话题,我真没法怼回去,但是再一想,特么我妈也早没了,我有毛线的立场同情他,他还比我多个爹呢,装什么悲情,
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踹了他一脚,被他灵敏的闪开了,憋气。
陆恒川似乎经常上这里来,对后门捷径十分熟悉,七拐八拐,就掩人耳目的把我给带出去了,谁也没惊动上。
这一点我有点服他,我觉得自己方向感已经很不错了,这王八蛋竟然比我还强点。
出了金玉里,我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你知不知道,还有比几个大先生,和一群黑先生更厉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