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语气轻松的笑道:“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时间不早了,我们出门吧。”
“嗯!”
眼角余光瞥见慕秋雨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白童惜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她,孟沛远,乔司宴三人的事,闹得何止是满城风雨?
白苏身在南城,想必早已收到了风声。
只是对外,不知道白苏会不会介绍说,白童惜就是她的姐姐?
想来肯定不会!
以白苏心高气傲,又爱慕虚荣的性子,只会恨不得跟白家撇清所有关系。
不过管她的呢,她跟白苏向来不对盘,明争暗斗已经成了习惯,要是哪天白苏不落井下石了,她反倒还觉得奇了怪了。
收回思绪,白童惜拧开了房门。
在走下台阶之前,她先谨慎的扫了眼四周,确定没什么可疑人物在附近活动后,这才迈步而出。
此时,司机已经按时按点的停靠在她们面前。
白童惜微微偏头,对慕秋雨说:“慕阿姨,你上车吧,路上小心。”
“好。”慕秋雨笑应。
白童惜又说:“对了,晚点我会去爸爸那里。”
“好好好……我和你爸爸随时欢迎!”言罢,慕秋雨低头钻进了车厢中。
白童惜则转身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在心里盘算,今天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把十六分之一的缓和剂给白建明送去;另一个是顺道去看望那位顽固难哄的老爷子。
想到老爷子,她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喊孟沛远“二哥”的场景。
昨晚算是混过去了,但哪天他要是适应了,她还不得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
想得太入神了,结果压根没有察觉,身后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蹑手蹑脚跟在她身后之人,见她一直愣头愣脑的往前走,不再犹豫,手闪电般的向前一探,一块手帕猛地覆住了她的口鼻!
“唔!!!”
“别闹……好痒……”
有什么东西在碰她的脸,是什么呢?
愈发强烈的瘙痒感和求知欲,使得白童惜异常艰难的撑开了双眼。
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直到面前的小白点被一张木讷的小脸填满,她不由轻喊一声:“乔乔?!”
站在床头的乔乔,见她醒了,这才面无表情的收回戳她脸的小手。
白童惜正准备起身,但只不过轻轻一动,头就晕乎得不行。
她这是怎么了?
还记得,她在小花园边走边整理思绪的时候,突然有一只强壮的手从后面袭了上来!
记忆中,好像有一块布捂住了她的嘴巴鼻子,她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鼻端,仿佛还萦绕着那股怪异的味道。
她此时还不知道,那个味道,来源于一种叫“七氟醚”的麻醉药。
她只知道,她居然在自己家被偷袭了!更糟糕的是,还被劫持了!
肯定是那个独眼男干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见白童惜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乔乔忍不住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白姐姐,你……好点……了吗?”
白童惜对如今的乔家,那是相当的憎恨,乔乔这下可是撞到枪口上了。
她一把扣住乔乔乱挥的小手,冷冷质问:“说!是不是一个瞎了眼的男人,把我劫持到这里来的?”
乔乔被捏得一疼,但他天生隐忍的性格,注定了他没有多加怨言:“……是的。”
“哼,好一招欲擒故纵!”
独眼男表面上跟她说告辞,实际上却不知埋伏在哪个角落等着伏击她,也怪她疏忽大意,以为是自己家就真的安全了!
“欲擒故纵……是什么……童话故事?”乔乔懵懂的问。
“我要讲的不是什么童话故事,而是你父亲授意那个瞎眼男人使得诡计!”
对上乔乔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白童惜承认自己是在迁怒,但她就是控制不住:“你不是最崇拜你父亲的吗?你会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缺德事?”
乔乔眼神顿时一变,又黑又沉的,竟十分吓人:“不许你说我爸爸的坏话!!!”
白童惜一楞,从没想过乔乔的爆发力竟这般惊人。
“又冲小孩子发脾气了?”
当听到门口响起的低沉嗓音时,白童惜知道,正主来了!
她松开了乔乔的手,俏脸铁青的从床上爬起来。
但麻醉剂的效果还在,她只能选择软软的附着在床头边,偏头瞪视着从门口向她行近的男人。
走近的乔司宴,在看到她这副孱弱无助的模样时,眼底闪过了一缕异色。
她长发散落,弱质纤纤的样子,有一瞬间跟陆思璇身上的某种特质,高度重合起来了!
但下一秒,当他迎上白童惜目光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看错了。
陆思璇可不会用这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看他。
“爸爸……”乔乔的声音,打断了乔司宴和白童惜的对视。
乔司宴将目光调转向乔乔,见他脸上余怒未散,不禁伸手拍拍他的背,说:“自己出去玩会,我跟你白姐姐,有话要说。”
乔乔乖乖点了点头,临走前,他看都不看白童惜一眼,显然是记仇了。
乔乔一走,白童惜当即不悦的质问:“乔司宴,你的手下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一下子就神志不清了?”
乔司宴轻道:“致使你晕迷的,是一种麻醉剂。”
“什么?!”
“放心,在量方面,强皓一向很有分寸,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伤的。”
白童惜刺了一句:“但愿如此,看他长得一副恶人相,行为更是糟糕透顶!”
乔司宴反应平淡:“是你坏了约定在先,强皓只是迫不得已。”
白童惜鼻子都快气歪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谈约定?你利用我让孟家蒙羞,经过我同意了吗?”
乔司宴毫无负担的说道:“我只认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投资建辉,你教导乔乔,其它事,白小姐还是当成过眼云烟,忘了吧。”
白童惜气急:“过眼云烟?说得轻巧,我现在都不敢在街上走你知不知道!”
乔司宴仿若置身事外的问:“为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