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秦凰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
她又难过又懊恼,眼泪不听话的一直往下掉。
待冷静下来,简直想扇死自己,好好的两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她要是示弱一些,一开始不那么傲娇,直接告诉他,送给秦子晋的那件背心,之所以没有送给他,是因为她觉得她缝纫的针脚太丑了,她想第二件,会做的更加漂亮,穿在他身上,会让英俊的相公更加有气质……
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南辕北辙,那么难听。
秦凰看着窗外,厉风伴着寒雪“呼呼”的吹着,外面那么冷,舜冶刚刚穿的那么薄,会不会感冒呀。
这一想,她瞬间焦急的跳下了床,连忙往外面跑去。
她怕他冻着,更怕他真的走了从此杳无音讯,再也不回来,焦急的她,甚至忘了,自己也只着中衣,甚至,连鞋子都忘了穿……
光着脚丫。
秦凰完全没有感觉到冷,她只想找到舜冶。
可是外面风雪那么大,一眨眼就覆灭了他走过的脚印,掩盖了所有的痕迹,她要去哪里找?
秦凰想大声的喊,但是她不敢喊,秦子晋就在旁边的屋子,她要是很大的声音,万一把爹爹吵醒了,爹对舜冶不是更看不顺眼了吗。
秦凰跑啊跑,毫无目的的跑,一边跑一边喊,“舜冶,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
“你个混蛋,吃干抹净就想走,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你必须负责!”
“舜冶,你回来吧,我刚刚说的是气话,真的是气话……”
“舜冶,我错了……呜呜,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雪花把世界装点的银白一片,更把她所熟悉的地方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秦凰的身体被冻成了冰棍,最后还是没有找到舜冶。
她怕爹发现,只得拖着僵硬的不成样子的身体走回了家,然而,当她一进屋门,却发现舜冶竟然回来了。
秦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狠狠的抱住了他,“你个混蛋,你跑去哪儿了呀。”
舜冶见秦凰回来,挂着紧张的眸子终于放松,她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用被子密不透风的盖上,教训她,“衣服鞋子都不穿,就敢跑出去,不怕冻出病来么。”
秦凰身体冻的一直发抖,手还不忘紧紧的攥着舜冶,就怕他再跑了,可是嘴上还是不饶人的道,“你不是走了么,干嘛又回来!”
舜冶挑眉,看着言不由衷的小丫头,然后缓慢的道,“好,那我走了。”
“你敢!”秦凰瞬间紧紧搂着他,“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去喂后山的狼!”
“这么凶呢?”舜冶褪去外衫,钻进被子,抱着她,给她取暖,“算了,比起去喂后山的狼,我勉强还是留在你身边吧,最起码还活着不是?”
“哼,算你识相!”
秦凰看他不太生气的样子,稍稍安心,她应该道歉的,可是他不示软,她那些软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舜冶看着纠结的小丫头,唇角微微勾起一道愉悦的弧度。
刚刚也是被她的话气急,他才会摔门离去,等他在雪地里冷静下来,便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幼稚了。
他的小丫头,怎么会不爱他,不把他放进心里呢?
他那么依赖她,那么喜欢她,每天在家等他回来,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像是见到了全世界的光。
她还想给他生孩子……
这样的她,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抱歉,是我小心眼了。”舜冶突然觉得,道歉这件事,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了。
其实,若是知道小丫头会鞋也来不及穿的出去找他,让她受了一场不该受的冻,他是不会出去的。
秦凰见男人罕见的道歉,绷了满身的气势,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一片。
“其实,是我说话太过分了。”秦凰再无防备,乖乖的钻进舜冶的怀抱。
“嗯?”舜冶微愣,没想到自尊心比天还高的小丫头也会反思自己,也会道歉。
“咱们虽然在一起只生活了不到一年,但在我心中,你和爹是一样重要的。”
一样重要?
舜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看来他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能变成比秦子晋还要重要的男人。
“你个小心眼的,你以为我没有给你做背心吗?”秦凰戳戳他的胸口,声音很小,不太好意思把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总有一种对不起爹的感觉。
“其实,第一件背心,原本就是给你做的,因为你经常去山上打猎,我怕你冷,可是你知道的,我不会女红,手艺实在是太糟糕了,针脚稀稀疏疏,很不结实,我怕你没穿两天就穿坏了,所以才给了爹。”她想着,爹原本不就会针线吗,她织的不结实,他还可以自己加固一下的。
秦凰说着,从床头翻出一件崭新的缝了一半的背心,脸色微红的给他看,“喏,这个是给你缝的,是不是比给爹的那件好看?”
比起第一件,这件背心确实看上去精细了不少。
兔皮的裁剪很整齐,缝纫的针脚很密,并且努力的工整着,一看就是花了很大的心思。
舜冶看着媳妇儿手上的毛皮背心,心中滚烫的同时,愈发自责。
“以后我不那么小心眼了,好不好?”他紧紧的抱着她,声音为哑。
他媳妇儿看上去虽然咋咋呼呼的,有时候还很不知羞,但对最亲近的人,其实她是一个很腼腆,很内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