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有的是时间
“（那你原来是在……或者说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我的意识当中？我是精神分裂了么？）”
“呵呵，你不知道天地间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想侵入你的意识啊！我只不过是幸运地得到了短暂的授权而已，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对你乱来的……”
“（你说很多意识都想入侵我？那么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HOHO，无关紧要的东西先放到一边……”
“（说好的有的是时间呢？）”
“再有时间也不是用来‘使将来没有时间’的……嗯，说你喜悦或许不太恰当，也许是脱离危险环境后所带来的安定感？而对于那些牺牲的人，死分明是最痛的状态，除去一开始死去的那十几个，后面在神言的影响下才转成了喜悦，这种依赖有生力量的战斗，越不怕死的人反而能让更多的人不用去死，这种以自己的痛去成全别人的喜的品质，在大体和平富足的年代确实更依赖神言的暂时催生，一旦神言的作用消失才会慢慢显露出比之前更大的惶恐……”
“（你到底想研究什么？话说我一开始以为他们能那么勇敢，是因为晓曦事后可以复活他们，我听说晓曦帮人类做了很多事情，他所说的东西，让我觉得他更像一个力量巨大但又‘乐善好施’的圣母，没理由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帮忙啊！到头来其实只是过去安慰我的托词么？）”
“不，作者虽然喜欢自己打脸，但有些东西事先想好了。晓曦言中的‘复活’确实可以时间，但那是有条件的，这条件不是客观的，而是主观的，因为他并不具有以自己的痛去成全别人的喜的品质，所谓的‘乐善好施’，只是缘于他付出的体力劳动才是最不值钱的，也无需心理代价，拥有无穷体力的他，对于这种付出显然完全不够痛罢了……”
“（你是说，复活需要他付出高昂的代价？）”
“明面上的代价其实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但心理上对‘永生之喜’的不认同才是触及他的逆鳞的关键。你也不想想，就算没有这次事件，你之前在新闻上有听说过有谁因公殉职而得到复活么？或许有被他复活的人，但对此主流媒体从来只能是捕风捉影，关于这一点，你醒了之后随时可以找他，他会用更加光明伟岸的理由说得你无言以对的！”
“（我现在已经有点无言以对了！）”
“呵呵，其实这么看来，神言的作用除了让人不怕死之外，还有激发潜能啊！受神言影响的战士，其实跟你也一样，都被激发出了潜意识下的愿望，只不过他们的愿望是‘保护队友’，而你的愿望是什么我先不说……那么‘实现愿望’带来的‘喜悦’和‘满足’似乎能够完全抵消其所带来的‘痛’，这个‘痛’我倒是可以先告诉你，他们的‘痛’是在战斗中死亡，而你的‘痛’是背负了别人为你而死的压力。这么说来……”
“（难道我真是一个铁石心肠，自私自利的人？）”
“哼，也不好那么说，因为我知道你曾经的一些付出并不求私欲的回报，但缺乏交流，应该是你的现状吧？也正是因为缺乏交流，你才会以自我为中心，也真是因为以自我为中心，你才会以自己认为高尚的方式来表达对梦媛的爱慕，也正因为此你才会更多的留意你所倾心的苏晓兮，而忽视了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守护你的雨婷的感受……呵呵，说起来，雨婷那孩子也是缺乏交流呢！”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才没有爱慕晓兮，忽视雨婷呢！晓兮失踪了我当然关心她啊，雨婷被保护得好好地，正说明别人还有去关心她啊！）”
“哈哈，你的同桌是失踪了，但关心你同桌的恐怕远远不止你一个吧？还是说因为，你们耍了个心眼而成为同桌，所以你就自然而然地觉得，你的关心更具有特别之处？看来我现在可以确定了，你在当时的愿望恐怕不仅仅是‘保全自己，脱离险境’那么简单啊！”
“（我……那我潜意识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看来你还是无法面对真实的自己啊！也罢，说出来也无妨……‘与别人不同’才是你内心真正的愿望吧？”
“（啥？）”
“既非恶者，也非善者，亦非伪善者，但说你是个庸者，怂人，或者懒人，也并不彻底全面。其实这个时代的背景设定，大体还算安定的，但为什么杨柳刚刚离开你的时候，你出现了不安定感，直到雪霏的出现才逐渐消失？而现在雪霏也经常不在视线之内，你的这种空虚是不是又开始被晓兮所填补了么？甚至包括你初中时期的梦媛，你想想，那女孩可是个彻底的凡人，连你都打不过呢，可为什么你的初三却过得那样自闭？”
“（失恋了……痛苦是必然的吧？）”
“错错错！你现在依然还没到懂爱情的年纪！我说实话，你爱的并不是她，你爱的是你自己，因为你觉得像你自己这样去为一个女人伤心难过的‘好男人’现在越来越少了，那么自己的爱必然是神圣的！但这个年纪的异性互相吸引并不适合如此高冷的方式，所以你们产生了隔阂与误解……”
“（那么你的意思？）”
“换言之，杨柳，雪霏，晓兮并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并不是为自己的人生安全产生担忧，而是对自己纯在的‘特殊性’产生了质疑。所以在之前，大楼内特警团团围住你的时候，你才会显得那样有安全感，一方面确实可以在物理环境方面保护你的肉体免受伤害，但更重要的是你的心里对自己的‘特殊性’也在不经意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原来是想……让自己显得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