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惜墨如金的说法
虽然这听上去没有什么逻辑性，但一般人更倾向于选择性相信和重视自己主观意识中愿意接受的事物，而大众的主流观点就是——只要杨柳栩樱愿意，让所有人在这荒山之中“人间蒸发”也不是什么难事，尽管她从来没有表现出允许她能那样的动机或能力，只是经常说话的与其神态隐约之中透露着一点点“黑化病娇”的属性，或者说只要一看到就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而也以往晓双感到心神不宁的时候都会找雪霏求开脱求排解，而这一次除了一些被害妄想以外好像也不能确定真的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仿佛不论找谁都会被监控一样，如果说小时候杨柳那一手遮天的宽大手掌一直给他的童年带来某种压迫力的话，而现在光是那巨大的瞳孔放射出的那种妖艳鬼魅的光芒就有一种威慑力，这跟雪霏那种纯净得沁人心脾的美完全不是同一种感受……
“（或者，这也只是我的心理作用？以前看到阿霏就好像全身被冻住一样，怎么这会又温暖无比了？果然是需要对比才能明白其实咱俩的关系还算得上是不错的么？反倒是杨柳这壮妞，从小就一直没办法把她当同等人对待，只是一根粗壮的大腿而已，之后她的作用被阿霏替代了而已，而估计当时跟她一批长大的孩子也许现在都跟我一样觉得自己无比渺小，无足轻重吧？）”
于是这天晚上，宿舍里其他人拿着偷偷带进来的体感游戏机在玩着让晓双觉得很新奇的电子游戏，但还是主动提出来到走廊上望风，万一有教官什么的来查寝就大喊“首长好”以此为“赶快收拾东西”的暗号，很像各种抗日神剧里面的“皇军，您来啦！”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咳咳，好吧，其实是他先前发短信约了雪霏在走廊上进行精神链接，但没想到刚闭上眼还什么都没想，就感到身后一阵阴幽的冷气随着一串轻快的银铃声袭来，而他身后本该是那走廊尽头那密不透风的墙，于是马上回过身来——
“阿霏你每次出现非要吓人一跳才肯罢休么？（不过居然她亲自来了，也许意味着肯定有什么必须要当面讲明白的问题吧？）”
“……正门……无法……”这充斥在空间中的旋律仿佛与那四散的发丛毫无关联，甚至不是通过空气的振动发出的一样。
“正门？啊！原来你，你晚上也不住在这里？”晓双突然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一个重要的情报，“（阿霏看上去不算大得可怕，可人家是不需要休息并且可以任意移动的永动机啊！难道说她真的有做什么手脚的时机？）”
但他不敢往细了想，因为那种低加密程度的脑电波肯定会被对方第一时间读取到的。
“……不能……相信……也不需要……”雪霏试着推开脸前的发梢露出小半边的脸，她的说话方式并不是同样为了履行公民装13的权力，而好像是真的有某种语言障碍，除非用古白话文好像才可以表达出比较连贯的意思，但对于浅显的意思现在晓双也并不难猜就是了。
“你也知道是因为‘杨柳’的缘故吧？她说她在看护着什么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东西，这与你……有，有什么关联么？（额，总觉得问了一个作死的问题……）”
“……此即……阐明无关……”雪霏的周围似乎存在着那种方便与剧情发展的修罗场，方才还很深邃阴暗的走廊仿佛一下子在他眼中亮堂了起来却又没引起教官的注意，出门前晓双特意看了时间已过10点，而他现在十分怀疑如果这时有什么人来到这里到底能不能看见他们。
“额，不是我不愿相信你呵，只不过——你要怎么证明呢？”
“……新墙……”雪霏目光所指晓双面前的那堵走廊尽头的墙壁，晓双定睛一看，果然这迎面墙的颜色比起两侧的要鲜亮一些。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你总不能告诉我原来墙后面还有其他宿舍吧？（哎，对呀……我之前怎么没注意到？）”晓双都突然为自己的跳跃性思维吃了一惊，“呃，那，那么你发现了什么？”
“……特殊容身之所……”话都说到这份上，晓双确实是回想起来这楼从外面看上去比自己原本印象中预估的大小还要长宽上一圈，但为什么要隔绝开来呢？晓双在宿舍里也听不到那个方向传来的任何声音，说明这墙起码是有一定厚度的，那么说不定真的是有什么秘密在另一侧，“是她么？藏着那边？”晓双忍不住问道，却得到了雪霏摇头地否认：
“……是我……”
“什——”这个回答出乎晓双的预料，他立刻调集大脑的所有发散性思维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无法控制……唯有缩短距离……”雪霏这样的解释让晓双明白了为何在宿舍里能随时和雪霏保持沟通，而这次她又是为何直接从墙里出来，原本他也只能感受到自己精神可以一定程度地发散，却无法控制具体需要传播的位置和方位。
“好吧，那你是从什么时候起……”
“……她出现……我担心……”仿佛惜墨如金般简短的话语却让晓双着实有一股迷之感动，原来对方果然无时不刻不在在暗中保护自己，虽说也可以理解为某种监视吧，但好歹是断然不会害自己的，而且这么长时间反正除了那么点破事也没啥隐私，晓双他也早就习惯了：
“（虽说青梅竹马都是炮灰，但并不是由可以变成炮灰的物质所组成的发小还是不容许随便怀疑的呀！）那么，墙对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废弃的仓库……”
“呃，好吧，一直呆在那种鬼地方还真是辛苦你了，即使我知道你有与世隔绝的本领，就算身外是太空你都能活得下去……但，但是这不科学啊！当初又到底为什么要砌起这堵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