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祭原本以为让琥泊去压制方壁或许可以让他稍微老实点儿,但如今看来却是适得其反,说起来倒也怪他没考虑周全,只想着尽快让方壁安分守己,却忽略了这个法子只是表面功夫,方壁内心深处还是没有丝毫改变,说不定怨念越积越深,到时候麻烦更大了,不妥不妥。
为了避免和方壁再起冲突,白祭及时打住了关于学校打架的话题,转头跟方壁随口唠了几句在学校的日常,问了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方壁看得出白祭有意跟他示好,回答的也干脆,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回温了些。
然而就在白祭准备离开时,方壁却拦住了他。
“白祭,你别再让那群生肖来学校监视我了成吗?我感觉自己像个犯人一样。”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明晃晃的袒露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方壁想起来就觉得浑身发麻,跟坐牢似得。
“可以。”
白祭回答的很爽快,但话还没完,他又接道:“我不让它们监视你,但你要从它们之中选一个陪你去学校,否则我会不放心。”
“那还不是在监视我?!”方壁惊呼,这根本就只是换了种说法而已嘛。
白祭挑眉,“二选一,你自己决定。”
方壁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他妈有区别吗?!
“那我自己选!”
方壁无奈的甩手,白祭是铁了心要让那群祖宗们看着他,既然这样还不如他亲自指定呢。
“好,苧鼠还没回来,其他的十一只生肖你想选谁?”
方壁在张嘴之前先无比谨慎的思考了一番,琥泊、泷檀、蛇萦和南烊这四位老祖宗是万万不能选的,崇马看上去也不好惹,豿牧和星猴太吵,鳮茉脾气太大,苍汼他连面都没见过,至于剩下的潴翎和菟菟嘛
“我选菟菟。”方壁十分慎重的选择了乖巧听话的小兔子。
“好。”白祭看似并不意外,相当痛快的点了点头。
白祭如此直截了当的态度让方壁觉得有些奇怪,为防有诈,他又加了句:“除了菟菟以外,你不能再让其他生肖跟着我。”
“当然。”白祭脱口道。
白祭答应的越爽快,方壁心里就越不安,半信半疑的盯着对方,企图从白祭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白祭对方壁的审视毫不介意,临走前还不忘告诫他道:“别以为选了菟菟你就能在学校为所欲为了,再敢给我惹事,我就把你扔进泷檀画里,三年五载都出不来。”
白祭语气不像开玩笑,方壁没敢还嘴,等人走后才冲着房门不耐烦的嘀咕了几句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因为方壁选了菟菟陪读,所以白祭得去跟小兔子商量商量,征求它的意见。
十二生肖虽然性格天差地别,白祭待它们的方式也各有不同,但毕竟都是活了上千年的祖宗,按理说都是凌驾于白祭之上的,所以即使如菟菟般乖巧,白祭也不能擅自作主,必须让菟菟心甘情愿的答应这档子事儿。
至于刚才和方壁的谈话,白祭也是算准了方壁绝不会挑那几个难伺候的,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任他挑选’这种话来。
来到画前,十二生肖像个个圆满无缺,白祭先从左至右扫过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兔的画像之上。
白祭走上前,没有出声,抬手在画幅上轻轻抚了几下,不过几秒,只见画中白兔双眸微颤,身形一跃,白光乍现后,稳稳当当的站在了白祭身前。
菟菟被白祭吵醒却丝毫不见怒气,只是颇觉委屈的揉着眼,淡红色的瞳孔一点一点的明亮起来,活像一串蒙尘的绯色琉璃,重现光芒后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小白,你找我啊?”
白祭轻笑,宠溺的在菟菟头上摸了摸,“明天想出去玩儿吗?”
白祭换了种问法,菟菟果然来了兴致,一脸欣喜的连连点头。
“明天和方壁去学校瞧瞧,顺便替我看看那孩子有没有闯祸,恩?”
菟菟偏头眨眼,可爱的紧,不过几秒就点头答应了,小兔子太听话,也省了白祭一番口舌。
只不过就在此时,另一幅肖像上也忽而闪出一道白光,南烊端着一副懒洋洋的悠闲姿态,不紧不慢的踱步至菟菟身侧。
南烊面向白祭,唇角半笑:“琥泊都管不了的事,你觉得这傻兔子还能管?”
白祭叹口长气,“没办法,总不能任由他在学校里惹是生非,打架打成了习惯,现在不管,以后更难教了。”
此刻的白祭活脱脱像个为了儿子操碎心的老父亲,看得南烊满脸嫌弃。
“我这儿倒有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或许可以试试。”
“什么方法?”
白祭追问,南烊却笑而不语,这老贼羊露出这幅模样来通常都没什么好事,白祭顿感不妙。
南烊:“我如果替你解决了方壁的事,你也得替我解决一桩麻烦。”
果不其然!就知道南烊不会这么好心帮他,和琥泊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鸟!
白祭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一虎一羊讨价还价的本事,但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故作淡定的朝南烊问道:“你能有什么麻烦?”
说到这桩麻烦事,南烊竟然面露难色,顿了半晌才开始娓娓道来:“半月前我出画去了趟华邑山,遇见一个女孩儿,因为投缘所以多聊了几句,不过萍水相逢,但是那女孩儿似乎对我念念不忘”
“南烊,你居然偷偷出去撩妹了!”菟菟忍不住插话疾呼。
南烊瞄菟菟一眼,蹙眉警告:“闭嘴。”
“南烊,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你是怎么知道她还对你念念不忘的?”白祭问道。
南烊叹气,透着几丝难得的无奈,“她有了执念,会到店里来。”
生肖对即将到来的执念是可以事先感知到的,所以南烊才会如此迫切的寻求解决方法。
“所以是那女孩儿有了执念,而她的执念就是你?”白祭准确无误的总结了一下重点。
“恩,我不可能爱上她,所以你得替我消了她的执念。”
南烊是生肖,暂且不提是否可以和凡人结合,单单靠一面之缘就疯狂的爱上一个人也是他难以理解的,这个女孩儿对他的执念实在太不可思议。
“消除执念只有生肖才能完成,我可没这个权利。”白祭果断摇头拒绝,这可比偷鳮茉裙子要困难得多。
南烊眉头越皱越深,正要开口,结果白祭却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急问道:“南烊,那个女孩儿的属相是什么?”
提到这一茬,南烊明显更加烦躁了,不情不愿的吐出一个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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