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特地跑过来吃闭门羹,该死!这要命的同情心,怎么可以出现在南宫胤的身上?他是寂寞也好,孤单也好,和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让她上来。”一道低沉、喑哑的嗓音从上方缓缓飘下,褪去了平日的冷冽,似多了几分平和,李德微微一愣,立马拦住了秦涫儿的去路。
“娘娘,皇上有请。”他恭敬地弯下腰,将手中的灯笼递到她手掌中。
尼玛的,她现在不想上去了行不行?秦涫儿扭扭捏捏几秒,才深吸口气,抬脚踏上台阶,仿造城墙的样式建成的石阶两侧,有半个人高的灰墙,整个鹿台露天建着,一片空旷,红漆护栏旁,南宫胤孤身站立在一侧,如瀑的青丝束在王冠中,背影如竹,傲然笔挺。
“今夜的月色可美?”他慵懒地趴在护栏上方,冷峻的容颜在月光下,仿佛平添了几分柔和,如玉般精致细腻。
秦涫儿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不曾暴跳如雷时的样子,难免有些意外,记忆里,这狗皇帝面对她,大多时候是争锋相对的,除却她毒发那晚,他们从不曾心平气和的共处过。
“皇上,今晚可不是赏月的时间,距离中秋佳节,尚有半年。”秦涫儿提醒道,本是绝美的意境,经她这么一说,倒是显得庸俗、平凡起来。
南宫胤微微侧目,寒潭般的眸子定眼凝视着她:“你不怕?”
“什么?”他脑子进水了吧?没头没脑的,问她什么东西?怕什么?嘴角微微一抽,秦涫儿讪笑道:“皇上,臣妾智力有限,不知皇上此话何意。”求科普,求解释,别特么考验她的智商。
南宫胤缓缓勾起嘴角,轻柔的浅笑,却不达眼底,他黑如墨色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温度,幽冷如冰:“一国重臣因你而死,你不怕?”
喂喂喂又不是她逼死了薛华,就算要报仇,第一个找的也应该是他吧?秦涫儿朝天翻了个白眼。
“朕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奇怪,你这个女人,似乎从没有惧怕过朕。”手臂缓慢地抬起,微凉的指头,擒住她的下颚,像是在看一件新奇的,让他琢磨不透的玩具,眼底有一丝不解微微泛起。
秦涫儿总觉得这姿势,像极了公子哥调戏良家妇女时的经典动作,那啥,他会不会靠得太近了?
“皇上,臣妾很怕你,真心的。”看她诚恳的表情!
“明明嘴里说着讨好的话,但你这双眼……”手指轻轻松开,细长的指尖慢慢地靠近她的眼皮。
哦草!秦涫儿当即后退数步,眼睛是人最脆弱的器官,她可不想被这喜怒无常的狗皇帝戳瞎,满脸戒备地盯着他,仿佛一只竖起浑身利刺的小兽。
南宫胤的手臂突兀地滞留在空中,他微微转动眼睛,深不见底的黑眸第一次,清晰的浮现了她一个人的身影,窄窄的,满满的,只有她一人。
“你怕朕?”
她应该点头呢,还是摇头呢?秦涫儿知道这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大概她就要惹怒他了,特么的,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闲得发慌,竟会跑到鹿台来主动接近他。
如果时光能倒流,秦涫儿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好奇,接近鹿台,她会头也不回地笔直的朝着朝阳殿走去。
可是现在,说啥也晚了。
“为什么不回答?”南宫胤歪着头,古铜色的肌肤,有一层褐色微微浮现,眉宇间流淌着几分纯真的不解,像是碰见了一道棘手的难题,想要破解她,想要弄清楚,却又始终找不到方法。
他同秦涫儿便是如此,把戏弄对方、捉弄对方当作乐趣,争锋相斗,却又始终不曾触及过彼此的性命,即使南宫胤被她气到跳脚,也只是体罚,而非一怒之下,要了她的命。
或许,这也是秦涫儿不自觉对上他时,偶尔会冲动地顶撞的理由吧?
一次次试探着他的底线,然后在即将触碰到时,立马龟缩回去,再用无耻的话语,安全脱身,也许他们两人对这样的相处模式,早已经乐在其中了也说不定。
看着眼前忽然露出孩童般纯真模样的南宫胤,秦涫儿表示自己真的接受不能!哥们,能稍微正常点吗?
“皇上,您喝高了吧?”她的余光瞥见护栏下方的阴暗处放置着的两个空烧酒坛子,嘴角猛地一抽,哦草!整整两坛,他是有多能喝?
南宫胤危险地眯起双眼,手臂一挥,一股巨大的吸力,让秦涫儿根本无法稳稳地站立,朝前滑动着,落入一个满是酒气的怀抱中。
“为何你不怕朕?所有人都应该惧怕朕的,为什么独独只有你,永远不会对朕露出恐惧的表情?”离得近了些,他身上那股浓郁的酒气愈发清晰,秦涫儿暗暗恼火,这人绝对是喝高了,平时,他打死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种霸道中透着丝丝脆弱,强势中又带着几分稚气的话语,根本就不符合他高贵冷眼的形象,OK?
秦涫儿长长呼出一口气,努力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但偏偏他的手就如同两把钳子,狠狠地固定在她的腰肢上,让她动弹不得。
“皇上,咱能好好说话吗?”秦涫儿无奈地抬起眼眸,却撞入他那双被薄雾笼罩的氤氲眸子里,层层薄雾后,只有让人心碎的漆黑,什么情绪也没有,只剩下死寂与波澜不惊。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的心,是否也一如这双眼一样,孤寂,冷漠?
秦涫儿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不然,她干嘛要研究他的心是个啥玩意儿?
“回答朕,为何你总能叫朕一次次惊讶?”南宫胤固执地握着这个问题不肯松口,像是得不到答案,就誓不罢休的孩子,让秦涫儿彻底无奈,这种情况,她丫的还能说什么?
“那是因为臣妾对皇上的爱,早已经深过了惧怕。”所以,您老就快点松手,让她离开吧。
秦涫儿不清楚喝醉的人第二天醒来会不会留有前夜的记忆,但她绝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万一说漏了嘴,不是送上把柄让狗皇帝抓吗?
演戏得演全套,即使是在他酒醉的情况下,她也不能有所懈怠。
“是吗?”南宫胤闻言喃喃低语一句,秦涫儿还没来得及点头,唇瓣上温热的触感,就如同核弹,瞬间炸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哦草!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她,为毛她会被一头种马强吻?
龙舌强势的想要撬开她紧闭的唇齿,秦涫儿咬紧牙关,不愿松口,身体不安分的挣扎起来,双手不停的推搡着他的胸膛,曾经冰凉的体温,此刻滚烫得吓人。
腰肢被死死地箍住,她只能奋力抵抗,胡乱地摇晃着脑袋,不愿让他过度深入。
尼玛的,她终于相信了什么叫酒后乱性!发情能不能分分时间?她不想自愿献身啊。
南宫胤吃疼地拧起眉心,手臂愈发用力地将她抱入自己怀中,力道重得似要把怀中的女子融入自己的血液,属于女人的芳香扑鼻而来,他本就被酒精麻醉的神志,摇摇欲坠。
想要……
暗色的眸子染上了几分火热,四周的空气也变得暧昧氤氲,秦涫儿情急之下,膝盖猛地往上一顶。
“唔!”一声闷哼,从他的唇峰中滑出。
她顺势将人强行推开,见鬼似的慌忙后退,手掌拼命擦拭着唇瓣残留的液体,特么的,简直恶心透了!
“你……”漆黑的眼眸褪去了迷离,总算是在疼痛下,恢复了丝丝清明,南宫胤怒火中烧地指着秦涫儿,那眼神,似要将她抽筋拔骨。
“皇上,如果您真的需要,还请移驾后宫,臣妾先行告退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不成要等到南宫胤回过神来吗?秦涫儿连滚带爬地冲下台阶,那模样,像是后方有厉鬼在追赶一般,仓皇至极。
李德听到上方传来的脚步声,愕然抬头,还没来得及行礼,秦涫儿已飞奔着从他眼前离去。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一股寒气迅速逼来,李德蓦然回神,刚抬头,便看见南宫胤冷冽的身影站在石阶之巅,正冷冷地望着某个女人落荒而逃的方向,一抹阴鸷的骇然笑容,爬上他的嘴角。
下身的抽痛,不断提醒着他,这个女人方才犯下了什么大错!
“皇……皇上……”李德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上,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皇上如此动怒,皇上不是因为薛大人的死,抑郁在心,独自在鹿台饮醉吗?为何会……
“传旨下去,秦美人深得朕心,明日起,搬入朕的寝宫,与朕同塌而眠。”阴恻恻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渊飘出一般,狠厉、残暴,带着一股嗜血的冰冷,她不是要屡次反抗吗?他倒要看看,这道旨意后,她还能找到什么借口,拒绝侍寝!
男人大概真的命中犯贱,总是会觊觎得不到的,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尤其是大男子主义旺盛的人,更是如此。
想要让她屈服,让她自愿承欢在身下,听她低声吟唱出娇柔的声音。
仅仅只是想到那样的场面,南宫胤疼痛的下身,便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李德彻底愣了,和君王同塌?自苍澜开国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皇上,于理不合啊。”
“朕便是天,便是这理,朕所说的话,谁敢妄议?”南宫胤狂妄一笑,天?他是天子,与天地同寿,享天地之尊,这世上只有他想做或是不想做,从没有做不到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