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些郁郁不乐。
这一切爷爷都看在了眼里,他并没有说话,只等我收回了目光,他才对我说,“你该工作了!”
我看看爷爷,“好,工作喽!”我知道爷爷的意思,他知道我工作了,就会停下思考。
我确实想把自己静下来,知我者,爷爷也!
本来袁梦还想跟我说点什么,我看出来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了:“梦,晚上我住这里在聊,现在我去工作了。”
她这才欢快的点点头。
工作室里,我3天没来了,我买的散尾竹已经送来了,好茂盛的两棵,郁郁葱葱,好漂亮。给这间寂静的工作室带来了一片生机,我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许。
宽大的案台上,需要装裱的画芯都已经放在了那里,我走过去,默默的开始工作,拿起排笔的那一瞬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起,把高桐的身影强行的从我的脑海里请了出去。
我就这样工作了3天,除了吃饭,去厕所,就不停的机械的做着我的工作。没有任何人打扰我,因为我已经把我的手机关机了。
我不敢停下来,他的影子就像洪水,只要我稍有松懈,他就排山倒海的向我倾进来,让我无法呼吸,甚至连梦里,都会冲进来,直到我的泪打湿枕头。
我感觉我越是想清空,他就越是进来,我赶也赶不走,可是我知道,只要我妥协,就是一种卑微,我的骄傲就会付诸东流,我告诉自己,严曼琪,一定要挺住。最起码我要学会冷静,学会像沈蕴涵那样对着自己的敌人微笑。
这是我现在必须修行的,我也要学习她能对自己的‘敌人’笑。
爷爷看出了我的闷闷不乐,他突然跟我说:“出去看看吧!看看你做的事业,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爷爷希望你快些长成一棵大树,也好站直了别趴下。”
我不解的看着爷爷,他站在我的身边,“去趟香港吧,去学习一下陈彼特先生的经营理念!你现在要有榜样,按着他的路复制,才好走自己的路。开阔一下你的视野!也散散心!”
我很茫然,他拍拍我的头,很语重心长的说:“琪儿,你要放开你的心胸,别把你自己只栓在你的世界里,这样你永远也走不进别人的世界,他的世界并不神秘,而是你只在窥视不敢迈进去,只有自己强大了,你就有勇气迈进去,进去的理直气壮,而不在会成为他的包袱。”
“爷爷,我真的是包袱吗?”我无助的看着爷爷问。
“如果你认识不到你的短处,久而久之就会是包袱,他是爱你的,你还不能够了解他,他的世界你之所以不懂,就是你们没在同一个高度上,他的成功不是偶然,他也经过了这样的蜕变,才长成了现在这样的大树,如你去迎风历练,打磨,你也有朝一日会跟他一样,只有同他一样的高度,你才能理解现在他的苦衷。真正的走进他的世界,相信他,也相信你自己!”
“爷爷,他是爱我的吗?”我唯唯诺诺的问。
“这个不是我说的,是需要你自己去感悟。”爷爷爱怜的看着我:“趁爷爷现在还能扛得动,你要摔打你的翅膀,有朝一日你才能跟他一起飞!”
“爷爷,我知道了,我去!”我对爷爷说。
“我陪你一起去!”张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我与爷爷都看向坚定的走进来的张奇。
爷爷用赞许的目光看向张奇。
“好!那就让我孙子陪你去吧!我也放心些,孙子,你去办手续,尽快启程吧!彼特先生已经等着你了。”爷爷对我说:“琪儿,你是爷爷的宝贝,直起腰,向前看,没有人能打倒你!爷爷相信你是最棒的。”
我坚定的点点头,“爷爷,感谢我的生命中有你!”
“傻孩子!只要爷爷还能活着,就是你的山。你的天塌不了!”爷爷瘦弱的身躯一下高大伟岸起来。
张奇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抚摸一下我的头:“还有我,奇哥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跟爷爷一起做你的山。”
“奇哥!”我靠近张奇的怀里。
我感觉到了一种安全感。
爷爷看着我们两个人,眼里闪现出一丝喜悦的光芒。
奇哥很快就办好了入港的手续,我与张奇启程去香港。
我们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扣丽丽。
没想到彼特先生很早就来接了我们,他的店竟然在中环最繁华的商业街里,好大的一家画廊,而他店里的画,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们的店里只是中国的画家的作品,而他的店,是世界的窗口,他的店里囊括了全世界的画家之作,这让我目不暇接,我感觉到了自己店的薄弱。
彼特一直陪同我,就在他的店里,我就整整的呆了3天,却还是感觉意犹未尽,彼特先生看到我孜孜不倦的样子,很高兴,他没有一点保守的意思,三天里,给我上了一节大课,这是我即便踏破了铁鞋也无法寻觅的宝贵经验。真的是让我受益匪浅,没齿难忘。
也许是我的谦逊与专研的态度,感动了彼特先生,他毫无保留的给我传教着他的经营理念与手段还有方式。
接下来的几天,彼特先生引荐了见了一些正在港逗留的那些全球的知名画家,那些老外画家见到我,都赞叹不已:“哦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小的美女像花园里的新鲜玫瑰一样走进了我们的圈子,好愉快的事情!感谢上帝!以后我的画,也要放到你的店里去卖,卖到中国去。”
我知道,这个举措,是彼特先生有意为之,为我的经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这几天我一直在彼特先生的安排下,不停的约见这些知名的画家,而且张奇一直陪在我的身旁,寸步不离,像极了我的私人助理。
我有一种跟时间赛跑的感觉,在有效的利用着每一分一秒。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书画进行着。
我没想到,在彼特的店内,当场作画,竟然倍受欢迎,更让我自傲无比的是,最后一天,我竟然在香港见到了雨墨先生,而他也出乎意料的告诉大家,我是他的最小的师妹,这不禁让那些画家惊诧不已,就连我自己也有些诚惶诚恐。
还有幸与雨墨先生一起联手作画,这无疑是对我的一种莫大的支持与鼓励。
我们的几幅画作,当时就被人买走,一时间,竟然在香港掀起了一个小**。
有报道说:内地美女画家严曼琪与雨墨大画家联手作画,精湛画作震惊港湾。港岛惊险陈祥之小徒,与大师哥联手作画。
我的妈呀!
整的我闭不上眼睛,有些害怕!
这宣传也有点太猛了,我自己怎么觉得不符合现实呀?
吹呢吧?
我真的有点如履薄冰,我对张奇说:“哥,是不是事情有点弄大了,我怎么有点胆战心惊啊?”
他不屑的调侃我,“你看你那点出息,你还能不能干点大事?那画不是你画的?连雨墨都承认你是他师妹了,那说明什么?你是陈祥之的徒弟了,艾玛?”张奇突然对我做了一个拱手礼说:“小生见过,美女画家!还请多多关照!”
笑的我桃花乱颤的。
雨墨临走时握着我的手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小师妹,我们回青州再见!我等你来拜见师傅!”
“谢谢雨墨先生,曼琪不胜感激!回去我马上去拜见老先生!”我诚惶诚恐的对雨墨先生说道。
“怎么还叫雨墨先生,难道我做师哥不合格?”雨墨还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张奇怼了我一下,我赶紧说:“大师兄,还请多多观照。”
雨墨先生笑,“那是一定!”
整的我懵懵懂懂,我真的有点在做梦的感觉。
彼特先生在一旁如卸重负,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曼琪小姐真是福气,你有个爱你的爷爷!”
这句话让我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