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争斗的风波过后,客栈变得一片狼藉,老骆在临走之前已然处理好客栈内外横满的尸体,但屋子里依然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老板面对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却很淡然,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会发生的这一切,他和老板娘是再老骆离开的第三天归来的,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会拿捏的这么准确,这场大的风波刚过去,他就又回到客栈,总感觉这并不是巧合,可我没多问。
这段日子一直忙着修葺客栈破损的地方,重新修整过的客栈更胜从前。
老骆的离开老板似乎也早已预料到,他并没有问我一句关于老骆的讯息,他只是淡淡道:“客栈里需要招一名厨子。”
就在我将招聘的信息告示贴在客栈外的三天后,客栈里来了一个很壮实的年轻人来应聘厨子,他的确有资格,他的手艺很好,他做的菜的确很香,似乎更胜老骆一筹。
新来的厨子叫阿飞,跟我同岁,很勤快,老板娘似乎也很看好他,对他照顾有加。
随着人员的齐备,客栈的修整,客栈里的生活也随着这场动荡的杀伐过去,又归于了平静的生活。
阿飞的到来像老骆一样将我们的生活帶于平淡,在每天晚饭的时候,我都习惯上了自己喝上一壶酒,每次喝酒的时候也会想起唐一。
唐一本是我走出小城后第一个结识的朋友,现在他走了,本就枯燥乏味的生活令我更加寂寞、孤独,他是在残冬时节离开的,离开的不久春又来临。
残冬过后是初春,这是千秋不改的季节变换的流程,并没有意外之处,意外的是春来临的时候我人生中的另一种情感融入进了我生活,闯进我的心扉,那是一种辗转反侧的缠绵感觉,那是爱情。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朋友、红颜知己,我的红颜知己随着春的来临而降临。
百花待放,气候变暖。
初春。
春天的时候,来客栈的客人会比以往多很多,每天客流不断,人流不息,但住宿的却只有一个人,他是在立春这天入住的,每个住店的客人最多仅停留个十天八天,可他从来了之后,仿佛回到了家里。他自来了之后就一直住在了这里,到现在已有四十三天,我很奇怪,可并没有多问。每个生意人的原则都是只要见到银子,其余的问题闭口不提。
从他来的那天我便一直留意着他,他每天都穿着一件漆黑的斗篷,斗篷遮住了他的一切,就连仅剩下的面容也被遮在黑暗中,他似乎从未换过衣裳,也很少说话,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他的生活也很规律,每天都呆在屋子里,只在卯时黄昏时分才下楼就餐。
直到他来了之后的第五十三天,春即将落幕的时候,客栈里发生了起大事。
那一天,客栈外的桃花完完全全的盛开了,桃花开的时候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引人回味的芳香。
清晨,日出。
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清晨的宁寂,叫声是从老板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当我刚走进老板的房间时,老板娘紧紧蜷缩在被窝里,神情慌张,连神志已有些不清醒。
她本是个花季年华的姑娘,每日在我们面前都像一朵春风中绽放的春花,但她现在已面色苍白,如玉的面容上仅剩下恐惧和不安。
当我的手指在老板鼻息上探过之后才了解她如此模样的原因,老板双眼圆睁,嘴巴张的很大,双拳紧握,很明显死之前做过最后的挣扎,喉咙处有一点被利器刺进的又拔出后透出的殷红,显然这处伤痕就是致命伤,而且身上别无伤痕,也显然是被一招致命。
当我目光划过老板的手时不仅定住,老板的手布满了老茧,不过他手上的茧并不是平日干活所造成的,而是久握兵刃才有的,这种痕迹在老骆、唐一的手上均有,原来老板也是身负武艺之人。
就连我这样不懂验尸的人也发现老板是被高手所杀。
这件事发生的似乎有些离奇,老板是个很低调的人,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仇人,我也猜想这起事件并不是寻仇,客栈里的人屈指可数,我不由得便把目光放在了阿飞的身上。
闲事莫理,这是我出门在外做事的原则,这点原则我一直保持着,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卷进一个莫名的祸端里。
我不禁把目光都定在了阿飞的身上,怀疑阿飞的原因只有一个,那是三天前的一个夜里,夜间解手的时候经过阿飞的房间,当时是子时,他屋子里的烛火却燃着,我从他的房间里听到了女人的娇喘声,应该是老板娘的声音,因为当天客栈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外加身穿黑色斗篷的房客,其中只有老板娘是女人。
可能老板年纪大了,女人在这个年纪本就是如狼似虎,可能老板已经满足不了她了,这也无可厚非,所以我并没有多管,这些事本就跟我没有任何关联,但现在老板悄无声息的死了,我便联想到了情杀。
我只把这份猜想保留在了心底并没有说出来,老板下葬的那天是晴天,就在黄土被一铲一铲锄起后棺木下葬的那一刻,湛蓝的天空突然炸起雷声,万里晴空划过闪电,仿佛是老板的亡灵在做最后的呐喊。可逝者已矣,终究改变不了什么,他最终还是被埋葬在黄土里。我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在接连的几天里,每晚我都会梦见老板临终时的模样,他总是怒睁着双目不肯闭眼,仿佛他临死之前的怨气还停留在客栈里我身旁,我似乎逃脱不出他的魔障,我也多次在黑夜中被此惊醒,我并不想插手老板的事,但我想安稳的生活下去,我不得不考虑这件事,因为它每晚让我夜不能寐。
老板的后事并不风光,很草草的了事,有些人省了一辈子的钱可能连临终的时候仍然都享受不到,他就是这样的人。
七天后,头七,晴,万里无云。
老板家乡的习俗是逝者的内人头七之内不准走出灵堂,据说是为了送行死者的最后一程。老板娘就那样很安静的在灵堂守了七天,这七天我也一直守在灵堂外,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这已经是第七天的夜里,我开始有些疲惫的不能自己,莫非是我多疑了,这件事与老板娘并无任何关联?就在我疲惫不堪的时候,灵堂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即传来:“不要,不要在这个地方。”“老头子已经死了,我们还怕什么。”......
之后的声音我没有再听,原来真的是他们,娇艳如花的老板娘原来也毒如蛇蝎。
我悄然从灵堂外离开,如果他们知道我了解到了一切,一定也会要了我的性命,我还未想到为老板鸣冤的计策,至少我还没有为老板复仇的能力,所以我毫不迟疑的收拾着东西,打算离开。
我匆忙的收拾着行囊,楼下突然传来老板娘叫我就餐的声音,我没有任何办法回绝,我怕被他们发现破绽,所以便像往日一样走下楼来。
这一天,老板娘很奇怪的破例喝了酒,我也喝了些,不过都是一点点抿着,阿飞却大口大口的喝着。
女人在喝多之后不仅会失态,有时候做事是很疯狂的,现在阿飞倒下了,醉的一塌糊度,老板娘脸颊嫩红像多娇艳的桃花,她时而疯狂的笑着,时而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泪哭了起来。
就在老板娘将桌子上酒壶里的酒都喝尽后,突然痴迷的看着我的眼睛露出一抹微笑。
女人的笑仿佛是一种甜而蜜的毒药,这是一种勾人心魄的毒药,偏偏这种毒药无药可解,亦防不胜防。
她笑着挽起我的手,领我走进了她的房间,房间里残留着淡淡的胭脂香味,老板娘的香味。现在屋子里又多了一种香味,那是一种柔情如水、很自然却诱人的味道,这种味道更致命,这是老板娘的体香。
年轻美貌的花季少妇的胴体是足可以摄人心魄的,老板娘现在脱的一丝不挂,修长的玉手轻轻掀起我的衣裳,一点点摸向我腰间的腰带。
可能是太匆忙的缘故,进来时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严,天色一点点晚了,房间内外现在都一点点暗了下来。
也许在这种时候,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把持得住,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这种软玉温香,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我也无法自拔。
我感觉血液急剧的冲向了头顶,大脑里一片空白,全身上下窜着无形的火,**。
外面有风吹过,未关严的门轻轻动了下,我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就是那一眼,我突然感觉到了蹊跷,门外是黑着的,我却在迷乱中看到了一点微亮的光芒,那点光芒并不亮,却很显眼,当我望向时,突然闪了闪,就像是眨眼般闪了闪(不错那点光芒就眼睛所发出的)。
老板娘似乎并没发现任何异常,很专注的盯着我的眼睛,冲我轻轻的吹着香气,手正在一点点解开我腰间的腰带。
她的眸子柔情似水,看着我有些紧张的样子,俯首在我耳边轻声道:“第一次?”
我面露尴尬的点了点头。
她在我耳边轻笑,轻如春风般的香气吹在我的耳旁,传来阵阵**:“从这一刻起,你一定会体会到女人的好,我的好。”
老板娘发现我还是露出很尴尬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轻点着玉足,走到桌子旁,吹熄了蜡烛。
烛火在她的朱唇轻轻吹下之后便熄灭,当黑暗侵来的一刹那我感觉到自己有些意乱情迷......随后,随后的是昏迷。
当我醒来的时候老板娘已经不在,充满着胭脂香味的屋子里仅剩下我一人,在我起身时发现头有些微微的疼痛,昨晚发生的事也很模糊,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丝毫记忆,我只记得在熄灭的刹那,我的腰带忽然紧了紧,仿佛被人拽着,我的脑子里现在很恍惚,但仍能清晰的感觉到昨夜触摸在我腰带上的那只手还并不是老板娘的手,我很确定,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