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夜影
蕾抓着房檐的青苔，犹豫地说道：“我们过去吗？”
“你刚才不是说这个与我们的任务无关吗？”
蕾拍了拍莱格斯的脑袋说：“别抓我的漏洞。”
莱格斯捂着脑袋，这下拍得可不轻，他坐倒在地上，带着哭腔说：“谁知道那里面会不会又冒出来一个怪人？而且我也不敢靠近那人。”
在厄尔村地道里的惨痛经历就在眼前。
“诶，问问女神啊。那地道就是阿莉耶丝自己铺设的吧？”
莱格斯抓着宝珠，手心有点痛，阿莉耶丝从蕾的背后浮现。
“怎么了，两位？”
“我们想问问，那个地道的事？你都还记得吗？”
“这部分信息有所保留，我可以回答。”
“那地道里的一身黑的怪人到底是什么？”
“是阿莉耶丝模仿极北国的生物制作的一种拟生物，阿莉耶丝想通过这种拟生物考验可以通过血脉与她连接让她的一部分复活的人类。”
说得真绕。阿莉耶丝每次第一次提及什么事语气都会变得冷冰冰的，感觉没有注入灵魂似的。
“简单地用你们俩的话说，就是地道守卫者。拟生物这种话你们是听不懂的吧。”
蕾琢磨着阿莉耶丝的话，微微点头，然后说：“它一靠近莱格斯，莱格斯就会难受到吐血，这是为什么？”
“因为人类是最不耐受体质，布鲁人、沃勒人和斯维奇人是相对耐受体质。”
蕾和莱格斯都听不懂。
“什么意思？”
阿莉耶丝很困惑，说：“就是字面意思啊。”
驴唇不对马嘴，蕾也不打算接着问这个，换了个角度，问：“极北国的生物是什么？”
“夜影。地道守卫者的标准称呼是拟夜影，完全弱化的夜影。夜影是祸端之始……”
阿莉耶丝突然不会说话的样子，歪着脖子，然后吐了吐舌头，说：“又遗失了一些信息。因为唤醒我的时间远过预期，可储存信息一再减少，唤醒后又被新信息占据，我需要另一部分才能激活被完全压缩的信息。”
另一部分。
“你在说什么？阿莉耶丝？”
“需要另一部分，阿莉耶丝才会完全复活，我才能把一切都解释给你们。”
蕾看了看莱格斯，他也一头雾水。
“我们让阿莉耶丝看看刚刚那个怪人是夜影还是拟夜影吧？”蕾轻声提出一个建议。
莱格斯微微点头，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阿莉耶丝抓着两个人的手，向空中飞去，迎着一抹淡淡的朝阳，就像是乘坐蓝色的热气球。
之前的黑球坍缩消失了，莱格斯顺着街道找寻刚才那个怪人。
完全不见踪影。
“地道守卫者完全见不了光线啊，如果刚才从黑球里爬出来的怪人也类似的话，估计也躲在阴影里吧。”蕾遗憾地说。
虽然悬在空中，莱格斯也觉得心里堵堵的。
蕾看了出来，抓紧阿莉耶丝的手说：“阿莉耶丝，你随便盘旋。莱格斯越难受说不定就离那人越近了。”
莱格斯在空中吓得不禁摇晃，说：“怎么能这样？”
然而阿莉耶丝很好地执行了，莱格斯的感受成了指南针。很快在一个阴影处，蕾看到了，那熟悉的苍白胳膊。
“在那里！”蕾指着怪人的方向。
“路面上有人了，咱们低调一些。”莱格斯说完话，力气就要用光。感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
阿莉耶丝也看到了，她低声说：“这是夜影。极北国的生物。”
“接下来，怎么办？”莱格斯捂着胸口，喘着气，说：“算了吧，深究的话感觉没好事。”
莱格斯的身体本能抗拒接近夜影。
那夜影躲在墙壁的阴影里，两条苍白的手臂像是枯枝一样随风飘扬。在潮湿的墙角就像鼻涕虫一样令人恶心。
“夜影会说话吗？”蕾怀里掏出一把短刀。
“你要干什么？”莱格斯慌乱地说。
“会的，但一般不说。拟夜影不会说话。”阿莉耶丝盘旋在夜影斜对角的房顶上。
蕾心里还是有些自信的，她在地道里杀了那么多拟夜影，这个夜影看起来也没什么分别。
“把莱格斯放在这里，我们俩过去。”
“好。”
“等等。你不是听我命令吗？”
“您的命令也是如此啊。”阿莉耶丝邪魅一笑，松开手放下了莱格斯。
蕾抓着阿莉耶丝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能和她心意相通。像猛禽扑食一般，阿莉耶丝俯冲过去。
没有任何交流，阿莉耶丝就在合适的瞬间放开手，蕾在空中掏出一把短刀，直接飞出，短刀把夜影的一只手扎在墙壁之上，她迅掏出另一把短刀，又把夜影另一只手固定在墙上。
夜影两只手都钉在墙上，低沉着头。
蕾落在地上，慢慢走过去。
夜影突然抬头，愤怒地嘶吼，它的脸同样苍白，没有毛，只有五官，眼睛褐色瞳孔黑色，像蛇的眼睛，脸上依稀可见红色和紫色的纹路。
蕾感觉有一只手在抓紧她的心脏。
莱格斯就是这种感觉吗？
蕾难受地趴到在地上，不停地喘气，她缓缓抬起头，夜影正朝她嘶吼。
“你是从哪儿来的？极北国吗？”
只有动物一样的嘶吼声。
那夜影突然力，两只手穿过短刀，只有一些黑色的灰烬飘散而去。夜影伸手就要袭击蕾，阿莉耶丝瞬间出手，抓走蕾。
“真的可是要厉害很多哦。”阿莉耶丝轻声说。
夜影似乎不肯作罢，像青蛙准备跳远一样蹲下去，然后弹射过来。
“保护我不被它接触！”蕾大喊。
阿莉耶丝松开抓着蕾的手，飞到她和夜影的中间，蕾依靠着惯性向房顶退去。
夜影伸出修长的手臂就要抓住蕾，蕾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直接砍断了夜影的手。
灰烬散去。
莱格斯看着这三者朝他袭来。
夜影另一只袭来，阿莉耶丝像水一样包裹着他，蕾没有被碰到，蕾竖砍一刀，卸掉了夜影这边整条手臂。
手臂变成灰烬，又一次散去。
嘶吼声。
三个人都落在了房顶上。
莱格斯不停往后退，嘴角泛出血来。
夜影颓然倒地，然后仰天嘶吼。
之前见过的黑球又慢慢出现，不停地自转，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似的，夜影一下子就被吸了进去，阿莉耶丝身体很轻，也要被吸进去，蕾赶紧抓住她的手，但是无济于事，而且她自身难保，也要被吸进去了。
莱格斯现在感觉好多了，冲过来想帮忙，但是这下情况更加糟糕，三个人都要被黑球吸进去了。
旋转！
拆解！
黑球在坍缩。
莱格斯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正在消亡，蕾也这么觉得。
莱格斯松开了宝珠，阿莉耶丝消失了。
然而，下一秒，他和蕾也消失了。
黑球也消失了。
房顶上好像什么都没生过。
分解！
一瞬间的完全消失！
意识的消失！
思想的凋亡！
重组！
构建！
莱格斯再一次睁开眼，满天的飞雪。
蕾站在他身边。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间。
莱格斯躺在雪地之上，慢慢坐起来。
彻骨的寒冷，让他难以忍受，他哆嗦着站起来。
身后是松树林，身前，蕾注视着的远方，是一座奇怪的都市。
所谓的黑球什么的，都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是梦吗？”莱格斯抖个不停。
蕾摇摇头，指了指他的身侧。
夜影的尸体正躺在地上，然后慢慢化作灰烬，再随着寒风飘散。
漫天冰雪，天空阴沉，莱格斯看着自己呼出的一大口雾气都结作霜落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
蕾往前跑，可是每一步都深深地陷在了雪地里，她扑倒在雪地里。
“到底是哪里啊？”莱格斯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这里是……极北国。”蕾举着手，看着天空落下的纷纷白雪，轻声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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