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的门虚掩着,因为之前青梅找人,房内已经点着灯。主仆三人匆匆推门而入,走至内室,发现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被子斜斜搭在胸前,白玉般的手臂露在被外,侧面朝着门,胸口微微起伏,睡的正是香甜。
青梅的嘴张成了圆型,待要上前几步细看,却被李染芜一把拉住。
三人大张旗鼓而来,却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青杏还把房间的灯熄灭了。
“小姐,她刚刚明明……”待走的远了,青梅着急出言解释。
“我相信你!你这些天须要再仔细些!”李染芜却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在府内悄悄查一查,看看昨天晚上她失踪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见过她,或是有没有异常。”
白露刚回房间就听到外面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看到青梅已不在外间,知道还是穿了帮。当下只得在床上躺好,装作睡熟的样子。
本在脑子里想着该怎么才能骗过这些人,不料李染芜却并没有叫醒她,她想想这想想那,想把事情理一理,然而实在是不应该闭着眼睛想事情。她觉得脑子越来越沉,于是便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睡到日头高悬才起。青梅早就候在门口,引她与李染芜用早膳。席间白露几次想说说昨天的事情,但主人装作不知,难道要自己主动去提起?
如此一顿饭倒吃得索然无味,且贤王府的饭菜虽然精致,但许是因为配合贤王久病体质,淡而无味,比起灵睿王府的口味差了甚远。
用过早饭后,李染芜便引她去见察月木兰,她被单独关押在揽月阁的一个厢房内,周围全是精兵把手,两人到时,李云玥已经在内等着了。
“让王爷久等了!”李染芜见他后福了一福,白露也学着样子草草行了个礼。
“嗯!”宁云玥点点头,目光在白露光洁的脸上转了一圈,对她如画容貌并无讶色,温和道:“既然白姑娘到了,我们就尽快开始吧!”
虽然眼前人依然文质彬彬,谦和有礼,但白露却觉得他与昨日里不同了。
也许她生而为妖,观察力敏于常人,这个书呆子皇子身上有一股异于常人的阴寒之气,让她不愿意靠近。
察月木兰已经醒了,被点了穴位,双手反绑着,安静的垂头坐着,看到白露进房后,脸上的神色激动起来,大大的黑眼珠满是哀求。
白露走上前,看到那粗粝的麻绳已将她白皙的手腕勒出一道道红痕,隐隐可见血迹,立时伸手就要去解那绳索。
“没有王爷吩咐,不可擅动!”一直守在一旁看护的风暖上前一步,隔开了她的手。
“风暖,不得对白姑娘无礼!”宁云玥忙大声训斥了一句,只是他体弱,这原本一句掷地有声的责骂也失去了大部分力度,听上去倒像在跟下属商量一般。
但风暖还是迅速的做出了响应,他退后一步,倒不用吩咐,自行蹲下三下五除二就将那麻绳解开,还顺带解开了察月木兰身上的穴道后,安静的退至宁云玥身后。
察月木兰将一直反绑着的双手折回来,上下活动了几下,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后,脸色大变,“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唬得风暖迅速挪到王爷身前,全身神经都绷紧,进入备战状态。
那察月木兰却是一个箭步冲到窗前一个梳妆台边,那里摆着一面铜镜,她对着镜子左照又照,细细检查了自己的脸,确保毫无伤痕,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们能找人把我手治一下吗?如果留疤了就麻烦了。”她边说还边举了下她手腕,仿佛是受了多了不得的伤。
一干人等都被她的一串动作弄得莫名其妙,只有风暖一脸了然的表情,昨天这察月木兰清醒后,就一直吵着要照镜子,把她绑起来后又破口大骂,说会弄伤她娇嫩的皮肤,他实在是被吵得脑袋疼,才干脆点了她的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