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柔听着外面家丁大力拍门的声音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着一旁同样满脸迷茫的敏儿,披了件衣裳下床,“我去开门。”她说着,将房门打开,看到外面站着的有陈府的大管家凝重的神情,心底涌出一抹不好的预感,她疑惑的问道,“大总管,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才一大清早的就来到房门口等着吗?”
大总管看着这个老爷最在乎的女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不想为难柳雨柔,可是老爷上朝还没有回来,夫人又发了话,他也无能为力啊!
“柳雨柔,就在昨天晚上下人房的管事嬷嬷被人害死,扔进下人房外面的水井里面,今天早上有婢女发现她的尸体禀告给夫人知道,而大家将尸体捞上来的时候发现尸体的手里面紧紧地攥着你的香囊。”一旦老爷回来,不管真相是什么,柳雨柔是极有可能翻盘的,所以大总管根本就不敢得罪,尽力的向她解释着事情的经过,“夫人命我将你带过去问话,你放心,若你并非是凶手,夫人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柳雨柔自然不是凶手,但是她却对大总管的话心存疑惑,夫人为人心胸狭窄,又一直看她不顺眼,她心里清楚,不管自己是不是凶手,只要有了这个苗头,夫人都是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的。
“大总管,雨柔她一定不会是凶手的,你们不要带她走啊!”敏儿听见外面的谈话,脸色惨白的跑了出去,抓住大总管的衣袖,满脸的泪水,“我求求你们别带雨柔走,她真的不会杀人啊!”
大总管看着这混乱的局面,无奈的看了柳雨柔一眼,他才不想管柳雨柔是不是凶手呢,只知道对方是他绝对不能够得罪的人啊!
“柳姑娘,得罪了!”大总管叹息着推开了敏儿,“事后我亲自向您赔罪。”
“大总管不必自责,您的职责所在,雨柔是明白的。”柳雨柔开口说着,刚刚面上的诧异已经恢复成了平静,既然她能够肯定人并非是自己杀的,那么就必定是有人杀了管事嬷嬷栽赃归给自己的,她只需要好好地找出凶手就成,慌张或者逃避也是于事无补的。
“敏儿,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没有杀人,我是清白的。”她对着敏儿温柔的吩咐着,“我将事情给他们讲明白就没事了。”
“我们走吧。”
她朝着大总管说着,先一步走在前面。
大总管看着她非凡的气度,一下子惊呆了,这样的尊贵的淡定的气质,就算是在陈府的三位小姐身上他都不曾见到过啊!如今竟然出现在陈府一个丫鬟的身上,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什么。
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柳雨柔已经走远了,去的正是夫人院子的那条路。
夫人的院子。
柳雨柔落落大方进去的时候陈盼儿和陈絮儿已经听见风声侯在厅里面,而柳定坤和燕舒邝也坐在那里面露担忧,柳定坤借着喝茶的机会悄悄地看了一眼陛下,他实在是不明白雨柔一看就是被冤枉的,为何陛下还不愿意出手帮助呢?
既然他已经笃定了眼前人就是自己的五妹,难道不应该现身护在妹妹的身前吗?为何还要按捺不动,并且也要求自己不可轻举妄动呢?
“柳雨柔,你终于出现了!”夫人冷笑着看着这个终于有把柄攥在自己手里的女子,“我还真的是小瞧了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了人还能那么淡定的入睡,你就不怕死人化成厉鬼来找你报仇吗?”
夫人的话说的人身上冷飕飕的,就连大管家的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柳雨柔却仍然镇定的站在那里,她幽深的双眸看着夫人,“夫人口口声声说雨柔是杀死管事嬷嬷的凶手,可有证据?”
“看来大总管告诉了你不少消息啊!”夫人冷笑着,瞪了一眼浑身发抖的大总管,眼神又重新凝在柳雨柔身上,充满了不屑,“难道大总管没有告诉你管事嬷嬷从井底下打捞起来的时候手里紧紧地攥着你的香囊吗?”
“大总管是说了。”柳雨柔的神色仍然平稳,“只是雨柔觉得那并非是决定性的证据,香囊雨柔平时有许多以供佩戴,难免被人顺手拿走一个并不稀奇。”
夫人气愤的眼底直冒火,这贱人对答如流,镇定并不慌乱,反而是她这个审问人沉不住气,在袖袍中的手紧紧地攥着,她连夜听了熏儿的汇报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事情出了岔子,但好在不算太偏,趁着老爷上朝还没有回来直接让柳雨柔认罪画押,就算是老爷回来看到铁证如山也是无法为那贱人开脱的!
夫人咬了咬牙,“柳雨柔,你再不认罪的话我就对你用家法了!”话语里,已经带着胁迫之意。
“柳雨柔,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认罪吧,省的到时候还要受皮肉之苦呢!”陈盼儿见燕舒邝那面具下的双眸一直盯在柳雨柔身上,酸溜溜的说着,惹来了柳雨柔一记白眼。
“二小姐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吗?”她反问着,说的陈盼儿无话可说。
陈絮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在这剑拔弩张的局势下,显得格外的凸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看着夫人似乎是责备的看了自己一眼,可怜委屈的眼神里立刻就盈满了泪水,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似乎是胆怯的不敢开口的模样。
柳雨柔将她们的神情尽收眼底,真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啊!
“来人,上家法!”夫人吩咐着,见大总管并没有立刻行动,反而是立在原地犹豫着,将花亦然送给自己的小瓷瓶气的直接扔在了大总管的身上,“混账东西,我看你是不想当你的大总管了!”
“夫人息怒,小的这就将家法取来!”他惶恐着,故意慢悠悠的取了家法回来,心里焦急的等着老爷回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