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血池,比张甲住的木屋大两倍还不至。血池里,热气冒起有半尺高,似仙境一般。让张甲心惊的是,一条腰粗的蟒蛇直立着身子,吐出一条长长信子,几乎就伸到了面前,身上的鳞片如莲花辨一般,游动的身子,带起一阵阵波浪,涌向岸边,侵蚀着张甲的眼睛。
一股迎面扑来的血腥味,钻进张甲的鼻子,呛着好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天呀,这是一条快要进化的五阶高级魔兽蛟龙蟒!”
“怎么,这受不了,怕了!”四师兄拍了拍张甲的后背,然后抓起后领,提了起来,指着血池,在张甲耳边风轻云淡地说道:“跳下去,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张甲把头扭了一下,看着四师兄,脸色比李子花还要白!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咕咕地响个不停!
四师兄却是扫来凶残的目光,手轻轻推了一把张甲。
张甲只看见脚离地飞了起来,嘴巴里还没有来得及叫唤,就呛了一口,黏黏的,这血是真的!张甲不禁颤抖起来!可恐怖的还在后面。
身子好像给那条蛟龙蟒给缠住!
卷的紧紧的,凉凉的感觉,头皮都发麻起来。张甲大口大口地把血吐出来,然后扫了扫血池里,蛇龙蟒,不知隐在那里去了。想蹬起来,脚却是颤抖起来,无力得像根浸湿的麦杆,一动就折了!
“四师兄!”张甲撕裂地喊了一声。爬在血池的角上的蛟龙蟒,摇了摇一个多人的身子,将旁边的热气赶走了,然后又浮在血面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张甲。
“喊什么喊!”四师兄手里多了一个的木锤,朝张甲的脑袋锤了一下!
木锤慢慢地落下,压在张甲的头顶,像个大沙包,张甲把脖子往前倾了倾,嘴巴差点又啄到了淹到胸口的血液。张甲晃了晃神,尽力压制住心里那股恶心的感觉。
“再叫,我就让你把这血池的血全喝了!”四师兄凶神恶煞地看着使劲想把脖子立起来的张甲,弯腰用手指沾了一点血,然后放进嘴里吸了起来:“真香!”
看得张甲从肚子里涌起一阵恶心,拼命闭着嘴巴,然后把眼睛闭了起来,尽力让自己什么也不要去想。
“下面,按我说的去做!”四师兄把木锤收了起来,然后喝道:“运行,引灵决!同时把神魂放出来,也站在血池里。”
张甲深呼吸了一阵,把牙关一咬,霍然把眼睁开,望向想游过的蛟龙蟒,鼓了鼓了气,伏在血面上的蛟龙蟒却是把眼睛闭上了。张甲又望了望眼光似一把尖刀的四师兄,涨大的脑子尽是父亲把自己塞进枯井时的眼神。
“拼了!”张甲双眼一闭,然后心神一紧,全力驱赶脑子里的恐惧,渐渐地静下心来!
慢慢地,心神不在那么不安!狂跳地心,也朝着正常恢复着。
张甲缓缓把两手放在肚脐住,以尽量不要碰触到蛟龙蟒的身子,然后默默地在体内引动真气流转!一股清凉的感觉随着入体的灵气也灌进了筋脉中,流进了心脏!
张甲正要惊慌,四师兄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要慌,这股清凉是魔兽的血液中的灵气。你的身体与别人不同,若想赶上别人的速度,那么就得让你的心脏比别人的更强劲。这池血可是花了我,两天的功夫,这还是有别人帮忙功劳!现在可以试着把神魂放出来了!”
随着这股清凉涌入三个心脏中,张甲打起了冷颤,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这股清凉太冷了!简直跟手放进冰水里。手更是不自然地哆嗦起来,激起一阵阵的小水花。
“怎么了,张甲?”四师兄一听张甲的脸色有些不对,问道。
“没事,师兄,我能坚持!我适应了,再放神魂,可以吗?”张甲咬了咬牙。
“可以,不过我只给你三,不,十个呼吸的时间!”四师兄本想说是只给三个呼吸的时间,不过看到张甲的胳膊抖得实在有点离谱,眼神闪烁着似乎在挣扎,要不要第一次就来么狠。
真气在心脏里转了三个周天后,张甲才慢慢感觉到自己回到了人世间,于是暗暗把神魂入了出来。
这神魂一入到血池中,蛟龙蟒像闻到了什么香味,动了起来,由身后的角上,围着血池边游了起来,两只饭碗似的眼睛一直盯着张甲的神魂不放,似乎随时都会扑过来,一口吞下去。看得张甲是心惊肉跳,可偏偏又不能动弹。只好指挥着神魂,悄悄地移动着,站到自己的后背。
巧的是,这蛟龙蟒仿佛早料到了这一招,竟然用慢慢地身子慢慢地拖着张甲的**,移动着,两只眼睛就是盯着放,张甲想用**挡下都不行,死死地盯着张甲的神魂不放。
好在张甲的神魂还没有开眼,感觉到的恐惧还是那样的真切,不过依然刺激着张甲,仿佛一口刀吊在脖子上,随意会切过去,可他却不切过来,这好比把对头放在两口刀之间,眼皮又被告人给拉了起来,再飞来两把剑,抵在眼眼珠上。张甲这才体会到什么叫恶魔,真的想死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岸上的四师兄好像昨晚没有睡够,竟然也不管张甲了,把木锤垫在脑袋下,就这样睡了起来,只不过把脸对着血池,眼睛似半睁半闭着。
张甲好想叫一声,可一想起他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背对着的神魂,却是一直啰嗦个不停,这蛟龙蟒实在太缺德了!
围着游也就算了,还时不时把头露出来,更让张甲心神不安的是,这家伙还偶尔游过来,也不靠近太近,留那么一两步远,信子吐得飞快,一缩一吐的吓得张甲心背上,汗水就一直没有干过。更可恨的是,这家伙还时不时突然游过来,在后背,把嘴巴张开,却又不咬下去!
张甲还以为他在那休息呢,等把脸一转过来,心都跳出来了!
“要想咬就咬吧,何必如此折磨我呢?”张甲在心里不止一万次腹黑起蛟龙蟒来!无奈身子被卷得死死的,每一次游过来,手又不能动,或者等你反应过来,他又游走了,那速度又是张甲望尘莫及的。
张甲望了望神魂,暗吸了一口气,那神情让张甲自己都觉得丢人。头底头不说,还扭向一旁,偏偏这蛟龙蟒是越戏越来劲,时不时游过来,逗上一逗。张甲没有办法只好,由他去。也难怪他,神魂现在还没有**的意识,好比一个刚生下的小孩,什么都是一片空白,自然无比恐惧这蛟龙蟒了。
有这蛟龙蟒这一闹,张甲渐渐地不在那么在意体内那股冷气,感觉也没有那么刺骨了。其实心里最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之所以还能有心思把神魂放出来,那是因为入体的这股清凉忙着侵蚀着的他的真气,占据心脏。现在心脏里输送出来的血液越来越少!特别是脚,一点知觉也没有像根木桩似的,若不是蛟龙蟒用身子把自己的身子卷了起来,估计早倒在了地上。手就是不手说了,根本就抬不起来。要不然,也不会仍蛟龙蟒肆意地调戏着。
只能使命地咬紧了牙关!这股冷气在心脏里打转之后,好像觉得不好玩了,慢慢流入了筋脉中。虽然只有针线大的在窜动,上至头顶,下到手指,脚丫,这股冷气像无孔不入,每一条筋脉里都有他的踪迹。可每到一个地方,就像浸入了冰水之中,原来麻木的神经,又慢慢地恢复过来,只是张甲宁愿还是不恢复的好,因此整个人就像站在一个风谷口上,所有的毛孔都涨了起来,要害的是,迎面吹来的还是像刀割般的寒风,你还不能躲闪!渐渐地张甲又整个人麻木了,只有神识一直是清醒的,细细地体悟着这种滋味,一秒都不曾放过!
在离血池不远的一颗大树上,三师兄正带着七,八,九,十几个师兄,观望着这一切。
“四师兄,也真是的,把张甲放到血池里也就就算了,怎么还把这蛟龙蟒也放进里面。若是蛟龙蟒兽性一起,把张甲吃了下去,那可怎么办?”十师兄一脸忧心地愤愤不平地唠叨道。
他的话一停,头上立即被七师兄的链子敲了一下,“老十,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我记得那老十一可是对你最好了!”
十师兄摸着鼓起来的小包,回头看了一眼,噜了噜嘴还是忍住了!
“别吵了!”三师兄挥了挥手,“你们这么大声,要是让老四知道,只怕只会让这张甲多受一份罪!他那人什么手断,你们是不知道吗,那蛟龙蟒若真敢反张甲给吞了,只怕还没有吞到肚子里,又得乖乖地吐出来,还不得伤分豪!”
“我说三师兄,你怎么也同意把这张甲交给这恶魔?”九师兄看不下去了,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以为我愿意吗?”三师兄仰起脖子望了望天,然后也跟着也跳了下来:“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张甲好吗?”
“这是何解?”树上的几个人一听,纷纷也跳了下来,然后把三师兄围在了中间。
“这孩子命苦呀!你们还记得他为何入的庄?”三师兄望了望凑过来的脸,问道。
“不是十一师弟,带进来的吗?”十师兄想了想,说道。
话没完脑袋上又受了一记打,打人的是一直没有开口的八师兄。
“八师兄,你?”十师兄瞪着眼睛,刀亮了出来,两只手却让七师兄与九师兄抓得牢牢的。
“十师弟,你不会练刀练傻了!”三师兄笑着又敲了他一下,“若是那样,何苦到现在才与我们见面呢?”
“三师兄,你也打我!”十师兄委屈地想哭了!
“放了他吧!”三师兄摆了摆手,七师兄与九师兄对视了一下,徐徐把手开,十师兄甩了甩有些涨气的手,把刀收了起来,然后盯着三师兄问道:“那是为什么?”
“你们还记得那秦百岭吗?”三师兄问道,这一次没有人再回答,十师兄想说,不过摸了摸还有点疼的脑袋,又咽了回去。
三师兄只好把秦百岭七年前上门挑战的事讲了一遍。
“怪不得,这么多年没有看见他了!”十师兄嘴快地感慨了一句。
“这还是重点。重点是十一师弟最近传回来的消息!”三师兄讲到这,停了下来,然后看了看了众人,说道:“想听,先去准备给张甲中午泡澡的药材吧!”
“切,三师兄,没有你这么使唤人的呀!”十师兄嘴上说不愿意,人却一边说着一边跳开老远,钻进密林里,一眨眼就不见。
其他人一看,纷纷望了一眼三师兄,然后又望向九师兄。九师兄咳了咳,然后小声地问道:“我们的要求,四师兄,答应了吗?”
三师兄大手一挥,喝道:“把药材拿来,一起回答!”
其他一听,纷纷起身一跳,没入了丛林之中。
等其他人都没影了,三师兄才喃喃自语道:“受拾不了老四,难不成你们几个,我也收拾不了吗?”
这时那边的四师兄翻了一下,嘴巴动了几下,传到三师兄的耳边却是雷声阵阵:“你要收拾谁?”
三师兄头皮一麻,摸了摸耳朵,跳进了密林之中,一边嘀咕着:“这老四,实力又长了,隔了这么远,也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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