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朱聿键没想到在场的官员竟然多数都是马士英的亲信!竟敢怀疑当今圣上的圣旨!胆儿够肥的!虽然如此,唐王唐王朱聿键却不敢下令把所有的官员杀了,因为有违祖制。这个明太祖朱元璋崇尚以文治国,厌恶武力治国,天下太平后,生怕武将造反怕抢了自已江山,找了个由头把跟自已打天下的武将们杀了不少,还把兵将的地位打压的很低。
所以大明的文官的地位是高高在上,随便一个罪名就能把武将搞死,所以二百年来,大明百姓都知道好男不当兵,好铁不当钉。今天和如此多的文官对立,唐王朱聿键也是有所忌惮心里发毛。
户部尚书张慎言却不慌乱,他才是南京府文官里最大的东林党的头子,才不受马士英的出言恐吓,这招对他没用,便冷静的对马士英的亲信劝道:“诸位同僚,听老夫一言,这马士英罪大恶极!当今圣上铁定了要他的人头以正朝纲!安抚军心,告慰天下,如此毒瘤不除,难以服众,大明会真的因此而亡国,诸位也会遭后世啐骂,一世英名毁之于此罪大恶极之人之手,如今他罪行败露狗急跳墙,要拉诸位与他陪葬,诸位切莫听他浊惑自毁英名啊。”
张慎言句句戳中这些文官们的心,自古以来文人把自已的名声看得比性命重要,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自已的名声,据史料记载,大明亡国后,五千多名有气节的大明文官带着家眷纷纷自缢或着跳河,与大明同亡,表明自已是大明忠烈!
马士英的亲信听张慎言这么一说,心里开始动摇,对呀,这皇上要的是马士英的人头,没说要杀我等,我等何必与马士英一起跳火炕呢,树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我等也是饱读圣贤之书的读书人,我等活着也是迫不得已做了错事,活的已够窝囊,难道死后还要被后人啐骂吗!
马士英也是脸色铁青气急败坏,这张慎言果然是个老狐狸!挑拨之言句犀利!看着周围的亲信有犹豫之色心道不好,自已再不说话,这些混蛋就要抛弃自已了!恶狠狠的说道:“大家不要听反贼胡说!他们狼狈为奸,勾结宦官骗取圣旨意图谋反!我等都是大明忠臣!岂能与反贼同流合污!老夫死了你们也一样活不了!我们要精诚协作捉拿反贼!以正圣听!众将士快快捉拿反贼!”
听得唐王朱聿键差点气背过去,张慎言又继续说道:“诸位,现在大明的形势分明,反贼之首李自成已投暗弃明,当今圣上特此下旨奉为王,此乃我大明之福也!现在大明上下遵从圣上旨意,汉室同宗同齐一心,保我大明江山抵抗满夷!如此大好局势之下,诸位同僚如能与此大逆不道之罪人划清界线,遵从圣旨诛杀贪官靖国难!你们依然是大明忠臣!以往的种种圣上既往不咎,与老夫一道靖国难把持江南政事,保我大明江山驱除满夷!史书必定会为诸位写上重重一笔,诸位英名流芳百世!何乐而不为!”
“诛杀贪官靖国难!”马士英亲信队伍里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众亲信纷纷响应挥拳怒吼!“诛杀贪官靖国难!”马士英的亲信们喊着口号,与马士英分隔开来,吓的马士英胆肝俱裂!菊花一松放了一个响屁!此屁臭不可言,周围投诚的官员离马士英更远了。
马士英看到这些混蛋落井下石,万念俱灰,瘫软在地上,脸色苍白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是老夫!”说完仰天大笑,恶狠狠的指着与自已对立的亲信说道:“你们这些混蛋贪的不比老夫少!你们以为自已能脱得了干系!老夫是大明毒瘤,你们难道是什么好东西!老夫死后,这个老狐狸会放过你们吗!当今圣上不知所踪,这道旨意怎么会在这个老狐狸的手上!你们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这反贼李自成围困京城数月,怎么就突然就招安!事事诡秘,你们都是猪啊!圣上早已遇害,这个老狐狸和唐王勾结反贼假传圣旨谋害老夫!当今圣上圣明,绝对不会下这样的旨意的!老夫要见皇上!老夫要见皇上!你们是在诬蔑老夫!没有真凭实据你们不能滥杀无辜!老夫可是我大明的朝廷重臣!”此时的马士英已经崩溃语无伦次,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这道旨意确实不是崇祯下的,马士英很冤的,应该说是被周皇后逼迫写的,以崇祯的脾气绝对不会屈从的,可自已的小心肝田贵妃的小命在周皇后手里捏着呢,再不听从周皇后写下好多莫明其妙的旨意,自已的小心肝田贵妃就要饿死冻死了。再说了这些杀的人自已也不熟,得知这些人很坏坏的,死有余辜也都是该杀之人,崇祯眼里是揉不得一粒沙子的。
这也是苏文明在大明境内布局的一个重要环节,他可不想大明官兵没钱没粮饿肚子和清兵干,也不能出现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狗血局面,先除掉马士英,然后夺取江南各军阀的兵权,把江南交给忠于大明的人来掌握,这样大明才有把握把清兵拦在关外,这样才能对清兵形成夹击战略,所以说这个马士英冤死了。
“大胆奸贼马士英!竟敢诅咒圣上!还想见皇上!你也配!洒家让你死的瞑目!”门外突然响起安明太监阴柔的声音,只见门外片刻闯进来让文官们一直惧怕的东厂番子。
东厂番子手里押着几个血乎乎的几个人,还五花大绑,看样子都是上了酷刑,个个都是鲜血淋淋如血人一般,一拐一拐的被番子踢打跪在地上,踢的那几个血人伤口崩裂,疼的直哼哼,地上被鲜血喷洒出鲜艳的血花,让这些养尊处优的文官们直犯恶心惊呼不已,心里直骂东厂番子就是个牲口。
唐王朱聿键看到安明太监的到来,就知道事已成,不得不佩服东厂太监的办事效率。安明太监向二位示礼道:“参见王爷、张大人,给王爷请安了。”“安公公辛苦,不必多礼,事可办成?”唐王朱聿键兴奋的问着安明太监要结果。
安明太监向唐王朱聿键行了一礼得意的回道:“有惊无险,折了几个小崽子,还好圣上英明决策,事办的顺利漂亮。”说完心里好心疼那几个损失的小番子。
安明脸色铁青色,伸出兰花指指着几个血人,凶狠的对马士英说道:“马士英,可认得这几位,这几位可是你的心腹啊,你的罪状他们都招了,白纸黑字还画了押!已成铁证!洒家倒要看看你还怎么狡辩!”
马士英看到地上几个血人也是吓的不轻,发抖着指着这几个人问道:“你们是谁?!老夫与你们无冤仇,为何要诬蔑老夫!”
安明气得兰花指发抖,这斯好不要脸!自已的心腹竟然装着不认识!呔!咦…唉,这些小崽子下手真狠!把这几个人打得满脸是血,难怪这混蛋认不出来,招了招手让番子拿块抹布把这几个人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好让马士英认出来。
“马阁老!马阁老!救救老夫!救救老夫呀!他们不是人啊!如此作贱老夫!成何体统!”阮大铖被东厂番子打得晕头转向,头脑迷糊,这会儿被东厂番子用发臭的冷水抹布摸了把脸,顿时头脑清醒,看到马士英一阵诉苦哀号。
马士英听声音看样子才肯定这张老脸就是阮大铖,坏了,阮大铖怎么落在东厂手里了,这老头脑灵活,善记账本,为了记清自已的银子数目,才让这老头弄了个账本,没事了数银子着玩,这真是给自已没事找事。
马士英故作镇定的问阮大铖道:“他们为何抓你,你所犯何事,与老夫有何干系?”阮大铖一听脸绿了,这老小子要过河拆桥啊,当时就急了说道:“马阁老,你不能过河拆桥啊,你收的银子帐本可是老夫做的,再说了帐本…..帐本被他们翻出来了,他们也抄了你的家,东西也被发现了,马阁老,你是朝廷重臣,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顶多也是罢官流放,可老夫不一样啊,老夫只是个打下手的,老夫的罪不至死啊!”
马士英差点晕过去!一个早上家就被抄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宜出门命犯小人啊。安明太监手里拿着一个帐本在马士英的眼前晃了晃说道:“马阁老,大手笔啊,贪没贿银三百万两!还有十几箱宫中贡品,你胆大包天!洒家没冤枉你吧。”
马士英万万没有想到,以为傍上福王这颗大树,就可以一手遮天万事大吉,投其福王所好拼命献媚,进入内阁后风生水起,收银子扣饷银那是手到擒来,这已是南京城半公开的秘密,谁也不敢把自已怎么着,就连户部尚书张慎言也只能干瞪眼不敢招惹自已,怎么今天落的如此下场,让人连根拔起,也怪自已疏忽不设防,以为自已谁也动不了,得意忘形,今天让人抓个现行,百口难辩啊。
安明太监看到马士英脸上表情精彩的变化,心里一阵得意说道:“马阁老啊,你再看看这两位是谁?”马士英木木的看着眼前两个猪头脸,不认识啊,摇了摇头。安明太监冷冷的对这两个猪脸说道:“二位,怎么着,还要洒家说你们的勾当啊!皮痒了吗!”吓着两位猪头脸一阵哆嗦,赶紧向马士英交待道:“马阁老,属下是田雄啊!”“属下是黄名!”
马士英面无表情道:“老夫记得,这又和老会有什么干系?”田雄和黄名两人也急了,同口异声道:“马阁老,不能啊,你要我二人去河北与清兵交战之时,趁乱箭谋害唐王啊,马阁老你不记得了啊,不能啊!”马士英想了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无心之举,只是想给唐王填堵而已。”
安明太监差点跳起来,这斯太嚣张了!伸出兰花指指着剩下的几位叫道:“这几个总兵相必须马阁老也认识吧,他们可是好的很啊!眼里只有你马阁老,目无圣上!当朝廷的兵马是自个家的看门狗啊!你还浊惑他们意图谋反投敌!****马士英铁证如山!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