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内虽然坐着两位一品以上实力的老怪物,但那钟贯不可用,只有王伯还可让金满玉借力一二,只是王伯性情孤僻,久居于密室书阁,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即便是金满玉这一家之主亲身前往,没有王伯感兴趣的物件,也未必能够说动那老人家。
金满玉忙着去陈府密室书阁王伯处求助之时,陈涛宅里,已经通过门路得道消息的陈涛嫡妻梅婉晴着一身绣花藕荷色罗裙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梅婉晴虽与金满玉年龄相仿,却生的颇有几分姿色,桃花面,柳叶眉,狐媚眼,胸前有些资本,两处山巅很是巍峨丰腴。梅婉晴出身并不高,娘家只是永城一般的商户,能够嫁给陈涛自是有她自己的一些聪明手段。陈涛娶了她之后虽然又连说了三房,但陈涛府上大小事务却一直都是这位正妻在打理,有些重要事情陈涛也只与梅婉晴商量。
“别等了,候继仙死了。”梅婉晴进屋后对正在屋内来回度步的陈涛说道。
“死了!他这个废物,还自称是个高手。”陈涛停下脚步狠狠说着。为了让那候继仙出手,陈涛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呢。
“老爷,你真确定那块祖传将军宝印会藏于陈小强处?”梅婉晴走近陈涛小声问道。
“其它地方我都找过了,金满玉那个母夜叉贼的很,她任谁都不会相信,就只相信她那个注定会短命的儿子。那块将军宝印我可以肯定一定在陈小强处。”陈涛脸上愁眉紧锁,最近他的赌运极差,若是再找不到银子,怕是连现在的家宅都要拿去顶账了。那将军宝印虽说并不能值太多银子,但陈涛也不知从谁人口中得知说但凡是官宦家印信之物,都会凝聚一定的运势运数,尤其是那王侯将相家的印信,所承载运数更是不同一般,陈涛自得了这消息之后,一码心思想要将祖上那将军宝印据为己有,他甚至将自己治家不善也归去了因为那将军宝印没在他之手,他没能够承继祖运,所以才导致家道衰落,十赌九输。
“这候继仙死了,咱们再找就得找个武艺更高些的人来,永城内看来看去也就是那么几名高手,大家都熟头熟脸的,怕是你去找了,出再多银子,人家也不肯帮忙呢。我看不如这样,去找个永城以外的高手来。”梅婉晴一直很是懂得陈涛心思,也总是能够帮陈涛出些自认为聪明的主意,其实这妇人心中另有所图。
“永城以外的高手,你可有关系认得这样的人?”陈涛听妻子如此说,连忙问道。
“前几日与赌庄的杨老板闲聊时倒是听他说这几天永城来了几位功夫了得的神秘人,专接杀人的单子,不过要价极高,我担心咱们的银子……”
“银子我去想办法。你只管把人给我请来就行。若是他们真有那手段,我这次就一并解决了那母夜叉与我那侄儿。”陈涛脸上生出了恶狠神情。
“你就不怕你哥回来找你算账?”梅婉晴脸上一丝异色一闪即逝。
“我会蠢到说那母子是我雇凶杀的?这事儿就一如十几年前那事儿一样,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而且我哥离家都有小四年的时间了,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说旁人,光是那金满玉也不会任由他在外面逍遥。我甚至怀疑,我哥就是被那个母夜叉害了,她暗自在陈府祖上留下来的密道各处做了改动,别人不知道那胖娘们居心叵测,我却最是知道,她整日里神神秘秘,必定干着不为人知的勾当。”每一提起金满玉,陈涛都是一副咬牙切齿模样。
梅婉晴听过陈涛不止一次提及过陈府之下密道纵横,而且还有个藏宝密室,陈家的宝贝大多都藏在那密室之中,陈涛对那密室觊觎已久,梅婉晴心中自然也有贪得之念,逐不死心,缓声问出:“那些密道,老爷果真一处也入不得了?”
“早就入不得了。自娶了金满玉入门之后,我哥就一味宠着她,我现在想想,金满玉当年其实是诱我分的家,那女人对陈家应该早有图谋,也不知使用了什么方法就让我哥鬼迷了心窍,陈府一切现如今便都成了她的,你说我怎能甘心?”陈涛口中咬牙切齿之音更胜。
“老爷说得是,为妻明日便去想法请那神秘人去。夜深了,三妹妹应该还在房中等着老爷呢,老爷快去睡吧,省得明日早起又没了精神。”梅婉晴说着话,温婉拉着陈涛的手走去了门口,这女人从不和陈涛娶回来的三房侧室争宠,在陈涛心中当真是担得起那贤淑二字。
“那我去了。”
陈涛走出房门,他的结发妻子关上房门,只一转身间,脸上就现出了妩媚娇艳之色,梅婉晴虽已是半老徐娘,面色却与二十妙龄少女无甚差异,她悄悄走去窗口,推开后窗突然轻声道了声:“进来吧。”
窗外黑暗之中,走出一位蓝衫微胖男子,男子面圆眼小却是一副奸猾相,他翻身入得梅婉晴房内便问:“成了?”
“哪有这么快的,你且先帮我找来人再说,记住,要真正的高手。”梅婉晴轻轻关上窗户。
“放心,这次一准会如你的意。”男子走上前,剐了把梅婉晴的莹润脸颊,一副轻佻模样。
梅婉晴媚然一笑,拉着男子的手向自己的床幔走去。
梅婉晴房中进来的男人若是被陈涛看到一准会吓一跳,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每日去豪赌的赌庄老板,杨同福,这厮多半个赌庄差不多都是从陈涛这里赢去的,当然这背后少不得与他青梅竹马的梅婉晴帮助,二人苟且已久,只等彻底的掏空陈涛就一起双宿双飞了。
永城。
定风寺古刹之内。
一道身影几个起落隐身去了一栋不起眼的院落之中。
院落里有房舍两间,一点昏暗烛光从狭小的窗口透出。两名身穿夜行衣腰配阔剑的人守在房门口,见了那道黑影,,其中一名黑衣人恭敬小声说道:“大人正在等你。”
黑影推门入得房内,轻轻掩上房门,转身对独自坐在屋内一张四角桌旁饮茶的中年男子颔首很是敬畏的样子,小声禀了声:“大人。”
喝茶的中年男子名夜风,便是那映月与薛泽的顶头老大,在那个世界里真真正正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夜风也是一身黑衣黑鞋黑头巾,桌子一角摆着他那把黑鞘剑,剑名风云定,有幸能够见到此剑出鞘之人都已死绝。夜风气质卓绝,面如冠玉,喝茶时那副气定神闲,悠然神情任谁看了也不会认为他是那冷血的杀手头子。
听得手下进门说话,夜风眼眸微抬一下,看了眼长相有些怪异,面色极其惨白,却生着腥红眼角嘴角的男人,然后又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上了一小杯茶,缓声问道:“找到了吗?”
“还不确定。”手下低头不敢正视夜风的脸。
“瞿灵,你的动作一定要快,主人虽不想横生枝节,但夜长梦多,界内现在形势不稳,主人那边急需要人手,而且此事儿若是被京城内那一伙人猫了消息去,就更加不好办了。”
夜风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此次来永城他上面那位主子就只交代了他一件事情。映月与薛泽两部均已落难的消息在一个时辰前夜风已经收到,能够同时干掉两名龙宫杀手头目的势力绝不容小觑,夜风知道他不能在永城逗留太久,在永城的事情必须要加快速度结束,他的主人向来都是不吃亏的人,龙宫接下来定然会有更大的行动。
“是!”被夜风称为瞿灵的男人周身一紧,连忙应道。
他面前这位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杀神,此次能够亲自来永城,交他所办之事儿自是那位主子极其在意之事儿,瞿灵在夜风身边跟随已久,大人说出要快做的事情,那一准是做不好就会丢脑袋的事情。
“自明日起乙组人归你调用,记住行事要小心,先不要惊动陈衍家里人,这件事要做到出其不意,越少人知道越好。”
“手下明白。”瞿灵此时才抬头正视起夜风的脸道:“大人!还有一事手下要禀报。”
“什么事?”
瞿灵犹豫了一下并未对夜风说出在金满玉府上来了个红头发少年,还险些让他露了底的事情。瞿灵知道金永生修为并不算高,只是他弹出的那石子隐隐摸到了驭气境界,这对习武之人来说很是少有,应算是另类。瞿灵虽然对金永生有些怀疑,但夜风交给他的任务是找到主人想要的那张图,自己若说出是被个修为一般的少年阻断了任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脸面上绝对无光,所以瞿灵选择了汇报另一件他发现的要事。
“哦,战枭雄一伙人也来这里了。”
“这个叛徒!”夜风脸现怒色。
“要不要手下先去做了他?”瞿灵试探性问出。
“不用。你还不是他的对手。他偷拿了主人的永生残卷有一天主人会让他知道背叛主人将有个什么下场!”夜风脸上骤然现出了一抹让人看了就冷彻心扉的微笑。“派人注意他们的动向,不要派一般的暗探去,战枭雄是有巫法之人,他的手下大多也和他一样,不要掉以轻心。记住,绝不能让他知道图的事。”
“是,大人!”瞿灵回道,“不过据手下所知,战枭雄来永城好像也在寻找什么东西。”
“战枭雄一直都在查找有关永生世界的事情。让他去找好了,就凭半部永生残卷他战枭雄离永生世界的大门还远着呢。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情随时向我汇报。”
“是。”瞿灵应声过后,躬身悄悄退去。
夜风继续端起一杯茶小饮着,一副极其陶醉的样子。
这世界上对永生境界的寻求,下至寻常百姓,上至王侯将相,对其趋之若鹜之辈大有人在。
夜风与他的主子金龙便是那已经摸到永生世界门槛的人,只不过他们在那道可以通往永生的大门外等待已久,至今都未能找到那把可以开启永生之门的钥匙……永生,那可是永生啊,谁不想得到那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的境界,远离生老病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如同仙神一般。
夜风很想自己也能随同金龙一起进入那永生的世界,这也是他对金龙誓死效忠的原因。
这是黎明前仅剩的一点黑暗时间,在永城边缘一座废弃的塔楼顶站着一身穿水银色长衣,面戴银色面具的年青男子。他迎着风,背着手,衣襟随风起舞着,肩头更停落着一只超大的乌鸦。楼顶的天窗口旁两名黑衣人躲在隐秘处秘密监视着他。
“朋友!现身吧!”年青男子在一阵风过后突然转过身阴沉的说道。乌鸦也扑棱棱的飞去了高处。
两名黑衣人知道被发现了也不应声只相互打了个手势欲闪人。年青男子却一个飞跃就拦住了他们的退路,他看看他们问:“你们是金龙的人?”
两名黑衣人也不答话,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同时向年青男子做出了攻击。两把阔剑,一上一下直取年青男子要害之处。
“哼哼!”年青男子哼笑了一声,水银色长衣忽然飘舞过头顶,两把钩子样的弯刀如闪电一样从袖口刺向两名黑衣人的咽喉处。
一名黑衣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倒地挂了,另一名则被年青男子的刀抵制住咽喉动弹不得。“说!是不是金龙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对青年男子的问话扭头不答。
“呵呵,我会让你开口的。”年青男子说完一掌将黑衣人击昏,扛起他如只大鸟一样飞下了高楼。
永城,早已经暗流涌动,多方势力相互渗透侦探,都只为那个传说中的世界。
若是有人知道那把可以开启永生之门的钥匙已经到了永城陈府,金满玉将要面对的何止是一名一品高手,此时入得永城的一品高手已经不下五人,其中一位还是地境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