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推开她的时候根本不知轻重,周梅一个不稳,直接摔到了沙发上。
她皱眉,尖锐的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宇打量公寓的心情被女人一下弄没了,他脸上的笑意凝固了,幽幽看向她:“不干什么,给点钱花花就好了。”
周梅从沙发上倏地站了起来,她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不可置信:“你找我要钱?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谢宇拍拍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他看到桌上的红酒,眸子一闪,端起周梅刚刚用过的高脚杯,也不介意的倒了一杯,自顾自的品味了起来。
看见这一幕,周梅恶心的想吐。
她用嫌恶的眼神剜着男人,呼吸急促,警告他:“趁我没有报警以前,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醇香的红酒一下弥漫了整个口腔。
谢宇满足的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他抬眼看向气急败坏的女人,丝毫不畏惧的笑道:“报警?好啊,你去报啊。”
他抿了一口,慢慢悠悠的提醒她:“如果警察来了,我就把我们的照片拿给他们看,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只是闹矛盾的情侣呢?”
“你给我闭嘴!”
周梅气的浑身发颤,她呼吸十分的急促,好像随时会背气过去一样。
男人说出来的话就和他这张嘴脸一样的恶心让人反胃。
她看了一眼桌上东倒西歪的红酒瓶,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转身把柜子上的包包拿了过来,从里面翻出皮夹,把里面的现金全部砸在了男人的身上,声音尖锐:“滚!赶紧给我滚出去!”
谢宇被纸钞甩了一脸。
他呼吸一沉,重重搁下酒杯,火冒三丈的站了起来,吼道:“妈的,你打发乞丐呢?”
周梅忍不住冷笑出声:“怎么,还嫌少?”
她怒的摔下包包,眸子猩红,瞪着他:“你也不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一个混混而已,还敢跟我伸手要钱,你真当以为我怕你吗?你不走是吧,好,我现在就报警,看看警察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她说完,拿起桌子的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谢宇看见这一幕,脸色直接沉了下来,他三两步过去,把女人的手机抢了过来。
“贱女人,你疯了是不是!”
“怕了吗?原来你也知道怕,怕就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周梅冲着他发了疯一样怒吼。
谢宇对上她鄙夷嫌恶的眼神,像是被刺激到了自尊心,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手背青筋暴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火,咬牙切齿:“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只要给我五万现金,我马上离开这里。”
周梅蓦然睁大眼睛,磨着牙,一字一句告诉他:“别说五万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说完要去抢手机。
谢宇一把将她蛮横的推到了沙发上,然后当着女人的面,直接将她的手机砸的稀巴烂。
见状,周梅心头“咯噔”一跳,她看到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面容阴沉,眼底升起了惊惧。
她的声音都变了,音线颤抖:“你要干什么?”
她手忙脚乱想要从沙发上起来。
谢宇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然后欺身上去,将她按在了沙发上。
周梅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压住动弹不得。
她心头一震,慌忙的开始挣扎,扯着嗓子怒骂:“混蛋你干什么,放开我!”
谢宇摸到女人柔软的身体,又想起了几天前在宾馆的旖旎,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开始迫不及待的解开自己的皮带,眼神赤裸裸的梭巡在女人身上,冷笑了一声:“我说了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老子,我一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把扯开了女人的衣襟,眼睛赤红。
周梅预感到男人要做什么,整个脸已经变得煞白,她拼了命的挣扎嘶吼,泪水跟着掉了下来。
她想自己这几日生不如死的日子,眼底的光芒渐渐被黑暗覆盖了。
“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女人突然喃喃自语。
谢宇顿了下,看到她面如死灰的脸,嗤的一笑,“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松开了女人一只手腕,要脱掉自己衣服的时候,身下的女人突然发了疯一样剧烈挣扎,不仅挣开了他的手,还直接咬住了他的手腕。
周梅发了狠的咬下去,好像要把他整只手腕都咬下来。
“啊啊啊啊——”
谢宇倏地惨叫出声,瞳仁紧缩,手腕的痛感一下涌到了大脑,痛得他头皮发麻。
他瞪眼,一把揪住了女人的头发,毫不怜惜的将她往桌子上撞。
咚的一声。
周梅的额头磕到了桌角,撞破了皮,渗了点血。
她摔在了地上,眼前一阵眩晕。
谢宇的手腕被女人咬出了血,他捂住手腕骂骂咧咧,然后又揪着女人的头发往桌角上撞,破口大骂:“贱女人!”
周梅痛的失声尖叫。
她剧烈的挣扎,手脚并用,不停的捶打男人,一不小心,把他的脸给抓出了几条血痕。
谢宇倒吸了一口气。
他松开了女人的头发,站起身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脸色变得愈加的阴鸷了。
周梅撞上他可怖的眼神,心头一凛,下意识往后退。
谢宇冷冷的笑了起来:“你喜欢这么玩是吧,好,我成全你。”
说完,又扑向了女人,开始粗鲁的扒掉她身上的衣服。
周梅的力气根本不及他,哭喊挣扎的过程中,随手抓了一个东西,狠狠的往男人的脑袋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周梅的哭声也止住了,她傻傻看着面前的男人。
谢宇只感觉脑袋一阵轰鸣剧痛,他停住了,愣愣的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脑,手掌心却摸到了一片粘稠湿热的血液。
鲜红刺目的血已经从他的脑袋上流了下来。
他眼前眩晕,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手还紧紧抓住女人的衣服,气若游丝的咒骂:“该死的,你居然敢拿酒瓶砸我……”
周梅看到地毯上的血迹,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她赶紧丢掉了手里半截瓶子,慌张的退离男人的身旁。
她虚虚的坐在地上,极度恐惧的瞪着倒在地上的男人,不停的喘息颤抖。
谢宇还有意识,他努力的想要撑起身子,但是根本没有力气。
他面色惨白的看向花容失色的女人,手颤抖的伸向她,声音越来越小:“叫救护车,救我,救我……”
周梅双手紧握,身体不停的颤抖。
她死死的瞪着男人,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眼底的后怕还没有散去。
“对了,手机,手机……”
她大脑一片空白,手忙脚乱的从地上起来,开始四处找手机,当她拿起柜子上的座机,要叫救护车的时候,突然整个人都停了下来。
如果她叫了救护车,整栋小区的人都会知道她和谢宇之间的事情,而且不久之后肯定会传到外面。
还有,一旦救了谢宇,他醒来了也一定也不会放过她,还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可以彻底摆脱这个男人。
周梅颤抖的唇没有丝毫血色,她杵在原地,迟迟没有动静。
谢宇见她半天不打电话,艰难的张唇,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催促她:“你还在磨叽什么,赶紧叫救护车,老子要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不会放过你。”
周梅刚刚还有些踌躇害怕的心,在听见他这句恶狠狠威胁的话后,突然安定了下来。
她放下了座机,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眸子复杂。
见状,谢宇的脸色蓦地一沉,比刚刚还要难看,他紧紧抓住了女人的裤脚,咬牙骂道:“老子让你去叫救护车听见没有,你是聋子吗?”
周梅静默了好一会儿,忽的一笑:“我说了,我要杀了你,你忘了吗?”
她的声音十分沙哑,可能是因为刚刚嘶喊太过用力的缘故。
谢宇心头一惊,女人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手指一抖,立马松开了女人的裤脚,撑着身子往后蠕动:“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了,杀了我你也要坐牢的!”
“坐牢?”
周梅痴痴的笑了起来,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目光呆滞的看着男人,说:“如果要因为几张照片一辈子都任你们摆布威胁羞辱,我还不如去坐牢。”
她又拿起了桌上一个空酒瓶,缓缓的走向他。
谢宇顿时毛骨悚然的瞪着她,他捂着后脑流血的位置,不停的撑着身子往后退。
他害怕到舌头都开始打颤了,低声求饶:“等一下,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骚扰你了,照片我也会全部删掉……”
“是么。”
周梅攥紧酒瓶,幽幽的一笑:“可是我不相信你。”
话音落下,她的目光徒然变得十分凶狠,双手用力的把酒瓶砸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巨响,酒瓶直接被砸碎了。
玻璃渣子溅了满地,上面沾了血迹。
地上的男人被砸得头破血流,面容模糊,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周梅只是僵硬了两秒,像是要发泄心中积郁许久的怒火,反应过来后,又抄起了桌上另一个空酒瓶,目光猩红,狠狠的砸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啊啊啊啊——”
她扯着嗓子,痛苦的尖叫。
白皙的脸色溅到了几点血迹,映衬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有些森然诡谲。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双脚发软跌坐在了地上,刚刚捏着酒瓶的手,此刻在不停的颤抖。
她抱着膝盖,呆滞的看着地上毫无生息的男人。
过了片刻,她僵硬的凑过去,伸手放在男人的鼻孔,试探他的鼻息。
周梅在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的时候,不但没有预想之中的害怕,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她静静坐了一会儿,方才虚虚晃晃的起身,去拿座机。
她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没等对方开口,她先痛哭了起来,声音颤抖中带着恐惧:“哥,出事了……”
……
深夜十一点左右。
天空暗沉如黑洞,整座桐城像是被一张朦胧的网纱笼罩,到处黑灯瞎火,静谧凄清。
公寓内,浮动的空气之间还弥散着刺鼻的腥血味。
周井然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面色难看,眼神复杂的盯着地板上已经死掉的男人。
他缓缓的吐出一口眼圈,青白的烟雾霎时朦胧了他的五官。
他哑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周梅站在他的身后,还在不停害怕的抽泣。
她吸了吸鼻子,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沉默了一会儿,才颤抖的告诉他:“他想要强奸我,我当时是真的太害怕了,所以随手拿了个东西砸他的脑袋,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哥,怎么办,我杀人了,你要帮帮我,我不想坐牢。”
周井然烦躁的碾熄烟,他扯开领口的纽扣,皱眉问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周梅一顿,说:“是我开了门。”
她忙急切的解释:“我晚上喝了很多酒,他说是送快递的,我也没有留心,就给他开门了,谁知道……”
周井然紧抿薄唇,白天傅贺远的事情已经够他头疼的了,没想到这里又搞出了条人命,真的一个两个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给他添堵。
想到这,他的眸子沉了下去。
可是看见女人一副狼狈受惊的模样,到底还是自己的亲妹妹,心有不忍,就还是没有骂她了。
他绷唇:“收拾行李,先回老宅住一段时间。”
周梅顿了顿,迟疑的问道:“那他怎么办?”
周井然深沉又犀利的瞳眸不急不缓的落在了谢宇身上,他抿了抿唇,声音刻薄冷淡:“一个小混混而已,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件事情交给我,你就当做今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回去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就没事了。”
周梅眸子一闪,她上前抓住了男人的手,愧疚的说:“谢谢你哥,还有,又给你添麻烦了。”
周井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眸色深深,难得语气放柔了些:“我只剩下你这个亲人了,不帮你帮谁。”
周梅一下抱住了他,泪水不知怎么的,哗哗的掉了下来。
周井然以为她是惊吓过度还没有缓过来,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没有多想。
*
搬回老宅住的第二天下午,周梅就接到了傅希林打来的电话。
她走到了外面的阳台。
电话内传来了傅希林不悦的声音:“你是不是忘记了答应我什么?”
周梅拿着浇花瓶给植物喷水,脸上哪里还有一点昨晚的恐惧颤栗,她勾了勾唇:“不是还没有到约定的期限么,放心吧,我可不是一个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的人,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把许冬夏带到你门前。”
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些散漫,丝毫没有以往被要挟时的愤怒不满。
傅希林明显怔了怔,她觉得女人今天的态度有些反常。其实按理说,像周梅这样出生名门,清高自傲的女人,被她陷害丢了清白,应该恨不得杀了她才对,怎么可能跟她说话还会这么冷静。
她抿了抿唇:“千万别让我发现你在耍花样,否则我说到做到,一定会让这些照片公布于众。”
周梅浇花的动作一顿。
她的眸子闪着诡谲的光芒,默了好一会儿,笑了起来:“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傅希林虽然狐疑她的反常,但是也没有怎么上心,冷漠的告诉她:“我最后给你三天的时间,只有三天,如果我见不到人,就怪不得我了。”
周梅扯唇:“好,就三天。”
电话挂断了,她捏着手机,继续给花浇水,还哼着曲儿。
三天时间,足够了。
这时,背后突兀响起了周井然的声音:“你在跟谁打电话?”
周梅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霍然转过身,目光落在了卧室里面不知何时走进来的男人身上,眼底飞快闪过了一抹错愕。
她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进来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儿到底听见了什么。
心里有些忐忑。
她放下浇花瓶,佯装镇定的扯唇:“哥,你进来怎么不敲门,我刚跟一个朋友打完电话……”
话没说完,周井然已经平静的打断了她,冷声质问:“你和傅希林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联系的?”
周梅心头一凛,没有想到男人居然一下就猜中了。
她担心与之间谢宇的事情会暴露,下意识心虚的躲开了他的注视。
她双手紧紧攥住。
周井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面色复杂,继续逼问道:“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他的目光极具压迫,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周梅讪讪的退后了一步,支支吾吾半天,心一横,低声道歉:“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是傅希林她……”
周井然绷唇,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周梅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她挣扎了好一会儿,迟疑的告诉他:“她威胁我说,如果不在三天时间内把许冬夏带到她的面前,就会向媒体揭发你生病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你生病的事情,所以情急之下,才会答应了她的要求。”
话落,周井然的面色徒然变得十分骇人。
傅希林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是傅贺远告诉她的,这俩父女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愚蠢麻烦。
他的唇片紧紧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散发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森冷。
周梅迟滞了两秒,担忧的问他:“哥,我该怎么办?”
周井然已经回过神,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按照她说的做。”
“可是哥……”
周梅斟酌了一会儿,复杂的提醒他:“我们这次按照她说的做了,如果还有下一次呢?”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只要稍微品尝到了一次甜头,就会变本加厉的索取。
傅希林肯定也不例外。
这次是许冬夏,下次说不准就是别人。
她能想得到,周井然自然心里也有分寸,他还是很平静,淡淡的叮嘱她:“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按照她说的做就可以了。”
他既然有办法处理傅贺远那只老狐狸,那么自然也有办法,逼得这只小狐狸现身。
只要是威胁到了他的利益和计划的人,他都会不留余地的铲除,不管对方是谁。
男人想到这,眼底不自觉迸射出了一抹骇然的杀意。
周梅无意捕捉到了这个细节,身体一紧,睫毛颤了颤,掩盖住了她的不安。
其实她也不想去捏造这个谎话欺骗周井然。
可是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知道周井然生性多疑,又特别在乎自己和公司的声誉利益,所以一定不会容许有人做出伤害公司和自己利益的事情。
现在周井然以为傅希林是知道了他患有妄想症的病史,所以肯定不会选择袖手旁观,至于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傅希林一辈子都保守这个秘密,她就不得而知了。
缓过神,周梅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犹豫的问道:“哥,那个人怎么样了?”
那个人,指的是谢宇。
周井然对上她略显不安的眼神,默了下,笑道:“放心吧,都处理干净了。”
闻言,周梅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撒娇一样抱住了男人的胳膊:“哥,谢谢你,辛苦了。”
经过谢宇的事情,他们俩兄妹之间存在的隔阂已经都消散了。
……
两天后,冬夏顺利拆线,迫不及待的回了医院上班。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曹琦嫆真的是想死她了,中午他们几个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叨叨不停的跟冬夏讲起了她离开后医院里发生的各种大小事情。
最后不忘关心的问起她在温哥华受伤的事情。
“我没事了。”
“当时看到新闻的时候真的吓死我了。”曹琦嫆夸张生动的描述,还撞了撞坐在身旁沉默不语的何修初,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你别光顾着吃啊,你就没有话要对冬夏姐说吗?”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担心到吃不下饭。
何修初顿了下,抬起头,看向了对面漂亮白净的女人,默了半响,开口:“回来就好。”
曹琦嫆:“……”
这是什乱七八糟的?
她刚想吐槽一句,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要酝酿的话。
何修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后放下了筷子,端着盘子起身,跟冬夏解释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多吃点。”
冬夏点了点头。
何修初离开以后,她低头吃饭,随口一说:“怎么感觉一段时间不见,他好像变了个人。”
哐当一声。
曹琦嫆把勺子放在了盘子上,激动的抓住了冬夏的手,委屈巴巴的控诉:“冬夏姐,你终于发现了,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请假离开以后,我独自一人默默的承受咽下了多少心酸泪水。”
冬夏被她生动的表情逗笑了。
她挑眉:“怎么了,何修初虐待你了?”
曹琦嫆摔下筷子,愤然的骂道:“岂止啊,他如果是虐待我的身体还好,我可以承受,但他偏偏是虐待我脆弱的心灵,三番五次对我冷暴力,让我每天不由的怀疑一遍人生,给我造成了严重的心灵创伤,简直就不是人咳咳……”
她说的太激动,一个岔气,被米饭卡到了。
冬夏赶紧把汤放在了她的面前,等她气顺了,才半开玩笑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何修初的性子虽然经常喜怒不定,有时候幼稚了点,但是她了解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人进行心灵上的“残害”,一定事出有因,或者是与何志成的事情有关。
曹琦嫆睁大眼睛,无辜:“冤枉啊冬夏姐,我一直安安分分真的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她撇了撇嘴,郁闷:“我猜啊,八成是他家里的那位小祖宗,没给何修初好脸色看,所以他才会把气撒在我这个无辜的人身上,真的好气。”
“小祖宗?”
“对啊,冬夏姐你不知道吧,何修初他收留了一个女孩在家里,每天下了班都赶着回去给人家做饭,我们科室之间的聚餐他一次都没有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金屋藏娇呢。”
曹琦嫆沉吟:“我记得他收留的那个女孩,好像是叫徐什么烟来着,我见过她一次,长得挺乖巧可爱,就是不爱说话搭理人。”
吃完饭,两人在食堂门口分开而行。
冬夏回去了办公室,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落下了很多工作,需要回去处理。
只是很不巧,路上碰见了周梅。
一段时间不见而已,女人看起来消瘦了不止一点点,脸上虽然化了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气色不太好。
比她这个生了病刚出院不久的人,看起来还要憔悴。
冬夏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打量她的目光。
周洁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