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李查比酒庄老板还要诧异。
拜托，我以为你会给出什么科学专业的解释呢，这酵母菌还能进化的用魔法不成？
“我也很诧异。这种事情，我们……我的同行们从未有过记载。刚才发现的时候，心情还有些激动呢。”
“这……”酒庄老板的最后一丝希望似乎也破灭了，他望向李查，一副“你家专家就这德性？”的眼神。
“酵母菌将糖分代谢为酒精获取能量，另有一些曲霉、根霉等可以将淀粉等物质转化为糖。我本猜想可能是温度不足或是其他原因导致酵母菌生长受限，进而导致酒精转化不充分；或是其他糖化菌的添加过量导致发酵不足。”别西卜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可是有一点很奇怪，糖分代谢为酒精是产生能量的，反之合成糖分就需要消耗能量。这些酒桶密封的这么严实，周围的温度控制的也不错，唯一可能的能量来源就是魔力了。”
李查听的一头雾水，怎么酿个酒也这么麻烦？别西卜他们还是很长一段时间搁置了微生物的研究，现在看来他们的基础还挺扎实的。这么说来，这些NPC们这么多年也不是闲着的。
别西卜继续说道：“可是即便如此，这里的菌种并没有能利用魔力的能量，将酒精转换为糖分的能力。所以我猜测是这里的酵母菌为了在这种封闭条件下繁殖，进化出了利用魔力的能力。并且融合了其他糖化菌的能力，可以将可用的碳基合成为糖类。在酒中的养分分解的差不多了的两三年后，还能利用魔力的能量的他们进入了优势期，这才重新霸占了酒中菌种的优势地位。”
“什么……这还能融合？”别西卜的话有些颠覆李查的世界观。
“就像是奇美拉一样。原先不同的物种融合后，保留了相应的能力。”
也对啊，这里的魔兽大象和鳄鱼能长在一起，狮子能长出毒蛇的尾巴，酵母菌和霉菌也能融合什么的……我还是不能接受啊！
酒庄老板听的也是如同天书，他虽然也算是专业人士，但是对“细菌”“进化”这些词汇也是完全陌生的。
“别西卜大师……果然是高手，您说的我似乎不太懂。不过，我特别想知道，我这酒庄还有救吗？”如果是以往，酒庄老板肯定求知若渴的向别西卜请教，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对他来说还是拯救自己的酒庄。
别西卜摇摇头道：“这些进化过的酵母菌早已遍布整个酒庄了，他们算是无害状态，无法用魔法驱散。你只有将所有的葡萄连根铲除后彻底烧毁，整个酒庄也用毒气熏蒸，才能将这些酵母菌完全除去。稍有遗漏，就会前功尽弃。”
别西卜也并没有危言耸听。种植葡萄的土壤中本就聚集了大量的酵母菌，很难清除。酒庄老板说他们每一年新酿的酒就是同样的问题，说明这变种的酵母菌已经扩散开来。如果不能使用魔法驱散，只能这样彻底的消毒一次了。
酒庄老板瘫坐在地上，如果真这样操作一般，自己不是伤筋动骨，而是尸骨无存啊。
“我的天，那岂不是没救了。”格拉鲁对酒庄老板深表同情，格拉斯却觉得他是罪有应得，说道：“凉了凉了。没了酒多熬个几年还能翻身，葡萄都没救了那还有什么用。难不成就收个地窖？”
格拉鲁和格拉斯就要告辞离去，酒庄老板赶忙拦住，乞求道：“两位别急，今天这事儿，还请两位为我保密，千万不要大肆宣扬啊！”
“哼，难道你还要去坑害别人吗？”格拉斯冷哼一声，鄙视道。
格拉鲁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有人问起，我们不会隐瞒。不过如果无人问起，我们也不会故意宣扬。老板你好自为之吧。”
李查咳嗽一声，说道：“老板，你再去坑害别人不觉得良心有愧吗？我们为你隐瞒，不就等于是做你的帮凶，我的良心也会痛啊！”
「几百万只德鲁伊：你骗谁呢！你骗谁呢！你的良心也会痛？」
「李查：怎么不会痛？我除了偶尔趁火打劫，什么时候干过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
“领主大人……我，我求您了……这酒庄不能砸我手上啊！”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是什么！”酒庄老板赶忙问道，就差抱着李查的大腿里。
“出于人道，我将这酒庄收购下来，这样你就不用去骗人了，我们也不用昧着良心帮你隐瞒。”李查一副善人的表情。
“李查大人，这酒庄基本就是个空壳子了，你收购了还有什么用啊？”格拉鲁好心的提醒道：“买了这空壳还不算，还得花钱处置这些被污染的葡萄和酒，就是个赔钱的买卖。”
李查心中另有盘算，笑道：“确实如此，但是也得给这些工人们和老板留条后路吧。”
他转身对就在老板说道：“五百个金币，够你好好过日了。”
“什么？这么少？……”那酒庄老板甚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忘记你现在是什么状况了？”
“这……这些都是你手下的人说的，怎么做的了准！”酒庄老板吼道：“就算是真的，也定是你为了恶意收购，在我的酒庄了下了什么什么酵母菌！”
“哎，真是丑态毕露啊。十年前我还在网吧里打魔兽呢，谁来你这给你下套啊。”李查对法尔柯说道：“这个酒庄不买了，赶紧通报一下威廉伯爵。要是这些细菌传染到全城就不好了，他还指望着靠酒赚些钱呢。请他赶紧派人过来，趁早烧个干净。”
法尔柯转身就走，酒庄老板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我卖……我卖……”
格拉斯看着酒庄老板的惨样，仿佛当初被李查狠宰的噩梦又在眼前重演，不禁感到全身不适。
“靠，没我们什么事了，赶紧走吧。”他拉着格拉鲁要走，格拉鲁却示意他等会。
“李查大人，不知道你收这酒庄有何打算？短期内这里是不太可能有什么产出了，难道你打算另做他用？”格拉鲁好奇的问道。
“我只是好奇别西卜说的这个奇美拉酵母，打算研究研究。至于酒嘛，我再想办法。”
李查本就打算改进酿酒的工艺，他看重的是酒庄中这些经验丰富的工人。在他们的配合下，加上别西卜那操纵微生物的能力，肯定能够酿出更加香醇的美酒。至于原本的产品，有的赚自然最好，没有的话他也不是很在意。而且这酒庄地点不错，位于法兰城的辖区内，日后出厂的酒的只要在这一转，就能剩下大量的城市间的额外酒税
“和您打交道真是收获颇丰啊。上次经营剧场，您先牢牢掌握了一批顶级的演员及歌手，再开始进入这行业，杀得我们措手不及。这次也是先招揽了酿酒的专家，这才前来收购酒庄，虽然有些曲折，不过还算是公道。我们真该好好学学您的生意经啊。“
“哎，哪学的来？”格拉斯无奈的说道：“当初的那些演员，即便是王都的班子也望尘莫及，我们上哪找去？看别西卜大师刚才的表现，对酒简直是了如指掌，远超我对所有品酒大师的认知。你说我们怎么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