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密林中一道身影在腾挪舞动,脚下踏着难以捉摸的步法,一个闪身,绕过一只有半个人大、头长尖刺的野猪的冲撞,随后反身一拳,其上劲风烈烈、威势摄人,轰砸在野猪身上,顿时将其击飞数丈。
其后更是得势不饶人,一个闪身靠近正倒在地上、没来得及爬起来的野猪,拳上土黄色光华暴涨,紧接着就是数招招呼了下去。
不过片刻,下方野猪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完全没有了气息。这时孤落才停下了双拳,但却没有一如往常般立刻放松下来,还是向四周回望,摆出迎击的架势,同时还用眼睛的余光监视着看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野猪,慎防后者诈死,暴起伤人。
数息,四周一片寂静,只要树叶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时孤落才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向野猪心脏的部位一刺而去,接着半俯下身,将之一抬而起,向树林外走去。
正所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此时的孤落与三日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显然在此期间经历了许多。光从他适才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他谨慎小心的态度。
经过几日的练习和捕猎,孤落已经找到凝聚六层气劲的感觉。其间就炼化了两瓶灵液,修为一举突破到纳气七层。
在走出树林的路上,乾老的声音响起,“你拳术上接连突破,已经接近一个瓶颈,下面还是练习一下剑术吧!。”
“剑术!”孤落一喜,心中多了一种期盼,他对剑术渴望已久了。在这数日的捕猎中,他时常感到憋屈。面对妖兽凶禽的锋利獠牙,空有一双肉拳的他不得不暂避锋芒。若是习得一门剑术,他就可以与对方硬撼,无疑会令战斗力,提升一大截。
……
树林之外,孤落将一块烤的金黄色、油光发亮的肉块塞进嘴里,行两日时间,孤若不仅拳道上得到巨大的提升,连烧烤技术也强上了不止一成。这曾经让乾老暗暗嘀咕,“莫非这小子这么强悍的悟性,不仅武技,连烹饪都学的这么快。”
当将最后一块肉也吞下后,孤落将骨头一抛,就地盘坐,翻阅起的那本剑术图纹。
半晌后,他睁眼,皱了皱眉头,“这也是九式,步法上的难度与拳术相比相差不大,但剑的招式要比拳头的招式复杂些,也多变些。”
“那还用说,剑乃是兵中之王,其实他的招式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复杂玄奥,只是你理解不到而已。”
“可是我感觉想并不是很难,似乎比拳术更容易修炼,这点有点诡异。”
“呵呵,既然你这么想你可以试试。”乾老声音中充满了戏谑。
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孤落一抽出剑就立即将招式挥动了起来,虽然其中有些偏差,脚步上也不甚不协调,但是他确确实实一招一式地施展了出来,直至第五招接近结束之时,才忽然出现了紊乱之象,令他不得不停下来。
虽然他的招式略显生硬,但却颇具其神韵,况且还是第一次施展出来。别说是乾坤真诀所记载的斗技,就是一本六品斗技,一个悟性绝佳的人也很难一次过将一半的招式上手。
“怎么可能?难道天赋也能遗传?”
“什么意思?是我刚才做的很好吗?什么遗传?”
“你刚才的表现确实挺难得。”乾老虽然十分震惊,但心中仍颇为清醒,并没有完全将心中的震惊表露出来。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将他夸上天,否则会造就其浮华的心性。
“遗传指的是你父亲,他也是一位剑客,而且其剑道上的造诣,艳绝古今,天赋极其可怕。一剑曾经连最强状态下的九宫戮天阵都挡了下来。”乾老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伤感,“其实以你父母的天资,得到了乾之真灵也不一定是件好事,他们若是没有因乾之真灵的缘故被设计陷害,如今恐怕会有机会问鼎归一。届时根本不需要乾坤真灵也能够扭转两界大势。”
听见,孤落也沉默了一下,不过旋即把剑一扫,“既然他们做不到就我来吧!”
“其实我是在思考,到底让你成为乾之真灵的御主是否正确?或许,你会因此落得与你父亲一样下场。某种形式上说,也是乾之真灵连累了你父母,导致你成为孤儿,如果你就此放弃他,或许一样可以……”
“乾老,一向都是您教导我奋发向前,这次怎么反倒领先退缩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那些涉及太多了,其中的不公与尸山血海的杀戮是你完全难以想象的,那些悲伤与怨恨都成了不灭的痕迹。”声音中充斥着来自来自一段历史的沧桑。
“男儿鸿鹄志,岂做琐碎之忧。他们做不到又怎么知道我也做不到呢!”听见乾老的忧心之语,孤落反倒一笑置之。
“也对。好一个男儿鸿鹄志,岂做琐碎之忧。既然你这么想,我也陪你拼一拼吧。”
“前方坐着阻拦,我必一剑破之。”孤落一剑前推,恣意挥洒起来,顿时咻咻的破风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