爧如羿射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
云儿这几月来的功夫不断精进,一则是因为赤仙果的妙用,一则是是因为金佛万法的奇功。原来这金佛万法不只是增强人的内力这么简单,更有助修行者加快修炼的作用,所以云儿的剑道修为短短几月来已经是大有造化了,已然可以修习剑道上道了。
不觉转眼又已经过了旧年,已经是阳春二月了。云儿得听二人的菩提拳也都是大有所成了,慧空方丈甚是欣慰,因为号称“灵岩寺双绝”金刚手印和菩提拳的功夫都已经传授给了两位得意弟子。
这一日早上,云儿得听二人同去谒见慧空练功,慧空说道:“该学的也都如此了,剩下的诸般你们自己去领悟罢!也是时候了!”
云儿得听二人摸不着头脑,便说道:“师傅。”
“你二人我也早已叮嘱过好多遍了,剩下的只能你们自己闯了!”
云儿更摸不着头脑了,呆呆的表情通过迷茫的面容表现得一览无余。
“云儿,你去太虚道长那里,他有话要对你说。”
云儿满怀狐疑地告退去了太虚那里。
“云儿,今日我就把剑道上道的六式跟你说一下:浮云蔽日,晴空排云;势如破竹,暗尽方明。”太虚说道。
“浮云蔽日,晴空排云;势如破竹,暗尽方明。”云儿轻轻地默念道。
“你可记住了!”
“师傅你不指正一下么?”云儿问道。
“剩下的全靠你自己了!”
“师傅,你?”云儿还是晕乎乎的。
“走罢,去找慧空师傅!”
太虚一路在前,云儿跟着在身后,看太虚那一本正经的颜色,云儿心里满是疑问。
“来了!”慧空方丈对太虚说。
这时云儿已经看得得听唐言都在等着他们了。
“我们要下山了!”太虚看着慧空说道。
“可这是为何呀?”云儿不解地问道,看着得听唐言二人。
“也该是时候了。”慧空点头说。
“师傅,你们这是从何说起呀?”得听亦作不解状。
“你们自己好生照顾着自己,有缘后八年相见了!”太虚说道。
“可是,这时为什么呀?”唐言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师傅,我跟得听好不容易寻得到你,你就要走了,一走八年这又是为什么呀?”云儿也不觉说到伤心处落下泪来。
“我们走罢!”太虚说道。
太虚跟慧空将待转身欲走之时,得听云儿唐言三人却牢牢扯住了他们的衣袖。太虚慧空二人摇摇头,竟然飘飘渺渺出得厅堂远去了,云儿三人却再也没有扯住他们的衣袖。
“师傅!”得听云儿泪流满面地大声喊道。
唐言也暗暗伤心地落下眼泪来。
“八年后见!”二人声如洪钟却已不见了踪迹,三人急忙跑出去时早不知去哪里寻得他们踪影了。
“为什么?得听,这是为什么?”云儿痛哭地说道。
“云儿,你别伤心了。师傅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得听安慰云儿说。
“可是,这是什么道理?”
“你忘了师傅反复叮嘱我们‘以后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云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唐言还在抹眼泪伤心。
“别伤心了,我想师傅告诉我们的肯定没错!”得听说。
“以后真的要自己踽踽独行了。”云儿丧气地说。
“你还有我——我们。”唐言嗫嚅道。
“云儿,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五月初五的决战。你可要小心准备,凉州地皇司寇可不是好对付的。”
云儿站起身来,看着得听说:“师傅没有再告诉你些什么?”
“他只留给了我这个,说是灵岩寺的毕生武功绝学全在上面了。”说着把一本厚厚的经书递给云儿。
“《佛艺精要》?”
“嗯。就留下来这本经书。”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呢?”唐言问道。
“我已经修炼到剑道中道了,凉州地皇应该不是我的对手了。”云儿说。
“虽然这样,仍旧不可轻敌。”得听说。
“眼看得五月初五将近,云儿你要小心了!”唐言关心地说。
“嗯。我们还是一如既往,我跟得听练功,言儿你就帮忙照应一下罢!”
三人依旧如往常一样,虽是少了太虚慧空的督导,但得听云儿二人因为决战将至,丝毫不敢怠慢,每日勤奋练功更比师傅在时努力,眼见得二人功夫见长,唐言看在眼里,心里稍作宽慰。
“云儿,你在修上道了么?”
“没有,我一直参不透师傅说的的那四字诀是什么意思。”
“什么四字诀?说与我听听。”
“浮云蔽日,晴空排云;势如破竹,暗尽方明。”
得听默不作声也跟着在暗自沉思。
“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玄机,四字诀平平常常,并无高深之处呀。”
“不晓得,我寻思了好久不得要领。”
“那上道统共几式?”
“六式。”
“四句四字诀配六式剑招,实在是不通情理呀!”
“谁说不是如此呢。”
“你别只顾问我,你最近可是在练什么功?”
“金佛万法。”得听说。
“金佛万法?”
“嗯,已经渐渐通透了。”
“五月初五你有把握么?”
“有罢!”
“司寇可不是好对付的,你要当心了。我们初来凉州就是差一点落在他的手里。”
“这个我自然晓得。”
“言儿最近老是怪怪的,你觉得呢?”
“嗯,我看她心不在焉的,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云儿表示赞同。
“是不是担心你?”
“这话从何说起。”云儿明知故问地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可以令云儿放心。可是云儿隐隐约约地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一种不安之感油然而生,右眼皮也不自觉地乱跳。
“莫要多想,妨害了你的剑道。”得听宽慰说。
云儿点点头不再作声。眼看日子一天天临近,云儿也是忍不住紧张。可是这种紧张之感还是与担忧言儿的感觉不同的,前者是握在手中的,后者是若即若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