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顿时出现好多人,把强弓拉得月满,不停地向山谷射箭,不多时,血腥味四起,倒了一地的‘刺猬’。
“何方鼠辈,在此偷袭?”
一场弓箭与徒手的较劲,一队送亲队伍只剩下了尤游和略懂武功的侍童,山顶上的人见奈何不了这个两个人,便纷纷停下了射击。
“哈哈,哈哈!”
有人开怀大笑,声音震撼山谷,接着又有声音传来,“孙猴子是永远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的,……”。
话声一落,在远处的山路上传来哗啦哗啦的銮铃声,有五匹骏马从石山后面徐徐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个大胖子。
观看这五个人,尤游只认识一个,在字画摊打架的田链,剩下的三个人,两个一般,都是獐头鼠目,平庸无奇,格外显眼的是第五人,穿着甚是华贵,气质更是不凡,一身锦绣长袍,金线花纹绛绸镶边儿,腰系白玉带,缀着环佩玎玲,白纱遮面,趾高气昂,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拿着一根玉箫,玉箫淡红色,晶莹剔透,想来十分名贵。
“这样一个貌似出身名门贵族的人物为什么和这群恶霸混在一起?”
尤游十分纳罕,
“小子,乖乖的把车里的小美人交出来,再给你爷爷我磕一百个响头,俺可以考虑饶你一条小命儿……”。
说话这人,其貌不扬,非常的胖,脸上有刀疤,多点麻子,一身的肥肉,说起话来,身上一颤一颤的,非常显眼的是他的眼睛,特别的小,跟绿豆一样,他便是庞大龙。
此时的庞大龙突然有股春风得意,洋洋洒洒的样子,似是捡到了宝贝一样美不胜收。
“我呸!”
庞大龙话声未了,尤游先啐了一口,说道:“哪里来的狗东西?说话怎么这么不要脸?……”。
“尊使,他骂人,……”。
尤游一声骂,庞大龙消了得意,没有勃然大怒,而是别过脸看向那蒙面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得跟小孩子一样撒娇,全身晃悠着,
“求做主,求做主,……”。
庞大龙憨傻的哭闹着,车厢里的香槐婆婆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谁说要要人的?给你们就是了,哭哭闹闹,像什么话?”
香槐婆婆的话声一落,有一快红色的庞然大物从车厢内飞了出来,形状像是人体,庞大龙猛然一个飞身,他那肥硕的身躯竟然也能像山鸡一样半飞起来,伸手接住了空中的女人,定眼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起来。
“他奶奶的死婆子,敢耍本大王,……”。
庞大龙勃然大怒,猛然将手中的女人仍了出去,
“呵呵,呵呵!”
香槐婆婆在车厢内开怀大笑起来,说道:“你不是要人吗?我已经给你了,她明明是一个人,老身几时骗了你”。
“狡诈,欺负人,你们都不是好人,小的们,给我射,射死这俩兔崽子……”。
庞大龙对车厢是有顾及的,他虽然恼恨香槐婆婆劫持景心,可景心是他的‘心头肉’,所以,一直以来,命他的手下,对车厢都十分顾及。
第一波射杀太快太猛太短暂,香槐婆婆根本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当知道送亲队伍里的人全都被杀死后,心里虽然愤怒,却没有立刻走出车厢,她要看看究竟是谁跟这对送亲队伍过不去?
当知道是因为这个女孩子的时候,香槐婆婆不安的心反倒平静下来。
人的思维总是如此微妙,当预感到坏事要发生的时候,在没发生前始终忐忑不安,当事情出现了,发生了,便会消失了这种忐忑。
“嗖嗖嗖”
又是万箭齐发,一落千丈,香槐婆婆蓦然“一鹤冲天”,将车盖顶‘捅’破,看到了羽箭如飞蝗一般从天而降,飘然甩出一条丝带,人在空中来回甩动,说也奇了,丝带上像是生了磁性一样,把射来的箭纷纷黏住,包裹在里面。
香槐婆婆怀抱箭支,突然一个反扑,踩住车厢的边缘,飞上半空,将手一抖,包裹在丝带中的羽箭凌空飞掷出来,如‘天女散花’一般射向山谷上的喽啰。
“啊,啊,哎呦,……”。
嚎叫声不断,山头上的喽啰惨叫连连,纷纷摔倒,肩上,胸前,腿上,皮肤上,大多都带了不同的箭伤,东倒西歪的败下阵来。
“真厉害?!”
庞大龙和田链吓得大惊失色,没想到一个如风烛残年的老婆子竟有这么大的能耐,他们身边的蒙面人则是用锐利的双眸注视起香槐婆婆。
香槐婆婆打倒山头的那些人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冷冷地斥责,“你们这些仗着人多欺负人的恶棍,婆婆我可不是吃素的,你……”。
说着,伸手指向了庞大龙,“有种过来吧,……”。
看到这疾言厉色,庞大龙心里一哆嗦,冷汗直流。
“好俊的身手,但不知是江湖上的哪一位?”蒙面人轻轻地抖动缰绳,驱使着坐骑,马蹄哒哒,銮铃丁玲,款款地靠近了香槐婆婆。
蒙面人的声音爽朗,铿锵有力,貌似一位二十五岁不到的青年,青年人问话后,香槐婆婆没有回答,田链先毕恭毕敬的弯下身,说道:
“听他的儿子说,知道她的人都叫她香槐婆婆”。
“香槐婆婆?从没听过!”。
青年人眼角微睨露出了一副不屑的神态,瞥了香槐婆婆一眼。
香槐婆婆轻哼了一声,洋洋得意地说道:“婆婆我在江湖上打拼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在心里不免又骂一句,‘此人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尤游接着说道:“我老妈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像你这样连真面目都不敢见人的人,当然没听说过……”。
“哈哈!”
青年人仰天一笑,更是不屑一顾的样子,抬起了手中的玉箫,尤游立刻抽出了背后的短刀,横在胸前,说道:“想打架吗?放马过来吧!”
青年人身体一纵,飘飘然飞下了马背,气宇轩昂地站在当地,迎着轻轻地山风,衣摆偏偏,煞是的潇洒。
“什么呀?比帅呀,少摆姿势,拔出你的剑吧?”
尤游很不服气他的姿态,然而,青年人可没和尤游摆帅,只是习惯了这样的举止而已,青年人淡淡地说道:“你还不配让我拔剑”。
青年人说着,伸出右手,翻转一下,将真气聚集到掌心,用那浑厚的内力吞噬起地上的小石子,慢慢地包裹起来,移到身前,蓦然打了出去。
“儿子小心!”
香槐婆婆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那青年人,她知道这几个吊儿郎当的无赖好对付,难就难在这个青年人身上,谈吐间,能感觉出,他的气质给人一种压力。
青年人够狠,一招出手,如狂龙侵袭,飞沙走石,连击三人,侍童当场被击毙,尤游拼力去挡,那股真气犹如排山倒海一样势不可挡,一下子把他贯出很远,一头撞到山石上,翻滚下来,口吐鲜血,已然不省人事。
“恶贼,我杀了你,……”。
香槐婆婆努力接住了青年人的先发制人,站稳脚步后,再看儿子时,满身是血,生死不明,香槐婆婆像疯狂了一样,大吼着奔向了青年人。
香槐婆婆挥动着手中的丝带,像银蛇一样去缠青年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又拿出一把匕首,刺向青年人的胸口,青年人却是不慌不忙地把头一低,将手一隔,轻巧巧躲过了香槐婆婆这致命的两招。
青年人快速退后几步,拔出了手中的剑,原来那根玉箫里藏着一把宝剑,青年人说道:“你才配让我把剑拔出来”。说罢,将剑鞘往空中一抛,挺剑刺向香槐婆婆。
青年人出手的招式很平常,一点都不辣毒,只是轻轻地刺过去,可香槐婆婆竟然躲不过,因为他出手太快了,如闪电般,倏地一下,在香槐婆婆身边转了个圈儿,又回到原地接住了掉下来的剑鞘。
蒙面青年人还剑入鞘,威风凛凛地立在当地。
香槐婆婆呢?胸口上兀自流出了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让她感到震撼。
“好快的剑”。
青年人却很失落,有些感慨,说道:“原来你还没死!”
香槐婆婆惨然笑了一下,说道:“‘一剑而来,飘红魂断’,难道你是江湖上传说的‘一剑飘红’?”顿了顿,“不,一剑飘红是一位正义的侠士,……”。
“你知道了,更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