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起来喂孩子(1 / 1)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响,尚伟迅速闪身,就见一秉剑,从他侧脸划过,刺到床梁上,他一回身,就看到不知怎么躲过他耳目的男人,虚软地靠在床边,虽然站着的,但双腿明显在抖,刚刚那刺出的一剑,似乎用出了他所有的力气。

从尚伟进庭院开始,五感敏锐的沉兮就知道了,奈何他现在的情况,哪怕提前知晓,准备之下,竟然只是一剑失败的偷袭。

沉兮的脸颊因为过于隐忍而扭动,以前对他来说轻如羽毛的剑,这会也是重如千金,刚才一剑用尽力气,这会很难再举起。

尚伟起先还有点惊到,这会倒是不惧了,不屑地勾起嘴角嘲讽:“哟,这就是苏三小姐的相公吧,我今儿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来你家拿东西的,你有本事,就阻止我啊!”

他大赤赤地将“偷”说成拿,可谓是不要脸极了。

沉兮眼里闪过戾气,不管不顾地挥动长剑砍去,尚伟直接一个土盾打了过来,早已站不住的沉兮马上就摔在地上,尚伟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背上。

“废物!”尚伟啐了一口,“我要是你,早抹脖子算了,活着浪费资源。”

他边说,边狠狠地踹了他几脚。

沉兮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眸子的颜色有些淡,亚光,死灰色。

尚伟不会去管这个,他腿疼,喘了两脚,受伤那只虽然没动,但支撑着站立让他有些疼,这才放过了沉兮,转身去找他今天来的目标——蕴养液。

他翻动被子,将原本整齐的床铺扯得乱七八糟,忽看到角落有个包,就伸手去拿。

注意到这个的沉兮心头一突,想要阻止奈何身体再难爬起来,只能看着尚伟将那个包抓起来,结果只抓到表面的一层,那个“包”,其实是个小孩。

尚伟一见就笑了:“这就是苏三小姐跟野男人厮混生下来的孽种吧,”他对沉兮道,“我还真佩服你,要换做是我,就算动不了,也要先把这孩子杀了,留着,是嫌自己的耻辱不够?”

他手一伸,抓住小孩的胳膊,竟然就这么将孩子从床里头拖了出来,宝宝可能感觉到疼,原本那么乖很少哭闹的孩子,“哇”地哭了出来。

“放开他!”沉兮试着撑起身来,怒目吼着。

然而,沉兮的反应反倒让尚伟玩味地笑了:“嘿,你这人,莫非是觉得绿帽子很好看?既然如此,”他手中凝出一把土刺,对准了被他拖到床边的宝宝身上,“告诉我,蕴养液在哪,不说的话,我就让这娃跟你一样多长两道疤,说不定以后带出去,人家还会以为这是你儿子呢,哈哈哈哈……”

沉兮的手握成拳头,可使不上力的他,连拳头都是虚的,他忍下心头的愤恨,冷冷地道:“好,东西给你,别伤害孩子。”

“说,在哪?”

沉兮看向桌子,那张桌子底下的抽屉里有小贝随手放的两三瓶蕴养液,一瓶不过手掌大小。

尚伟走过去打开,高兴地将三瓶蕴养液拿起来装进袋子里,但他还嫌不够,又走回来继续用土刺对着宝宝:“还有呢,我不信就这么点。”

“家里就只有这些,你既然来找,想必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多。”

“我不信,”尚伟哼道,“别糊弄我,你们肯定还有藏,没有蕴养液,就拿别的东西来换。”

所以他的目的,还是在不仅要拿蕴养液,还要其他珍贵的东西。

可沉兮很清楚,“苏轻灵”带着他和孩子离开苏家,除了一些灵石等,哪还能有什么宝贝从苏家带出来?

尚伟看着沉兮难看的脸色,冷笑一声:“看来不给点苦头,你是不会说的了。”

他当然知道苏三小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可他依然想着在穷肯定也有一两件宝贝,毕竟是苏家出来的,所以他现在不管沉兮说的是真是假,他只想逼一逼,看能不能逼出什么。

所以他扬起手中土刺,没有一丝怜悯地朝着孩子扎去。

他肯定不会让孩子就这么死了,但他会让孩子痛,只有孩子的哭声,最能让大人心软,然后让他为所欲为。

“住手!”

沉兮死盯着那扬起再往下扎的土刺,当时心里升起无限的恐慌,空中自由飘散的灵力忽然活跃起来,在宝宝周身形成了一堵土墙,尚伟手中的土刺刚扎下去,就歪掉了。

趁着尚伟诧异的当会,沉兮已经半跌半爬地赶到,扑到宝宝跟前,将他拢到自己怀里,把自己的背留给了尚伟。

做完这些,他就再挤不出一点力气,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孩子的肉盾,将孩子紧紧地保护在自己怀里。

他不知道,这只是一个继子而已,他为何要做到这一步,明明在知道有人闯进来时,他还是有机会逃离的,全因为没力气抱着孩子一起走而选择留下面对。

他真是疯了,他想。

然而目光,却越发坚毅!

尚伟已经凝出了另一根土刺,带着被小贝踢折腿,和被这废物男人挑衅的种种愤怒,他甚至没去想刚刚那堵比他高明多了的土盾是怎么来的,一心想要发泄的他用出了百分百力道,对着沉兮的背狠刺下去。

“混蛋,去死!”

仇小贝因为赚了不少钱又买到不少种子而高兴的心情,在进门那瞬间察觉不对,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房间,看到这一幕时,瞪目欲裂,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尚伟身后,那比土刺不知道要锋利多少倍的爪子,直接从尚伟的背后扎进了他的心窝!

尚伟显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伤人的他,反被人从背后把自己的心脏给掏了,他怔怔地转过头去,便看到那个他十分看不起,还意淫过的苏三小姐站在自己身后,猩红的眼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而她带着爪套的手中,正抓着一颗滴着鲜血的心脏,甚至那颗心脏还在跳动。

他至死都不明白,明明是绝胜,为什么却把性命丢在了这里。

随着尚伟倒地,断了气息,仇小贝才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心脏,低呼一声将其扔掉。

她在看到尚伟即将伤害沉兮的一幕时完全失控,竟然就、就这么把尚伟杀了?她望着尚伟的尸体,有些回不了神。

“苏轻灵!”

少了些冷意多了丝轻柔的呼唤,让小贝的目光从尚伟的尸体,移到沉兮身上,看到沉兮,她细喘了下便抛开其他赶忙来到他身边,将上身趴在床上,双脚无力摊在地上的沉兮扶着坐到床上,确认他应该没受太大的伤后松口气,再看看宝宝,小宝贝在沉兮抱住他的时候,就停止哭泣了,只是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格外惹人怜爱。

小贝收起爪套,轻轻摸摸宝宝的脑袋,心里十分自责,都不太敢再看身旁的男人。

“不是你的错,”向来冷淡疏离的男人,别扭地安慰,“你回来的,很及时。”

因没能在身边保护父子俩,和突然杀了人的慌乱无措,在沉兮这么一句话里,得到了缓冲,她轻呼调节了下自己的情绪,依然低着头说:“我、我先把这人处理了。”

将宝宝放在沉兮身边,起身来到尚伟的尸体旁,而这时,小芽匆匆赶了进来,看到房中的一幕低呼:“小姐,这是发生了什么?”

“你刚去哪了?”小贝无法控制地,话里有些责怪。

小芽呐呐地道:“我到屋后的井边给小少爷洗尿布啊!”虽然小少爷比其他的婴儿要乖要聪慧,可婴儿就是婴儿,吃喝拉撒是天性,小贝为了家里的生计忙碌,今天早早地去清雅城,就算沉兮的衣服她不假手于人,那小少爷的尿布什么的,小芽肯定是要帮忙洗的,不然就没得换了。

小芽才练气二层,在那边肯定听不到前院的动静,在加上洗时的水声,自然不知道宁和的清子村,居然也有尚伟这样的败类。

知道自己怪不到小芽身上,小贝罢了罢手,简单地说了下刚才发生的事:“先把这人的尸体处理了,他是尚伯的儿子,就算这人再不好,我杀了他儿子,以后见面肯定……”

所以小贝不打算让村子里的任何人知道尚伟死在了这里,反正他在清雅城里做混混大家都知道,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被杀了,死在清雅城里呢。

想必尚伟要来偷蕴养液不会傻得告知所有人,应该也是避着他人偷偷来的,这倒省了她许多麻烦。

小雅震惊过后,倒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比小贝更快接受了她杀了人的事情。

这毕竟是个全民修炼的世界,强者为尊,人命最不值钱,在苏家,作为底层洒扫的小芽,就算比较老实不机灵,也见识过身边的同伴,只因为不得主子的眼,轻易就被打杀的事。

所以这种偷东西偷到家里来,还差点伤了姑爷跟小少爷,被小姐一怒之下杀了的,真不算什么事。

她跟小贝将尸体抬头屋后,小贝捻了个法决,将一张符纸扔在尸体上方,尸体就燃了起来,慢慢地烧成了灰烬。

被风一吹,什么都没剩下。

“这件事不许让我们之外的任何一人知道,我们毕竟还要在这清子村住一段时间,别给自己惹麻烦。”

小贝嘱咐着小芽,小芽连连点头:“小姐放心,小芽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其实一点不后悔跟三小姐出来,虽然现在的房子跟苏家完全没法比,可过得比苏家自在快活多了,三小姐也拿她当家人对待,彼此分工干着该干的活,吃饭的时候更是坐在一块吃,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喜欢生病后转变了的三小姐。

所以,明明病得快死了,一从苏家出来就生龙活虎三小姐有很多问题,她也从不过问。

她愿意一辈子忠诚现在的三小姐。

心事颇重的小贝,听到小芽格外郑重的话语,还是对她笑了笑,随即也思量起来,小芽武力值太低了,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小芽别说保护沉兮和小少爷,自保都有问题。

并且,她可是要帮沉兮汲取这世界的气运的,清子村只是他们暂时搁置的一站而已,以后要走向高处,小芽既然跟她出来了,断没有中途丢下她的道理,可她要继续保持现在的资质,就算让她跟着,对她来说也是负担。

所以……小贝摸了摸下巴,她是不是该提升一下小芽的资质,培养一个大能出来?

两人回去,小芽去准备晚饭,小贝呐呐地磨蹭进房间里,床上的沉兮望过来,小贝挠挠头,还是蹭了过去,因为:“我、让我帮你检查一下?”之前只是囫囵地看看,不确定他身上是否有没有伤。

沉兮虽没有开口,但放松的姿态就算是同意了。

小贝这才上手去脱他的衣服,帮他洗澡的时候就见过他的身体,可每次看到,还是会为他身上的伤疤,和消瘦的身躯而心疼。

一开始的时候,他身上有好几道伤,跟他的脸一样,那伤口就不愈合,还出现腐烂的情况,让他的脸看起来十分可怖,连小芽看了都会吓到,在沉兮跟前很少抬起头来,当然,这跟沉兮身上冷凝的气势也有关系。

也只有小贝跟宝宝,仿佛他只是很寻常的小伤,是真的不害怕,沉兮认真观望过,看到的只有对他的心疼。

不过现在,他身上的包括脸上的伤,虽然没好,但也没继续恶化了,小贝在一开始,就先调配的药膏抹在他的伤口上,说是他伤口上的毒,说是毒其实是一种毒虫,非常的细小,肉眼很难分辨,她现在手头没有好的灵植,无法除掉那附在伤口上的毒虫,只能吓吓它们,让它们进入“冬眠”,等她手头有药了再除掉。

可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害他的人有多歹毒的心。

这会,沉兮胸前的伤有些裂开,渗了点血出来,手臂有撞伤,掌心也有伤,但应该是沉兮当时强忍怒火时用自己的指甲刮伤的。

将缠绕在胸口的绷带解开,上面有三道伤口,两道交叉成X斜在胸前,一道靠近腹部腰侧,伤口都很深,因为有毒虫的原因一直没能愈合,小贝只能让伤口不再发炎且不流血,但他要是动作剧烈的话就无法控制了。

一边给他伤药,她一边说着:“我今天买了很多灵植种子,这里面一定有对你这伤有用的,你再忍忍。”

边说,边在他伤口处吹一吹,努力地想要缓解他的疼痛。

他看她鼓着脸颊给他吹伤口,吹着吹着自己眼眶红了,又自己忍耐了下去。

他的心就跟着软了,手指动了动,忍耐下去摸她脑袋的冲动,淡淡地道:“好。”

她仰起头,微红着眼眶对他傻笑。

胸前的伤口涂好药膏,她将他翻了个身去看背后,背后也有两道伤口,不过比较轻微一些,然而,今天除了那两道伤口外,还多了几个淤青。

小贝轻轻碰了碰,沉兮的肌肉绷紧,虽然他没有吭声,连呼吸的粗重都没变,但小贝还是从他身体的本能反应知道他是疼的。

好在她检查后确定没有伤及内腑,否则一定会让他原本就不堪的内腑更加……然而即便如此,小贝仍是气得不行,她不觉得杀人难受了,她只气不该让尚伟死得太轻易,应该好好折磨一番的。

“玛德!”她气得粗话都飙出来了。

沉兮听着,嘴边却泛起一丝笑意,可由于他趴着背对小贝,并没有让小贝发现。

给沉兮重新上好药包扎妥当后,小贝拖了地板整理了房间,将尚伟留下的血冲洗干净,房间里的盆栽换上新的,祛除房间里的味道,铺上地铺让沉兮和宝宝先躺在地铺上,她则收拾了床被换上干净的,然后将这床被褥拿出去一同烧了。

彻底将尚伟来过的痕迹完全抹除。

对,还有那窗帘,她也得再做一套新的换上……唔,沉兮有洁癖,全都要换新的。

在小贝忙碌又偏执地将房间焕然一新的时候,沉兮看着坐在他身边,在他臂弯里头的宝宝,孩子自然不会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阴影都没有的拿着只布老鼠,认认真真地扯着,把沉兮的肚子当桌子,立志要将布老鼠扯坏。

沉兮凝视着他,想着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自觉心早死了的他,却那么地害怕尚伟的土刺会真的落到宝宝身上,仿佛彼此相连着同一种血脉,一方出事,另一方収血脉牵引就会心如刀绞。

他不可能跟这孩子有血缘关系的,可他却有种,这孩子,就该是他孩子的感觉,并且在事情发生后,这感觉越发的强烈。

难不成被小贝给误导了,觉得他们就是一家三口?

夜深,想父子问题想得有些魔障的沉兮没有睡着,忽听到地铺上的小贝传来呓语,他睁开眼睛,夜色并没有对他的视力造成太大的影响,他能勉强将地铺上的情况瞧个清楚。

宝宝躺在妈妈身边酣然睡着,小贝也在睡,却明显睡得极不安稳,额头沁满冷汗,脑袋在枕头上轻轻摇晃,就像梦里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困着她,她挣不开,逃不掉,直至哭出声来,然后,沉兮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沉兮,沉兮,回来……沉兮……救我……”

能感觉得出来,她很害怕,梦中惶恐无依,沉兮恢复理智的时候,他已经从床上翻滚下去,艰难地躺在小贝身旁,将她揽进怀里哄着:“我在这里,我哪都没去,就在这里。”

还睡着的她居然哽咽地“嗯”了声,自发地扭动扭动,缩进他怀里。

沉兮僵住,多年来从各种冰刀中穿行,他是极不习惯有人这般靠近他,不,这不只是靠近了,完全是贴上,宝宝是几个月大的孩子可以忽略,可小贝……好吧,好像也不是很难忍受。

而且,失眠了半夜,竟然在她镶嵌入他怀中后,慢慢地放松自己,连带伤口的疼痛都减弱了般,不大一会就沉沉睡去。

小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梦里,她和沉兮回到了樊小世界,他还是太子的时候,编排着理由让她给他暖床,还要故意吓她,可恶劣了。

杀人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她一会梦到自己在血红的世界里,被鬼魂追杀,一路逃亡地上全是钻出来的鬼手,纷纷抓着她的脚不让她跑,沉兮就在前面,温柔地望着她,在她被抓着动不了时,他朝她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她害怕地叫着哭着,摔在地上绝望极了,就在这时候,走了的沉兮居然回来了,还蹲下身来将她抱住,那些撕扯着她的鬼手瞬间消失,她窝在最让她安心的怀里,听着沉兮温柔的话语:“我在这里,哪都不去……”

睁开眼,看见自己真的就在沉兮怀里,她以为自己没醒呢,等她余光看到她现在所在的房屋,不远处的那张床,她意识到她真的被沉兮抱在怀里,真真确确的,久违的相拥而眠。

她很怀疑,沉兮昨晚是不是睡着睡着,不小心从床上滚了下来?

唔,好像不是没可能?不知道他摔疼了没有?

胡思乱想着,忽然感到沉兮动了一下,小贝慌忙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睡,豆腐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能多吃一会是一会,她搂在他腰上的手,避开他伤口的同时,抱得更紧一点。

但关键时候,她的儿子扯了她这老娘的后腿。

是真的扯她后腿啊,那小子不知怎么地睡到了她脚边,这会醒了,自己翻身坐起来,胖胖的小手正拍打着她的腿,嘴里“啊啊”地叫着,似乎要告诉爹娘他饿了。

仇小贝想假装没听到继续“睡”,可她跟前的胸口却震动了起来,听到沉兮淡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装了,起来喂孩子。”

小贝:“……”

为什么有种丈夫只爱孩子不爱妻子的凄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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