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咱们得救了!”突然绝处逢生,沈超欣喜若狂。他感激的看着持剑出屋的女子,自然不会介意大救星话语傲慢无礼。再说,人家也有傲慢的资本,瞧那一手令人咋舌的点穴功夫,是他生平仅见。
冷凝霜救张昭平和赵蓉的事,只有当时聚集在山中据点的将领们才知道,所以除了沈超之外,其他汉子们根本猜不出这女子身份?但很显然,她是来救大家的。于是,汉子们明白不会死在这里了,便纷纷欢呼起来。
“清点人数。”虽然心情激动,但沈超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他冷静吩咐道:“不要把受伤的弟兄落下了。”
“沈千总,您快来看!”就在沈超抱起还在哭泣的孟小宝,准备代领众人出屋跟上那个女子的时候,忽听一个汉子失声惊叫。
沈超慌忙走过去,顿时呼吸一窒,被眼前的惨状震惊的脸色煞白,慌忙伸出手掌捂住孟小宝的眼睛不让他看见。这时,其他围上来的汉子们,也不由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地上。一时间,刑房内鸦雀无声,谁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沈超轻叹了声:“把罗兄弟放下来,还有孟把总夫妇,以及其他众位兄弟的尸体,都跟他们放在一起吧。”心情沉重的盯着躺在血泊里的汪涵和洪小山,沈超瞳仁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
尸体很快的放在了一起,瞧着这些以往在一起出生入死,谈天说地的弟兄,如今却惨不忍睹的在地上躺成一排,众汉子们无不唏嘘不已。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把沈超发热的头脑吹的清醒了一点。他平缓一下情绪,冲着地上的一排尸体说道:“众位兄弟。你们不会白死的!总有一天,弟兄们会为你们报仇!”说完,他不忍再看,便猛一转身,大手一挥,道:“撤退。”
到得屋外,举目朝四下一望,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官兵。而那位女子,却不知跑哪里去了。沈超见暂时没有危险。就让众人从昏迷过去的官兵中寻找谢勋,希望现在就能为罗铁岭等人了结仇怨。
隔了片刻,突然在众人上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如果你们再耽搁,本姑娘就懒得奉陪了。”
众汉子忙抬头看去,却见那女子站在一棵高大茂密的梧桐树上面,正抱着臂膀紧盯着他们。
“这位姑娘,在下看到这些官兵都已被迷晕。咱们暂无危险,所以......能否请姑娘再帮在下前去救一位被奸人陷害的忠臣良将?”见女子并未离去,沈超顿觉精神一振,心想如果有她帮忙,或许能够把赵显一起救出去。
“你说的是赵显吧?”女子露在外面的美目,淡淡地瞥向他。“这栋县衙里的每个角落我都已查看,除了他的那些亲眷被关在牢狱之外,独独不见赵显的影子。”她心里却在暗想:小姐果然没有猜错。知道有人要劫牢,赵显必被监禁到别处。
“这么说,咱们又扑了个空?”沈超失望之色溢于言表,“那么,就请姑娘帮忙先救出他的亲眷。”既然来了。他不愿空手而归,先救出赵显的亲眷。也不枉死了那么多兄弟。
“难怪小姐说你们有勇无谋!”女子嗤笑一声,美眸流光一转,盯着沈超的眼睛说道:“带着那么多的老弱妇孺,你以为能逃得出去吗?还有,这些官兵虽然被我迷晕,但这里是空气流通的室外,药效只能持续半盏茶的工夫。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大半,逃出去的官兵只怕也已调动好援兵正往这里赶来,若是再不走,你和你的弟兄们都将永远留在这儿了。”
“那就请姑娘在前方带路,咱们立刻出发。”闻听时间如此紧迫,沈超脊背瞬间冒出冷汗,众人心里也隐生出寒意。
女子也不答话,一个筋斗翻身下树,就疾步向北走去。所有汉子们相视一眼,就默不作声地跟着沈超紧随其后。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县衙围墙外,众人有了安全感,紧张的心情暂缓。却忽听一阵车轱辘声传来,只见两辆很大的装夜香的牛车,缓缓地使了过来。只闻一股臭气袭来,汉子们拧着眉就想远远的躲开。谁知,两辆牛车却停在他们跟前不走了。
“你们,全都进到装夜香的大桶里。”女子说道。
“让......让我们赚到粪水里?”所有汉子喉咙发紧,都忍不住有种要呕吐的冲动。
女子翻了个白眼,向车夫打了个手势。就见赶牛车的车夫下来,走到装夜香的大桶旁把桶口拎了起来。却见里面干干净净,并无粪水。原来实际装夜香的桶只有水桶那么大,被暗扣在装夜香的大桶桶口,掀开盖子一看,还以为满满一大桶都是夜香,其实沿着口缘把上面小桶拎起来,里面便能藏人。
“现在还是宵禁时辰,只有拉夜香的车子能出城,你们快点进去,牛车走的慢,必须尽快出发。”看着他们拧眉捏鼻的样子,女子轻笑一声。本想嘲讽他们几句,但是时间紧迫,为免耽误时间,就强行忍住继续道:“两辆车分别走不同的城门,一辆从北城门出城,然后你们直奔柳清河,再向下游沿河走,会有船只接你们。另一辆从东城门,也是直奔柳清河,但是沿河往上游走,那里也有备好的船只接你们逃走。”
“多谢姑娘相救,只是......来接应我们的人是等候在南门,这该如何是好?”沈超有些为难,“要不然,我单独前往南门给他们送信。”他们能逃得性命固然重要,但接应的人若是与出城搜捕的官兵相遇,那可就大大不妙了,所以必须要提前通知到他们。
女子想了想,便道:“前往东城门的牛车改道南门,与你们接应的人汇合,出城后若遇到什么问题,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们只帮到这里。”
一切说定,众人分别钻入大木桶里,刚走没一会儿,就有大批官兵到达县衙门前。
两辆夜香车慢慢腾腾的走过几条大街,分别停在南、北城门。大老远的就闻到那股臭气,守城门的官兵自然不会仔细检查,捏着鼻子挥着手,像驱赶苍蝇似的就放行了。
从北城门出来的众人,到得柳清河沿着下游疾奔,就见从芦苇荡里迎出一两艘小船,上船后船只晃晃悠悠的顺着水波向湖内划去,倒是一路顺畅并没见到追兵。
而从南门出城的众人,刚刚与接应的人汇合,就见城门忽然大开,在扬起的尘土中,有一队百人的轻骑如闪电般冲出,并形成包抄之势,从两侧很快围拢上来。没有料到追兵如此神速,众人有一点措手不及,两方又是刚刚相接,还没来得及说明各自情况就仓促应战。幸亏接应的人来了五十名,凭借前面的弟兄拼死开出一条血路,突破出一个小缺口,并将追兵拖住,才总共逃出三十多人来,可谓死伤惨重。
窗外摇晃的枯枝发出哗哗声,似乎有风雨欲来之势。冷凝霜坐在屋内窗前,慢慢品茗着香茶低头沉思。忽然她耳朵微动,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便扭头看了一眼,用一种平淡温雅,觉不出一丝波澜的声音,说道:“一切顺利吗?”
“小姐,一切顺利。如您所料,赵显未被关在县衙内。”一身黑衣,只露着眼睛的迎紫,恍如幽灵般刚进入屋内,就被冷凝霜察觉,不觉暗自感叹这个小主子听力的敏锐。
“彤宁县城内,并没有十分隐秘的所在,除非是私宅......”冷凝霜手指敲了敲桌面,思索片刻,才看着面容隐在黑暗之中的迎紫,“这两天,你暗查一下有哪些人与我父亲来往?”
“是。”答应一声,迎紫便退了下去。
冷绍辉回到冷宅之时已是下午,到家后就躺倒床上,脸色煞白的仿佛大病了一般,害得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人惊慌不安,生怕他有个什么,冷家的荣华富贵就跟着他倒了。
冷凝霜知道后却是轻笑一声,心想:冷绍辉不过是惊吓过度,这段时间他大概都起不来床了。
不过,还没等两天,迎紫就探得了一些消息,冷凝霜听过她的禀报后,忽然就笑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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