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声音,冷绍辉的眉头就皱成了疙瘩,心里暗骂谁他妈多事把老太太给招惹来的?这边已经够乱的了,她一来不又得闹腾个没完?可是人既然来了,冷绍辉只好硬着头皮正要迎上去,眼角余光就看见老太太带着夏荷、冬梅已经一脸焦急地从外面迈步走了进来。
“这是咋地啦,老夫人咋气成这样?你俩是怎么伺候的,不让老夫人好好在屋里歇着,跑这晦气的地方作甚?”冷绍辉慌忙走过去扶住老太太,然后一扭脸,目光咄咄的看向夏荷和冬梅。
瞧见他不善的目光看过来,夏荷和冬梅自然明白,家主这是在怪她们没有阻拦,不由地上下牙膛嗑颤了几下,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三姨娘寻到门上求老夫人前来,奴婢们阻拦不住......”
原来冷锦程从三姨娘住处离开后,三姨娘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有着不好的预感,有心跟着一起过来,又怕弄巧成拙惹得冷绍辉更加震怒,说她娘儿俩公然违逆不服管束。想要小丫头跟着,随时告诉她那边情形,可是下人们全被召集走了还都未回。
一时间,她心里急得跟油煎似的,正不知如何是好,脑子忽然灵机一动,就再一次私自解禁的跑到老太太那里,添油加醋、痛哭流涕的把她娘儿几个遭的罪述说一番。
由于冷凝霜从将军府回到冷家时天色已晚,又一番闹腾之后,眼看着已是老太太休息的时辰,也就没去拜见她,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去请安。而冷若雯被送去庵堂的事,因为冷绍辉下令不准有人到老太太跟前嚼舌根,所以整个宅院里。唯有老太太还被蒙在鼓里。
此时一听说,和她最脾气相投的孙女给送去了庵堂,突然就脸色一变,一把掀翻塌桌上的杯盏茶碗,几下爬到塌边就要穿鞋下地,“刚过几天舒心日子,这死丫头一回来就搅合的我不得安宁,还把我的若雯给送走了!她把我身边可心的人都弄没了,是存心想逼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老太太气得也忘记让丫鬟伺候了,嘴里嘟嘟囔囔着就自己找鞋穿。一旁的杯盏茶碗还在叮叮咚咚地翻滚。有的啪一声摔在地上,茶水就顺着软榻流了一地。
家主下令要把这些糟心事瞒着老太太,免得她知道了闹腾。还特别交代警告了她俩。此时看到老太太果然闹腾了起来,夏荷和冬梅就一边暗暗后悔,没有拼死拦住三姨娘,一边吓得忙对着老太太极力劝阻。
老太太哪还听得进去,疯了似的穿好鞋子就冲了出去。夏荷和冬梅没法子。虽然担心会被冷绍辉责罚,却也只好跟了过来。
“三姨娘?这个臭婆娘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冷绍辉听夏荷和冬梅说完原由,就怒声骂道。想到那一对儿女和她一样没有礼数规矩,全都公然违逆挑衅他的权威,冷绍辉对三姨娘的厌憎之心更甚。
“你把若雯送到普渡庵的事,还想瞒我多久?如果不是三姨娘告诉我。我这个老太婆不知何时才能知晓?!”老太太的脸黑地似锅底,指着冷绍辉痛骂,嘴里喷出的吐沫星子都喷到了他的脸上。
“现在。你的主意又打到了锦程的身上!他是你儿子啊,咱冷家就俩男丁,你竟然也留他不得?幸亏天佑随谢琨去府城谢家去了,若是他也在家里,是不是连他你也要不留?”说到这。老太太似乎动了真感情,声音都带了哭腔。好像多么痛心的模样。
“今儿幸亏我来了,否则这个孙儿你是不是也要瞒着我送走啊?我把你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现如今你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了?啥都瞒着我了是不?”
老太太越说越伤心,干脆拿出了杀手锏,“你要是让咱冷家绝了后,你怎么向你地下的老爹交待?不是说生养之恩大过天吗,我生养了你,你的一切便都是我给的,所以我说啥是啥!”老太太仗着年纪大,耍起了赖,“我现在就要你把三姨娘,还有锦程给放了,再把送走的若雯给接回来,你要是敢说个不字,就是忤逆不孝,就是想逼死我这个老太婆!”
“母亲,你这、这是干啥?有话咱自家人关起门来慢慢说,何必如此动怒呢!”冷绍辉脸涨成了猪肝色,饶是他脸皮较厚,可是当着冯杵作这个外人的面,也被羞臊的无地自容了。
见当着一地的丫鬟婆子还有一个外人,冷绍辉被老太太训斥的脸都成了紫红色,夏荷和冬梅不觉更加心虚,心想家主这下岂不更加恼恨她俩,可又不知怎么解了这个僵局。紧张地琢磨半晌,直到觉得再不阻止老太太,只怕她会骂出更让冷绍辉难堪的话,冬梅就犹豫着悄悄拽了拽老太太,余光瞥向冯杵作,然后冲着她无声地摇摇头。
“你干嘛拽我袖子?”老太太正发泄的痛快,觉得冬梅在拽她衣袖,就扭头不满的瞪她一眼,便看到了她的暗示。
于是,老太太这才发现,除了地上一屋子的奴才以外,竟然还有一个外人,她心一咯噔。这人她认识,是衙门里他儿子的下属,这才考虑到若是人家将方才她的话传出去了,她儿子威信何存?哪还有颜面管理衙门?
没想到这个老太太如此叫喧,跟个泼妇一样,往常衙门里的弟兄们,从知县老爷嘴里听到的,似乎他的家人可都是很知书达理的那?冯杵作瞪目结舌的看着这出闹剧,心想这种局面看来很难摆平,他还是早走为妙,免得知道冷绍辉家的**太多,冷绍辉以后给他小鞋穿。
“那个......冷大人,您看来很忙,小人还是先行告退,下次有需要小人时再来。”冯杵作勉强笑笑,就要立刻告辞。冷绍辉觉得今天的脸被老太太给丢尽了,见冯杵作告辞正中下怀,就憋着怒气正要答允。却听见冷凝霜不紧不慢地说道:“此处现场不能久留,尸体也要尽早掩埋,所以请冯杵作暂且留步。”
然后就见她又转过身面向老太太,朝着她福了一福,不卑不亢地说道:“老夫人,父亲和衙门里的人正办理人命案子,这已经不是宅院妇人该掺和的事。若是老夫人执意以孝为名,要父亲听从您的,那您让父亲还如何当这个父母官?何况天下人都知道,天地君臣父子孝嫡义。也就是说在孝之前。父亲作为臣子,眼下必须要先尽职尽责,为皇上办理人命案子才是他该做的事。”
“人命案子?”老太太有些茫然了。“难道家里出了人命案子?”三姨娘知道吴安死在儿子院里,但具体情况她也不知,但为了能把老太太怂恿来,她没敢提起这事,怕把老太太吓得不敢来了。
瞧她和两个大丫鬟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冷凝霜心里便有了数,就朝身后挥了挥手,让几个护院让开。本来怕吓到老太太,有几人就站到尸体前把它遮住了,现在这些人豁然分开来,僵直恐怖的尸体就完全暴露在了老太太等人的面前。
“啊!吓死我了!”老太太和夏荷、冬梅哪见过表情这么可怕的尸身。霎时吓得双腿发软,惊叫连连。
“老夫人,此地晦气不易久留。您还是先回去吧。”冷绍辉趁机劝说:“我这正在办理案子,凝霜说的对,我作为父母官要以公事为重,不能为了孝顺母亲而耽误办案,还请老夫人见谅。”
“那这跟锦程有什么关系?为何我听到你说留他不得?”此时。老太太才反应过来,心想隐隐联想到冷锦程或许跟这个案子有牵连。这么一想。她脸色就瞬间几变,说话的声音也微微有些发抖了。
“唉!”还未开口,冷绍辉就先叹了口气,然后把事情的始末对老太太说了一遍,老太太听过当时就懵了。
“锦程要被砍头吗?”这念头一闪过,老太太就心慌了,“锦程,锦程会被砍头吗?”她眼睛四处寻找,一瞧见冷锦程就嗷的一声叫起来,“这事一定不是他做的,我孙儿不会被砍头的!”
冷锦程被护院抓着手臂,听老太太嚎这一嗓子,就立刻挣脱开扑到老太太怀里,嚎啕大哭道:“老夫人,我没杀人,是有人栽赃陷害,我根本不知道吴安是怎么死的?我也没让他去杀人!”
“你们听到了吗?锦程说他也不知道,一定是有人要害我的孙儿!一定是......”老太太恨恨地嘟囔着,转头狠狠地瞪着冷凝霜。她的心里和三姨娘那房人一样,以为是冷凝霜故意加害他们,就下意识的伸出一根食指,想指向冷凝霜。
但当她接触到冷凝霜那双幽深冰冷的大眼睛,却不由得一阵心虚。
她现在心里清楚的知道,冷凝霜不好欺负了,若是人惹了她,这小丫头可不管那么多的。因此,只要有冷凝霜在场的地方,她说话也小心了,甚至刻意的有点躲着,与她保持距离。
况且,她成为将军义女的事她自然也知道了,冷凝霜现在在家中的地位变得超然起来,在冷家已经建立起来新的关系模式。老太太不再掌握主动,她以后也别想再拿捏陈氏和这丫头了。
想到这,老太太就嘎巴嘎巴嘴,收起了指向冷凝霜的手指。不过转念一想,她是家里悲愤最大的长辈,竟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心虚,这还得了,于是就挺起腰杆,瞪着发红的眼睛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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