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们兴奋莫名的样子,不知道来的是怎样了不得的人物,会让大姨娘这房人如此激动、如此重视?
“大姨娘,今儿有哪个贵客来啦,要大家伙这么劳师动众的出门迎接?”冷凝霜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就大睁着双眼不紧不慢地问道。
“是......”一抬头,瞧见冷凝霜探究的眼神,大姨娘不由得犹豫了一下,但只一转念间,就笑意慈祥地说道:“是宣宁副总兵谢庆大人的二公子谢琨来访,他可是你大哥的莫逆之交,对你大哥又多有照拂,是难得一遇的贵人那!”
“宣宁副总兵......谢庆大人?”冷凝霜吃了一惊,心中刹那间百转千回,这算是她重生以来,听到的第一个故人的名字了。
记得宣宁副总兵谢庆,是前世的父亲虢国公,从亲兵中一手培养起来的得力干将。是追随父兄的功业,和本人屡立战功而不断得到升迁,才提拔为眼下宣宁副总兵官职的,而他的上司宣宁总兵官,就是她前世的亲大哥言成志。
只是此次殷慎以入京领赏受封,新年犒劳功臣为名,将虢国公、宣宁总兵官言成志等言氏嫡系子孙,及其亲信干将诱诏到都城,然后在皇宫中布下鸿门宴,趁笙竹宴饮之时尽数扑杀。但为了防范边境邻国的骚扰偷袭,却也留下了言氏少数几员亲信将领镇守边关。而谢庆就是留守下来防范边关,因此而幸运逃过此劫的几员将领之一。
此次杀戮之事殷慎做的极其隐秘迅速,短短数日,距离紫金都城上千里路程,骑马需要近一个月才能到达的,远在东北边境镇守的宣宁副总兵谢庆及其他将领,是无法很快得知此噩耗的。
“不知他若得知了此讯息,是否会怒发冲冠?或是......会为赏识培养他的虢国公和我大哥报仇......”冷凝霜正在寻思着,大姨娘见她询问一声,就低头沉吟不语,以为她也被谢琨的身份背景所震慑而有点动心了,就暗暗冷声一笑,但面上依然慈和地笑道:“宣宁副总兵谢大人官职从二品,那可是普通老百姓想见也见不到的大官那!此次他的二儿子谢公子前来咱家,全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凝霜这样小小年纪,就能够见到这样的贵客,真真是好福气那!”
“这么说,我倒是沾了你们的光,才见到这样的大贵人那?!”冷凝霜嗤笑一声,心想:“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还能瞒得了我。想绕过正房私自会见贵客,于情于理都不容许。何况现在妾室处境尴尬,已被我压制的只能在表面上安守本分,不敢逾越雷池半步。此次有贵客来临,当然要把正房人请来一同面见。否则,若被我知晓前来寻衅闹事,只怕好事都要被搅合的变成坏事了。”
看她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冷凝霜唇边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嘲讽。或许,宣宁副总兵是冷家能搭上的最大人物了吧。看大姨娘和她两个女儿的这副激动样,莫非是想与谢家攀上亲?这么一想,冷凝霜越发觉得大姨娘那房人可笑,有心给她添个堵,就故意提醒道:“大姨娘,这里全都是后院女眷,去见一个陌生男子,恐有不妥吧?”
大姨娘闻言一愣,随即就似早想好了托词一般,飞快答道:“咱们这是去迎接大少爷,谢公子与大少爷是至交好友,见一见倒也无妨。”
“就是因为不方便,也为了防止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又借故拿礼法规矩压我,才选女眷都在的时候假意偶遇,我的两个女儿露面也不会显得突兀。否则,哪还需要把你们这些杂七杂八的人喊来碍眼。”在心里暗恼的腹诽一句,大姨娘怕她再说些什么而脱不开身,就忙领着冷茹月和冷星妍,往门外迎客去了。
冷凝霜笑了笑,在前世她生在将门,自身又是练武之人本就不拘小节,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俗礼。再说,她也很好奇谢庆的二儿子长得啥样?反正她年纪还小,礼数上还不需要那么避讳。于是,冷凝霜便没有反驳大姨娘的话,只若无其事的走到陈氏身旁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无视冷茹月姐妹俩人投射过来的,充满敌意和担心的目光,老神在在的等着看热闹。
见冷凝霜未再提及她们的行为与礼不符之事,冷茹月姐妹俩人不由得暗舒一口气。这几天她们已经领教了冷凝霜的伶牙俐齿和狠辣,若她此时有意找茬阻挠,保不准会与谢琨失之交臂,而错过这次相识的机会了。
过了半晌,冷凝霜坐在陈氏身旁兀自出神,突然,帘子一动,就见一个年轻男子口里一边唤着:“老夫人,想死孙儿了!”一边就快步走进了屋子。
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夫人听后,立刻乐得合不拢嘴的说道:“天佑啊,你可回来了!”
好一个久别重逢的祖孙情,这情景可真够感人的,就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真如表面所表演的这般至孝情深!冷凝在心里嘲笑一番,就好整以暇的向这个名义上的大哥细细瞧去。
只见他身穿一袭淡青色的缎袄,其上用金丝彩线绣着墨竹,外面披着黑狐皮大氅,脚下一双崭新的皂靴,面目长得有五分似冷绍辉,倒也是眉清目秀、风雅韵致,一副儒雅才子的好模样。
很快,随着冷天佑之后,就听门外又有一道男声响起,“谢公子,里面请。”然后,就在门帘掀起处,冷绍辉及其大姨娘等人,都脸上带笑的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入屋内。
“老夫人,谢公子来啦!”大姨娘紧走几步,乐呵呵的向老太太禀告道。
“嗳,新年好啊谢公子,这大老远的劳烦您前来,真是辛苦啦!”此时,老太太乐呵的连脸上的褶子,都在一颤一颤的。
“呵呵,晚辈与天佑兄乃是至交,他的祖母便如同小生的祖母一般,晚辈前来给老夫人拜年理所当然,有何辛苦?”谢琨嘴上无比恭敬客套,但那眼神里却分明有着一丝傲慢。
不用说了,这个人肯定是谢琨。瞧他一举手一投足,和那一身华丽非常的,用金丝银线绣成的锦袍和外罩的貂裘,以及头上带着的嵌宝玉冠,便能看出其生活环境必是不俗。只是,他称得上英俊的白皙面孔上,那双目若秋波的桃花眼,冷凝霜觉得就有些大打折扣了。
本是来拜见一下老夫人和冷家主母,谁知一过来,便看见莺莺燕燕一满屋。谢琨常遇此番情景,便心领神会的微微一笑,面上更加悠然自得起来。瞧见冷家的几个女人,对他明显是又兴奋又激动,就旋转起他那双风流眼,一边跟老夫人说着话,一边游目四顾的往年轻小姐们身上扫去。当瞧到冷凝霜时就见他微顿了顿,然后就眯了眯眼,将目光定在了冷茹月身上。
见他望向自己的目光灼灼,冷茹月就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娇滴滴地低下头,一扭腰身,往大姨娘身后躲了躲,害羞地避开了谢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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