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多回到厂子里,林野把正在看电视剧的瑜格格叫到跟前,对她说:“京城那边有人来到蓝海打听咱们公司的情况,好像是个少妇,姓方,人称三小姐……”
“没错,是我三姐,她怎么来了?”
瑜格格皱着眉点头,小声嘀咕:“老板,她很麻烦,堂兄妹里最厉害最难缠的一个。”
“没事的。”
林野笑着回道:“你不用担心会公司带来麻烦,只说自己的想法,愿意跟你姐回去吗?”
“当然不愿意!”
瑜格格毫不犹豫地说:“我在这里非常开心,比以前到处瞎玩开心多了,我才不愿意回去呢,顶多就是过年的时候回家一趟……不过,我三姐确实挺麻烦,她那性格,不是倔吗,而是容不得别人违背。”
瑜格格当然知道老板和自家男人的一些隐秘,绝对都不是普通人,真的闹大了,都能把天捅个窟窿。
但越是这样,她越担心,要真是跟三姐对拼起来,很可能就会两败俱伤。
硬碰硬决不可取,最好是……她灵机一动,笑嘻嘻对林野说:“老板,要不你把我三姐拿下吧,她离婚一年多了,肯定是孤单寂寞的很难受,以你的强大魅力,应该很容易搞定。”
啥?
林野瞪着她:“你这是跟爱克学坏了,还是原先就这么调皮?”
“爱克对我肯定有影响啊,夫唱妇随嘛。”
瑜格格笑着说:“不过,我也是想给她松松筋骨,别看她整天一本正经的女强人样子,其实活得很不开心。我现在就很开心,当然要把她拖入泥潭。”
“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别整天跟着他不学好!”
林野指指她的脑门:“而且,我跟爱克又不一样,凭什么把我也比喻成泥潭?”
“嘿嘿,差不多就那意思。”
瑜格格歪头一想,干脆就放赖了,一摊手道:“我是你的员工,有什么事,就得让老板给我做主。反正我不想回去,不想离开我男人!”
“行吧。”
林野点头:“我的员工,不主动辞职,就没人能把你强行带走,这点担当,老板我还是有的。”
然后摆摆手,找你家男人去吧。
“谢谢老板。”
瑜格格敬了个礼,接着笑道:“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三姐很有女人味的,比我好看多了,见了她你就知道了,嘿嘿。”
林野当然不会考虑她这个狗屁建议,哼哼,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了,会对一个离婚的少妇动那种心思。
不过,原打算明天带着爱克和嘟嘟前往省城,去收拾龙信集团那帮人,却因为瑜格格的三姐,只能往后拖延几天了。
没关系,让他们多活几天而已,而且后天,波波拉工期结束,就应该返回妖魔域了,咱还得下去验收她的劳动成果。
昨天,波波拉带领三十多名奴隶工匠,已经在捯饬地下基地的十二层了,也就是要送给林野的一座生态乐园。
波波拉说,要给林野一个惊喜,所以在彻底完成之前,不许林野下去乱瞅乱看。
什么样的惊喜?
对此,林野当然也是非常期待的……
转过一天的上午,毒彪在他的海边别墅里醒了过来,第一感觉就是头疼欲裂,如同宿醉一场之后的那种感觉。
可昨天滴酒未沾啊?
紧接着就意识到,最后的记忆是截止于昨天中午,根本不是正常的起居状态。
坏了!一定是中了某种暗算。
身为一方毒枭,他在这些方面警惕性很高,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从床头柜的暗格里翻出一把手枪,子弹上膛,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出卧室,来到二楼的走廊。
“啊!”
正在打扫卫生的一个女佣从某个房间里冒出来,把她自己和毒彪都吓了一大跳。
毒彪差点走火把她干掉。
“老爷,您醒了?”
十几个佣人都是从东南亚某国雇过来的,国语说得不太标准,因为毒彪不相信国内的保姆,怕她们回到家里跟亲人们胡说八道。
“黑头,阿强他们呢?”
毒彪问的是自己的贴身保镖。
“他们昨天就不见了啊。”
这女佣回道:“但老爷你,昨天中午在屋里喊,要上网办公,晚上就在这里过夜了,不许我们进去打扰你的。”
她所听到的这个命令,其实是爱克在卧室里伪装毒彪的嗓音搞出来的。
对此,负责照看这栋别墅的几个佣人都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多管多问。
毒彪更觉得情况不妙,别墅里除了佣人,居然只剩了自己……
他赶紧给其他手下打电话,喊过来几十号人,然后又乘坐一辆防弹宾利,去了专门藏匿芯片识别卡的那个窝点,这才确定:坏事了,那些钱……
不过,他还抱有一点侥幸心理:只拿走了我这张没啥用,只要花蜘蛛那张卡还在,也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但可惜,他怎么打电话,还是联系不到花蜘蛛,问大比妹,她也是一问三不知。
这个时间,大比妹正在前去星野公司的路上,但蜘蛛姐提前打电话叮嘱过她:有关我的事情,一概都说不知道,包括去星野公司送东西和取东西。
大比妹就是个浑人,坚决服从老大的命令,别人问啥,都是不知道,不晓得,不清楚。
被问得急了眼,她就‘去你爹个老卵子’然后直接挂电话,对毒彪也是一样,反正她也不归毒彪管。
找不到花蜘蛛,毒彪也不能傻等啊,便亲自跑去地下仓库那边,这才晓得,昨天下午已经有人凭着两张识别卡进了一次32号金库,只进出一趟,只拎着一个二十寸的拉杆箱。
“完了,花蜘蛛也出事了,怪不得失踪了联系不上。”
毒彪是这么想的,但仍在侥幸:那伙人只进了仓库一趟,来回也只有一个小小的拉杆箱,那能取出几个钱啊,也就一百来万吧。
若只是这点损失,倒是可以忽略不计。
但这种侥幸,紧接着又破灭了,地下仓库这边说:“对不起,尽管明知道你是32号金库的原始开户人,但你既没有识别卡,也没有原始单据,我们是不可能为你挂失和补卡的。您现在,也没有权力再打开那扇大门了。”
靠!靠!靠!
毒彪简直要气炸了,但对于地下钱庄的这类规矩也是早就清楚,原始单据上全都有详细注解,若不接受,当初也不可能跑来开户啊。
虽说这笔钱,他亏得起,算不上伤筋动骨,但这口气,实在是难以下咽啊。
再就是,毒彪更担心花蜘蛛有什么不测,那样的话,她父亲慕金脚肯定会勃然大怒,与自己的合作搞不好就会闹出状况。
“小花,你可不能出事啊,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爸交代。”
现在,毒彪担心的并不是钱了,而是这个。
接着,他又收到黑蛇在家中地下室上吊自杀,前天晚上就已经死透了,到现在才被人发现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差点一头栽倒。
黑蛇的儿子在贵族学校住校,老婆去了h国进行第七次整容,所以他的死,愣是拖延了一天多,才被感觉不对的手下们发现。
“是谁在整我?是谁?”
这一刻,毒彪的感觉已经不是愤怒了,而是深深的畏惧与惊慌:人家是在整我,但只是在整我而已,真想让我死,昨天中午,我就在下面与黑蛇碰头了吧?
这种状态下,也别提什么报复不报复的可笑念头了,生性谨慎的毒彪,已经冒出了潜逃国外,是不是应该立即跑路的想法。
幸好,花蜘蛛利用午休的时间,去外面先给大比妹打了电话,叮嘱她把四个大箱子(大比妹刚刚取走的四千万)存放到何处,顺便也就知道,毒彪活过来了,正在满世界找自己。
于是,蜘蛛姐这才给毒彪打去电话,让他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
“小花,总算找到你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毒彪那叫一个情绪激动:太好了,最起码你还活着。
“彪哥,那个人不是咱们能惹的,那笔钱……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父亲那边,我来解释,你什么都不用说。”
花蜘蛛在电话里语气深沉,即便对毒彪,也不是她的真实嗓音:“生意照做,一切照旧,但千万不要想着实施报复,很不客气地说,你那是在自杀!彪哥,我救了咱俩,但机会,只有这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