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谁?”
“这是我的证件!”
“少…少将?”
“是,龚县长,请原谅我的粗鲁,但很遗憾,我实在很难找出其他方式来找到你,但请放心,我并不会伤害你,当然了,我是奉命保护你的。”
收敛证件,淡淡斟酒的刑安流露出邪魅冷笑,而那趴伏在地的龚明兴脸颊却也更在此刻滴溅出斗大汗珠……
“你好像很害怕?”
“是,呃,不是,刑将军远道而来,未曾远迎,倒是龚某接待不周,还请恕罪。”
“我并不喜欢这些表面文章。”
“是。”
“你可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小人不知。”
“不知?”
“是。”
颤声应答,憔悴身影瑟瑟发抖,而那在猛然间便已吞咽数杯酒水的刑安面色却也更是淡泛出红晕光彩……
“好一个不知。”
“小人的确不……”
“够了,龚明兴,请问,金溪县内有密道可通往城外的事情你是否知道?”
“是,但小人也是时候才知道的,以前……”
“你不必紧张,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密道可通往城外,歹徒为何要留在城中兴风作浪?”
“小人也不清楚。
”
“那我问你,城中水源的结构是怎样的?”
“我……”
“来看,这是我所获取的资料,此处是唯一的外输口,别的水源接触口都直排不入,因而够不成威胁,所以我很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为何城内还会发生水污染的情况?”
“这……”
“还要狡辩吗?”
“小人不敢。”
“那好,我问你,你是否知罪?”
翻动资料,凌乱文件飘散飞扬,狠狠拍打在龚明兴脸颊处的淡黄纸页却也在此刻旋转般的颤颤卷起……
“那是资料。”
“将军饶命!”
“这是当然,毕竟我是来保护你的,而非斩杀你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配合。”
“是。”
“金溪县水源感染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尸体?”
“还要我再问一遍?”
“不,不用了,当时小人为防止疫病传染,已…已将尸体焚毁。”
略微犹豫,停顿刹那的龚明兴严谨回答,而那看似放松的刑安身影却也更在此刻抛下酒杯,傲然起身……
“焚毁?”
“是。
”
“我在重复遍吧,你也许没听懂我的意思,毕竟错误的回答,真的会令你死的很惨,我敢保证。”
“小人不懂!”
“不懂吗?”
“是。”
“那你好自为之,但我想告诉你,站在杀手的立场上,知道秘密的人必须死。”
轻声诱导,淡淡夹食满桌珍馐的刑安轻声笑谈,缓缓示意松绑的动作却也已将两名警备员轻声坐到……
“我……”
“你走吧,如果觉得安全。”
“是。”
拍去腿脚污秽,淡淡起身的龚明兴谨慎鞠躬,淡淡走近包间房门的他开启房门,但也就在他准备挪走的刹那,刑安声音淡淡传出……
“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告诉你。”
“请将军明示。”
“没什么可明示的,近期他们还有行动,如果他们明智的话,会选择声东击西,而杀死你足足够引起我们重视的,而且那个秘密也更能从死人嘴里保守,你说这算是两全其美的计划吗?”
“这……”
“好了,你走吧,我不打扰龚县长日理万机。”
“哐。”
“怎么?”
“我不走了。
”
“为什么?”
“小人知罪,请将军……”
“我没权利责罚你。”
斟倒酒水,清品美酒温润下肚,而那本已准备离开的龚明兴却也更在此刻赫然跪倒在餐桌之下……
“你起来吧。”
“龚某谢刑将军搭救之恩。”
“我没说过要救你。”
“可……”
“没什么可是,我想你也该知道,救个没价值的人和拿时间来花天酒地不是一个概念,如果是龚县长,你也必定和我相同的选择后者,对吗?”
“我,将军您若有需要……”
“那请说吧。”
“是,是这样的,当初李参谋的确命令小人将尸体焚毁,但就在我准备将尸体焚毁的那天夜里,我的家里竟被屠戮干净,而我的妻子,竟也化作了独眼恶鬼,腥气催呕,那天,满院子的血,碎肉,哭嚎,哀叫,我……”
“你是说有鬼?”
“是,那鬼披头散发,猩红血液遍布全身,他说话的时候,居然有内脏碎屑从他口中滑落,我当时怕了,所以就按照他的吩咐将尸体调回存放在市区中央,而家里死人的消息我也并没敢散播出去,所以……”
“所以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是。”
泪痕滴落,仿佛回想当日情况的他剧烈抖动,那在恐惧中颤颤交待的讯息却也更令刑安的嘴角渗透出严谨的情绪……
“在那?”
“这。”
“能确定吗?”
“绝对肯定,当时……”
“市中心,看来是真的来不及了。”
盯望地图,暴涨血丝的眼球机敏转动,数道理智的分析却也尽在此刻难做终了,而那****唇边的严谨却也更显露出他的谨慎……
“城备警力有多少人?”
“三十七人。”
“立刻下令,强制征招全县单位四十五岁以下的健壮保安,分配枪支保卫此处,火警,交警及医护人员随时待用。”
“是。”
“以你的名义向军区借兵,我需要炮兵,火速调遣。”
“这是不是……”
“别耽搁时间,统治本市各机政要员,立刻秘密组织群众撤离,记住,暂时不要行动,但要做到心中有数,今天晚上若不能保证撤退及时,我拿你是问,当然,老人及病人可选择立刻疏散。”
“是。”
“还有,今天晚上切不可回你家!”
“这……”
“万恺舟,你立刻了解清楚龚明兴的生活规律,今夜定不要露出马脚,胜败在此一举,懂吗?”
“遵命!”
“下去吧,对了,通知颜休,有消息立刻报告总部,伏击战我只能交给他了。”
果断下令,种种命令环环紧扣,疲惫异常的刑安却也早已忘记珍馐美味,细致的分析却也更令他手中推测结果渐渐的堆积成半桌高的纸墙……
“将军,为何不直接下令,焚毁尸体?”
“焚毁?”
“是。”
“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转移六百具尸体,给你三十人个两小时,能做到吗?”
“这不可能。”
“那你为何还要再提?”
“难道不能直接在现场焚毁?”
“那你能得到什么?”
“这……”
“记住,这次我们的任务是端掉敌人在金溪县中的所有势力,所以,我们绝不能为消灭那几百具暴露所有行动。”
“是。”
谨慎后退,细致端详部署地图的三名警卫淡淡捏拳,仿佛在暗暗吃惊刑安都紧张的局势,却也在疑惑这次的计划究竟会是什么,但不管如何,他们都在这弥漫开来的压抑情绪下越加的机敏谨慎……
“安老板,您……”
“谁。”
“我,颜休。”
“原来是颜老板,请进!”
恭敬开门,颜休身影谨慎踏入,那张密集却又详细的部署图画却也更在此淡淡的摆放在刑安的桌前……
“这是你的推算?”
“算是。”
“精彩得不防,不得不说,我很兴奋。”
“很幸运,我同样兴奋。”
“对了,颜团长吃饭了吗?”
“没有,不过无妨,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要招待客人,所以,我想我还是能吃饱的。”
“这算是粗中有细?”
“不知道。”
缓缓摇头,将机密事情安排妥当后的他便就躺坐桌椅,狼吞虎咽般咀嚼的动作却也令饥饿感觉略加减轻……
“慢点。”
“谢谢!”
饭渣喷泻,伸手接过刑安手中酒水的他猛然吞咽,而他的含糊语言却也更在此刻淡淡传出……
“他说,今天十点行动。”
“这?”
“这是李参谋获得的电话好吗,近期窃听始终没有成效,今天可算是让我抓到了这条大鱼,虽然说起话来像极了在打哑语,但十点这个词汇却是出现得太多,所以……”
“好。”
“那我不打扰你了。”
端起酒杯,吞咽几口酒水的颜休淡打数个饱嗝,随意打包几袋事物的他匆匆离去,而那迅捷果断的命令却也更在迅捷抛出……
“万恺舟,记住,安全第一。”
“我知道。”
“嗯,那就好好,对了,龚县长,你是否觉得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
“这没问题,我立刻通知学校,工厂紧急召开家长会议和职工会议,至于老人,将在九点半之前迅速撤离。”
“好,你去吧。”
轻声吩咐,在全场军官尽数离开之后,谨慎刑安便迅速起身,而那谨慎准确的几道命令却也更在此刻传递进警备耳中……
……
风卷,
寒霜没落,遍地残叶凌乱飞逝,满地清冷的寒霜却也尽在此刻滚动出浓浓血腥,至于这方方闭锁车库的龚明兴却也更在此刻随意的走进卧室……
很明显,他的身影瑟瑟,似乎那房间当中存在着令他胆怯的因素……
“咔嚓!”
“哕。”
推开房门,碎肉,血浆遍地堆积,那股浓郁的恶臭令他翻身欲呕,而那丝丝缠绕的恐怖气氛却也更在此刻淡淡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