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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际会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归途何处(1 / 1)

论容谦心中多么懊恼,此时此刻,终究不能再继续发得叹口气,柔声安慰荫荫:“姑娘,别害怕。已经没事了,你先松手。”

他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奈何这美人实在受惊太过,越是听他劝慰,反而越是抓得紧。

若是平常时候,容谦还有耐心慢慢劝慰。奈何现在下头的燕凛和史靖园正直着眼睛满脸惊疑地瞪着,再这样僵下去,还不知道这二位神奇的想象力,会把事情设想成什么样子呢?

容谦苦笑一声:“你要不放手,我可带着你跳下去了。”他一边说一边直接就往那原本该是临街墙壁的地方走,脚下楼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主墙损毁,这小楼的三层还没散架,已经是万幸。此时此刻,两个很有份量的大活人再往那缺了支撑的地方走啊走,楼板更是岌岌可危,可荫荫还是抱着他不肯放,直到他真的眼也不眨地直走到楼边,这才惊叫一声,慌不迭松开手。

容谦顺手将她向后一推,自己朗唤一声:“青儿。”

然后他直接从楼头一步踏前,整个人便向下落去。

他的武功虽失,但心境空明镇定,从空中落下,并无半点慌张。眼看就要落到青姑身旁时,青姑一抬手,拉住他的手。

旁人看来,这不过是自然而亲密表现,而实际上,是青姑以自己的强大内力,将容谦的下落之势轻轻松松地全部卸去。容谦借着她这一拉之力,便在众人面前,极之洒脱自在,从容飘逸地落地了。

这时燕凛已经定下神,低喝道:“让开。”

手下所有大内高手犹自死死护着他。谁也不肯动一下。

刚才青姑的身手已是让人惊惧,而这个从三楼一跃而落的人,身法更是飘然轻逸,一望即知是高手!面对这两个不知来历的人,谁敢放松警惕?

燕凛大怒,沉声喝道:“给我让开!”

史靖园连忙接口:“他们是友非敌,大家不用担心,让开吧。”

若没有史靖园及时的圆场,只怕这帮侍卫宁可承受皇帝雷霆之怒也不敢让开半步地。幸好有这位史公子及时说明最重要的问题。才让燕凛能够顺利地大步走出来,不至于在容谦和手下的面前大大丢面子。

容谦也四下看了看,安无忌到现在也不见露头,估计是一发现不对,赶紧溜掉了。而那个撞破墙壁之人和原本站在对面屋顶的高手,也早就不见了,虽然这里有一帮大内侍卫,不过一见燕凛有险,哪里还有人再去顾着什么江湖高手啊。而身后高楼上。荫荫呆呆立着,神色一片茫然。

街心就他们这帮人,怪异地僵持着,就算再迟钝的人也早就察觉气氛不对了,所有老百姓都退得老远,好奇地探头探脑,低声对这边指指点点。

容谦暗叹一声,将青姑拉到自己身后,对燕凛淡淡一笑:“燕公子,青儿是我义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方才无礼得罪之处,还请公子恕罪。”

他开口就直接说明青姑对他的重要,果然让燕凛微微一怔,神情复杂地看向被他遮挡在身后的青姑。

其实以前青姑和燕凛曾在茶摊见过一面,不过。因为时间已经隔得太远,燕凛和青姑都早已不记得对方了,彼此纯粹只是陌生人。

燕凛是皇帝,就算再大方,被人无端扔到地上,即痛又丢脸,不管是为了泄私愤,还是按国家律法而论,青姑都是不赦之罪。

但是既然她是容谦的义妹,燕凛就算是心中不甘。也只得放过她了。更何况,容谦又提到救命之恩,纵然燕凛仍不明就理,也不免对青姑有些感激。

幸亏他只是微服私游,朝中文武百官都不知道。这件事,他自己若肯不追究,自然就没事了。如果他是以公开身份挨了这么一下,事涉皇家尊严,国家法度。就算是他自己想要赦免青姑,都不是那么容易地。

青姑终于看出情况有些不对了。那个少年公子好象是容大哥认识的人。而且是个大人物啊。

她心头忐忑起来,有些不安地低声问:“容大哥,我是不是惹祸了。”

容谦微微侧头,对她低低一笑,眼神柔和:“没关系,有我在。”

于青姑和容谦来说,这本是他们自然的相处方式。容谦淡淡一句话,青姑便立时安心。对于容谦的话,她从来不会有丝毫怀疑,就算天塌下来,若是容大哥说没关系,自然是没关系的。

然而,怔怔站在对面的燕凛却是一阵心酸。

刚才那一瞬,容谦说话的语气,微笑的神情,都太过熟悉了。

许多许多年前,那人就这样不动声色,替他顶起一片天空。

重重战报,层层内患,万般乱局,那人只微笑着对他说“没关系,有我在。”

那个时候,他真的坚信着他地容相是万能的,就算天塌地陷,有容相在,也不用担心。

只是后来,一点点长大,一点点成熟,一点点了解王权代表着什么,一天天看着容相渐渐冰冷的眼神,疏远的态度,于是,幼时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温暖,永远不会动摇的信心,就轻飘飘烟消云散了。

多少年后,那人的笑容依旧温暖,眼神依旧柔和,只是,他想要保护的人,却已经再也不是他了。

燕凛怔怔站在原地,一时有些出神,浑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长街尽头,却是马蹄声疾,转眼有数骑转过街角,领头的正是封长清。

照以往的规矩,如果燕凛离宫,封长清在侧,自然一直守护不离,如果正好不是他当值,也要有人立时去通知他。反正一路都会有大内侍卫留下记号,封长清会立刻沿路追过来保护他。

不过,这一次封长清猜燕凛必是因为乐昌怀孕之事,郁郁满怀。想要出宫散心,而且正好有史靖园在他地身边。他想着史靖园与燕凛是总角之交,有史靖园陪着,燕凛可以放得怀抱。自己则是半个长辈,守在旁边,怕是燕凛要拘束许多的。

有了这个想要让燕凛更自在一些的念头,他也就不急着追,只是一路慢慢行走,直到听说燕凛所在之处有人打架闹事。这才心中一惊,策马一路寻来。这时转过街角,远远看到燕凛和容谦居然相对而立,心中震惊至极,若不是他马术精绝,只怕一头就直接从马上跌下来了

他从街头飞马到街心,飞身下马,走到近前,呐呐叫一声:“少爷……”

再看看容谦。张张嘴,一时不知道在众人面前该叫他什么才好,只得呆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虽说他最近真的很希望容谦出面见见燕凛,但是,他希望的绝对绝对不是这样啊!!

好在这个时候,燕凛和史靖园也都没空注意他,于是也没有发现他地神情有多么诡异。

容谦四下看看,轻叹一声:“燕公子,莫非我们要一直这么堵在路中间慢慢说话吗?”

燕凛对着容谦根本不懂说话。也幸亏容谦主动开口,他才能回答:“去我那里。”

短短四个字,他居然说得干巴巴十分艰难。

容谦哪里肯随便进宫?现在地他可不比当初,进了皇宫,怕是就没那么容易能出来了。

“我还有义妹及家业未曾安置,一时倒不便去公子府上做客。公子若是不弃。何妨暂时去寒舍歇息一下。”

燕凛略一迟疑,去容谦的家,看看他所生活的地方,这个提议不是不吸引人的,只是……

容谦四下看看,又道:“骚动已经这么久了,也许公子喜欢等官府中人来了,去衙门做客……”

燕凛也一阵头大。真让一堆衙役围起来盘查,固然他们身上的大内腰牌封长清的统领身份,都足以镇住局面。只是万一碰上足够聪明的人,怕是真能猜出他的身份了。

皇帝没事爱出宫到处乱转,这可不是什么光彩地事,那帮朝廷重臣要是拿稳了消息,能活活念死他。

一念及此,他也不再迟疑,点点头:“好!”

史靖园从旁牵了燕凛的马过来,燕凛却没动弹,只望着容谦。

封长清忙把自己地坐骑拉过来。容谦笑了笑,便翻身上马。然后向青姑一伸手。青姑会意在他身后上马,二人同骑,紧紧相连。

燕凛莫名地皱了皱眉,却什么也说不出,闷声不吭地径自上了马。

眼看着众人要走了,楼上的荫荫才忽然唤了一声:“容公子。”

容谦抬头一笑:“小姐受惊了,待我把眼前的事处理完了,自会遣人向小姐陪罪的。”

也不等那荫荫回话,只手策骑而行。

燕凛眉头皱得更紧,回头看了史靖园一眼,再策马紧紧跟了上去。

史靖园信手一招,一个侍卫靠近过来,他低低叮咛手下打探那女子的身份,和这处楼阁小院的归属,然后再跟在后头。

一众大内侍卫,十几个人在前头开路,留下五六人,一边查探史靖园交待一事,一边准备应付官府盘查,悄无声息地把事件给掩下来。其他的人,则团团护佑在燕凛容谦地周围,即是保护燕凛,也算是严防容谦逃离了。

一路行来,燕凛一直与容谦双骑并行,只是出奇地,两个人竟是一句话也没交谈过,就算是眼神,也都没交会过一次。

对于重新相会,两个人都想过千回万回,也暗中做过许多准备,只是事到临头,才发觉,原来谁也还没有准备好。

燕凛曾无数次幻想着,如果有机会重遇容谦,一定要对他衷心忏悔,哪怕是丢脸地痛哭流涕,下跪哀求,也要表明自己的心迹,也要让他答应留下来。

却原来,心里想得再多,现实里,却根本什么话也说不出,什么事也做不得。

已经过了两年半了。两年半来,他乾纲独断,他主宰国势,每一个行动,每一次选择,包括娶妻,包括生子,都无不满盈着心机和谋算,这样地他,再也变不回当年那个会痛哭着,无所顾忌,抱着容谦的脚,死死不肯放开地小孩子了。

他是帝王,多么可悲,他是真正的帝王了。

所以,那些哭泣,那么乞求,那些卑微的盼望,哀哀的祈愿,都只能在心中反反复复地想,却再也做不出,说不得了。

容谦的心境倒是简单很多。只是眼前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他一手教养长大地孩子,在他心里,比他以为的,也许份量还要重很多。

也只有事情摆在面前,感到自己的无措和无奈,他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有意无意地把重会的事,一拖再拖,根本不是真的就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只不过,对于像今天地这种情况,心中隐隐情怯罢了。

有朝一日,他容谦居然也会和那只狐狸一样,觉得情怯?

容谦深深叹息了一声。

在侧后方紧跟着的封长清和史靖园,一直死盯着前头两个人呢。看着燕凛和容谦居然一句话都不交谈,这也让他们两个愕然又迷茫。

找到了容谦,了了最大的心愿,这么大的喜事,燕凛居然从头到尾,阴沉着脸,而一向洒脱从容的容谦竟会长吁短叹,这,这……这到底怎么了?

燕凛不是不想和容谦说话,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心情越来越沉重,偏偏耳朵又尖,听到旁边容谦叹气,心里更是懊恼。

你就这么不愿被我找到?

你就这样避我如洪水猛兽?

想着想着,他的脸色便越发地阴沉难看起来。

容谦虽然不与燕凛说话,但无时无刻不感受着燕凛身上的气息,一觉气氛莫名阴沉,用眼角略略一扫燕凛的脸色,心中微沉。

这个孩子,心思实在太重了。

此念即生,情不自禁又微叹了一声。

而在他的叹息之后,燕凛脸色更沉一分,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茶楼并不远,否则让这二人,这么恶性循环下去,天知道最后散发的森寒之气,会否把一街地人都冻僵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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