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来到城中急急忙忙的给高仕瞻送了书信然后跑到牧贯旻的花店跟他私会,见到牧贯旻夏兰担忧的说:
“恐怕日后我不能再来见你了,如今夫人已经有所察觉,你我的事若是让她知道恐怕你就活不成了!”
牧贯旻深情的恳求道:
“咱们走吧!兰儿,咱们走的远远的让谁也找不到咱们!”
夏兰摇摇头说:
“咱们就是走到天边也会被夫人给抓回来!”
牧贯旻说:
“那咱们就去漠北、去西域、去海外,去白凤凰势利够不着的地方。”
夏兰问:
“你可是牧掌门的继承人?你走了谁去继承牧家的基业?”
牧贯旻拉起夏兰的手说:
“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掌门之位?”
夏兰苦笑着说:
“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可是夫人神通广大咱们还没等离开中原就会被她抓住。”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为了你就算被他们抓住把我杀了我牧贯旻也毫无怨言。”牧贯旻坚定的说。
夏兰被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楼着牧贯旻的脖子亲吻了一番最后咬了咬牙说:
“有一件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白家即刻就会有灭顶之灾,如果你不怕受牵连咱们倒是可以试试。”
牧贯旻瞪大了眼睛问:
“什么事竟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夏兰靠到牧贯旻的耳边低声说:
“其实雁天朗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府中的那个雁天朗只不过是沈夫人假扮出来吓唬人的。”
“竟然有这等事!”牧贯旻沉吟了片刻又说:
“咱们即刻就走,等离开襄阳我派人将此事昭告天下,相信白凤凰不久就会自身难保,看她还能把咱们怎么样?”
夏兰点了点头起身和牧贯旻七手八脚的收拾行装,收拾妥当牧贯旻从牧益手中要来几万两银子的银票,又给牧召显写了封书信派牧益送回徐州,他和夏兰乔妆改扮一番趁着夜色乘小船顺水而下赶往汉口一带。
几天之后到了汉口牧贯旻灵机一动发挥出他的聪明才智招来近百短工,每人先给拿了五十两银子让他们到武林各派去送信,声称拿了回信再来领一百两银子的赏钱,这些短工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银子?拿着银子和信件日夜兼行赶往自己要去的帮派,信中写的就是沈雲晴假扮雁天朗瞒天过海之事。
打发走了短工牧贯旻不敢停留带着夏兰继续一路东行顺江而下……
再说白家那边,自从夏兰送信没有返回白傲月就派人到城中寻找,整整找了一夜也未曾见到夏兰的身影,次日白傲月又把福生等人都打发到城中探访夏兰的踪迹,傅绣娘走到花店门口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前几日撞见夏兰的事,她便闯进入花店查看,进去一看人去屋空,经过搜查在床底下找到了夏兰平日里穿的衣衫,傅绣娘即刻带回向白傲月复命。
白傲月查看了一番夏兰的衣物问傅绣娘:
“依傅大姐的意思是夏兰跟别人私奔了?”
傅绣娘谨慎的说:
“属下不敢断言,找回夏兰您一问自然就能明白。”
白傲月立即安排叶千行出动抓捕夏兰,叶千行不敢耽搁一面派人传书给各地的探子一面亲自带人搭乘几十条快船沿江寻找!
沈雲晴得知夏兰私奔的消息不禁打了个寒战,思来想去立即派出近千高手分布在襄阳城内外,吩咐只要襄阳周围有可疑之人尽数拿下看押。白傲月问:
“有那么严重吗?依我看夏兰还不至于出卖咱们!”
沈雲晴说:
“她既然敢出逃就已经起了叛逆之心,还是小心点好,说不定哪天咱们一觉醒来就陷入了重围之中!”
白傲月闻言也意识到此事的可怕,她命令府中上下人等即日起严加防守,任何人不得持兵器入内。
二人的命令一出白府上下顿时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这哪里是丢了个丫头的阵势?
数日之后雁天朗已死的消息就传遍了武林,武林各派霎那间都慌乱起来,纷纷派门人到白府周围打探消息,这些人当然都被沈雲晴的属下给抓了起来。
磐石城胡富机缘巧合劫下了牧贯旻送给韩玉瑄的书信,赶紧派人送到襄阳上交白傲月。
雁天朗已死的消息在白家传开之后情况更为糟糕,傅绣娘和福生躲在屋中以泪洗面闭门不出,仝氏兄弟吵着要回西海祭拜雁天朗,四人的差事自然也都扔在了一旁。白傲月一看情况不妙来问沈雲晴:
“现在是你的人出事了,你这个堂堂的宫主总得表个态吧?”
沈雲晴冷笑着说:
“一遇到这种事姐姐就往我的身上推,我是命中注定得让姐姐使唤一辈子。”
白傲月不屑的说:
“我就知道天朗离世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几个肯定得散,你根本就镇不住他们。”
沈雲晴嚷道:
“我镇不住他们?还反了他们了!海棠你去把他们找来,就说我要把他们老大的遗物交给他们。”
海棠答应一声出去传唤四人,四人闻听雁天朗给自己留下了遗物纷纷来到后宅。沈雲晴则换上自己多年未曾穿过的女装等候在曾经放雁天朗灵柩的正房之中,四人进入房中看着沈雲晴的装束不由得伤心起来,连旧日的礼仪都落下了。沈雲晴回过头指着香案上供着的雁天朗牌位冷冷的说:
“跪下。”
四人抬头看看雁天朗的灵位都躬身跪在地上,傅绣娘问:
“夫人传我们来要把老大的遗物交给我们,不知老大给我们留了什么遗物?”
沈雲晴朗声说:
“你们老大临死之时只给你们留下一句话:让你们跟着我保护枫儿、保全白家。”
傅绣娘反驳说:
“夫人都连我们信不过,我们跟着夫人还有什么用?”
沈雲晴嚷道:
“没错,我是信不过你们,我连我自己都信不过,若不是我说漏了嘴又怎么会让夏兰这个丫头知道此事?又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你们觉得委屈是吧?我的委屈该跟谁去说?这么多年我整天带着张假脸一步路都不敢多走,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看着你们说说笑笑我是多想坐在你们中间像从前一样聊天!可是我能吗?为了守住这个秘密杜鹃死了、孟召玲也死了,她们才是我的好姐妹,你们算什么?你们老大留下了一个孩子你们心里有他吗?”沈雲晴说完用手指着门外又说:
“去,到账房领银子都给我滚蛋!我保不住白家、保不住枫儿大不了我陪着他们一起去死,到了九泉之下我也能跟朗哥有个交代,你们能吗?你们告诉我你们谁能对你们老大有个交代?”沈雲晴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福生拉住她的衣袖哭着说:
“夫人,我们错了,我们愿意跟着你一起保护枫儿。”那三个人也都跟着抱头痛哭起来。
沈雲晴把他们一个个从地上拉起来说:
“我知道你们心里难过,可是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你们知道此时此刻有多少人对咱们虎视眈眈吗?说不定什么时候咱们在睡梦中就要身陷囹圄、就要死无全尸。”
傅绣娘低着头说:
“这个时候还得夫人拿主意,只要夫人一声令下我们就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沈雲晴点点头说:
“我已经派人把告急的书信送回了占星宫,咱们在此严防死守等候援兵,从今日起你们四人在大门日夜看守,任何外人不得擅自出入。千行不在后宅暂时由我镇守,东西两翼的墙外布有重阵就暂且交给方浩甫的人吧!咱们大家严阵以待先过了这关再说。”
福生问:
“是不是派人把千行召回来?”
沈雲晴冷冷的说:
“不行,我要把夏兰这个小妮子抓回来千刀万剐,绝对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几人答应一声退出去驻守大门,沈雲晴来到卧房像白傲月交差。
安抚好了雁天朗的人白傲月又召见方浩甫,当她第一眼看到方浩甫的时候就开诚布公的问:
“你都知道了?”
方浩甫低沉的说:
“知道了。”
白傲月冷笑着问:
“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了哪?”
方浩甫略带羞涩的说:
“浩甫辜负了夫人的情谊,浩甫愚昧无知愧对夫人。”
白傲月淡淡的说:
“算了,一转眼咱们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我经常想起你出到襄阳为我打抱不平的情景,不知此时你心中的我与当年是否有了什么变化?”
方浩甫爽朗的说道:
“夫人在浩甫的心里始终如初,无论到什么时候浩甫都愿意为了保护夫人以命相拚。”
白傲月带着晶莹的泪花说: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你去安排人手准备应敌。”
方浩甫吃惊的问:
“莫非夫人已经得到消息又要有强敌来袭?”
白傲月坦然的笑着说:
“你怕什么?我已经派人到占星宫送信,雁师叔不日即将来中原帮我维持局面,咱们只需坚守几日,等师叔带着枫儿回来眼前的一切困境就会烟消云散。”
方浩甫松了一口气退出去调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