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瑄坐在藤床上歇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端详这间小屋,只见满屋厚厚的灰尘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似得,韩玉瑄从角落里找出一个扫把简单的打扫了一番这间屋子,抬头看看一动不动的雁天朗不禁有些好笑,觉得这个场面已经迟来了好些年,摸摸怀里还有几个干粮,韩玉瑄便坐在床头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雁天朗听到韩玉瑄吃东西的声音不免觉得有些饥饿,可是一想自己的伤势尚未痊愈,若是此时起身说不定会是一副什么景象,想到这也只好咬着牙硬挺,当晚二人就住在这个地窨子之中,韩玉瑄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雁天朗身旁。
第二天晌午天气又热了起来,在这个烈日炎炎的时节地窨子之中也难免有些闷热,韩玉瑄水壶里的水早就喝干了,虽然干渴的难受她却仍然舍不得扔下雁天朗独自离开,好像这个早该属于自己的男人随时都会消失似得,直到看着雁天朗嘴唇干裂的厉害,她才无可奈何的走出房门,小心的封住门口独自跑出去找水。
雁天朗清楚的听到韩玉瑄已经走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玄空大法有疗伤的神效,经过了一夜的调息再加上韩玉瑄给他喂的疗伤药,雁天朗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他跳下床活动活动筋骨,拿起韩玉瑄放到床头的干粮就要吃,可是刚放到嘴边转念一想:若是被韩玉瑄发现就全露馅了!只好舔舔嘴唇又把干粮放回到床头。
其实他此时完全可以趁着韩玉瑄不在自己偷偷的溜走躲开这个冤家对头,可是以雁天朗的性格他又怎么会舍得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觉得韩玉瑄无意加害于我,不妨留下来陪她玩两天!
韩玉瑄施展轻功一连翻过几个山头终于找到了一股甘泉,她洗了两把脸然后匆匆的灌了一壶水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雁天朗听到有脚步之声走近赶紧躺到床上继续伪装,韩玉瑄回到小屋一看见雁天朗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她这才放下心来,拿出一块手帕沾上水轻轻的擦拭雁天朗干裂的嘴唇,一边擦一边自言自语说:
“也不知我是怎么了?见不到你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恨你,恨不得哪天能一刀杀了你,可是真到了可以杀你的时候又下不去手了,咱俩到底算是冤家还是朋友?”转过头看看雁天朗毫无反应韩玉瑄又问:
“这时候你怎么熊了?当初你欺负我的时候多嚣张啊?有本事你现在站起来咱们过上几招啊?别以为我这么好心,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我只是想把你救活了再好好收拾你,救活了不行,救活了我就打不过你了,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就收拾你,先把你的手砍掉解解我的心头之气,然后……然后废了你的武功,让你留在我身边老老实实的伺候我一辈子,哦,对了,废了武功就不用砍手了,弄得血淋淋的我看着也恶心……”
雁天朗躺在床上听着韩玉瑄自言自语好险笑出声来,只得使劲闭着眼睛咬紧牙关硬挺,韩玉瑄用湿乎乎的手帕一边给雁天朗擦脸一边继续念叨:
“唉!其实你就这样躺着也挺好的,每天这样守着你总比想你要好受得多,要是咱们能像现在这样在这里住一辈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说来说去我这辈子还不都是让你害的,眼看着现在都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找个比你差的我还看不上眼,想找个比你强的还真找不着!”韩玉瑄一边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雁天朗听韩玉瑄如此说,心中不免萌生了几分愧疚之情,扪心自问:我这辈子为社么欠下了这么多的情债啊?连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竟然也成了我的债主,看来都是我这一身功夫惹的祸,若不是白老爷子看中了我的功夫,也不至于让我师父失信于人,若是那样我把这姓韩的丫头娶回西海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不也很好吗?看来人的武功太高也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就在此时雁天朗感觉到韩玉瑄拿着水壶轻轻的往自己嘴里倒水,他虽然很渴却不敢大口的喝,唯恐在韩玉瑄面前露出马脚。韩玉瑄倒的水大多存在雁天朗的嘴里,嘴里的水太多了,雁天朗只好无奈的咽了两口,一不小心让水给呛着了,忍不住咳嗽起来,韩玉瑄吓得手忙脚乱的又是给雁天朗砸背,又是给雁天朗擦嘴,忙活了半天雁天朗终于不咳嗽了。这个阴险的家伙就连不断咳嗽的时候都依然紧闭着双眼,好像仍然昏迷不醒似的。
韩玉瑄笑着说:
“你一定是渴坏了,我再给你喝点水吧?”说着沾湿手帕把水一点一点的滴入雁天朗的嘴里。
雁天朗从前日晌午还没吃过东西,他忍得住可是他的肚子却忍不住了,不时的发出咕咕的响动。韩玉瑄笑着说:
“你的事还不少,看在你身受重伤的份上我就让你吃点东西吧!”
韩玉瑄说着拿起干粮又不知该如何给雁天朗吃,思来想去只好自己嚼碎了再喂到雁天朗的嘴里,雁天朗这回可真受不了啊,轻轻的吸吮韩玉瑄的嘴唇,韩玉瑄做梦也想不到雁天朗那么重的伤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苏醒过来,她始终认为雁天朗是饿坏了,一点一点的喂雁天朗,雁天朗一看这种便宜岂能不占?便用力的吸吮起来,当韩玉瑄感觉不对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刚要起身就已经被雁天朗的双臂紧紧搂住,雁天朗一翻身就把她放到了藤床之上,此时韩玉瑄心中是又羞又气、又爱又恨,可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雁天朗的怀抱,挣扎了半天累的浑身是汗,实在是挣扎不动了,只好躺在床上任凭雁天朗摆布。
经过了一阵翻云覆雨之后,雁天朗用手托着头贴在韩玉瑄的身边笑嘻嘻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啊?”
韩玉瑄气的抡起拳头就往雁天朗身上就打,雁天朗也不闪躲依然笑着说:
“要是再把我打的昏死过去,你还得接着伺候我。”
韩玉瑄没好气的说:
“索性我直接把你打死,省的你老欺负我!”
雁天朗问:
“我哪敢欺负你啊?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活脱脱的一个母夜叉。”
韩玉瑄嚷道:
“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可见在你心里从来就没把我当回事。”
雁天朗委屈的辩解道:
“这怎么能怪我?你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啊!”
韩玉瑄问:
“你不会去打听啊?若是你心中有我早就该打听出我的名字了。亏得你还好意思自称大侠,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你就跟人家睡觉?”
雁天朗诡异的笑着说:
“这怎么怪的了我?是你先勾引的我。”
韩玉瑄理直气壮的问: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我不过就是看着你可怜罢了。”
雁天朗说:
“你都亲了我半天了,还不是你勾引的我?你打水回来说的那些话我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韩玉瑄羞得满脸通红气呼呼的说:
“好心没好报,早知道这样渴死你我都不管,闪开,我走了。”
“去哪啊?”雁天朗赶紧问。
韩玉瑄冷冷的答道:
“爱去哪就去哪,总之离你远远的。”
这时候雁天朗怎么舍得让这个美人走啊?拉着韩玉瑄低声下气的说:
“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礼还不行吗?你别走啊!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得照顾你啊!”
韩玉瑄没好气的说:
“劳驾不起,我可不敢用你照顾,好像我真的嫁不出去了似得。”
雁天朗搂住韩玉瑄死皮赖脸的问:
“若是嫁得出去你为何还要等我这么多年?”
“滚远点。”韩玉瑄一边说一边推开雁天朗利落的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
雁天朗情急之下灵机一动,使劲的咬了一下舌尖,用嘴往外一喷便吐出来一口血,其实里面还是掺杂的口水比较多,雁天朗吐完这口血往床上一趟继续装死,这下可把韩玉瑄吓坏了,她赶紧回到雁天朗的跟前带着哭腔说: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都伤成这样了也管不住自己,这下完了吧?”韩玉瑄说着赶紧七手八脚翻自己的衣服找药,翻了半天拿出一颗疗伤的丹药就雁天朗嘴里塞。只见雁天朗转过头也不看韩玉瑄有气无力的说:
“你不是要走吗?赶紧走吧!让我一个人死在这好了。”
韩玉瑄嚷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小孩子脾气?快点吃药。”
雁天朗说:
“不吃,除非你亲我一下。”
韩玉瑄用手转过雁天朗的脸横眉怒目的问:
“你到底吃不吃?”
雁天朗两眼一闭说道:
“就是不吃,有本事你杀了我?”
韩玉瑄瞪了雁天朗一眼拿着药往他的嘴里塞,雁天朗死死的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肯吃,最后被逼无奈韩玉瑄只好低下头轻轻的在雁天朗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又瞪了他一眼问道:
“这回该吃了吧?”
雁天朗笑着说:
“这比什么药都管用,我吃了这药立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