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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罚劣徒劳役福生坊(1 / 1)

雁卿淞安排好了沈雲晴又吩咐柳姐:

“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咱们这就搬出去。”

柳姐惊奇的问:

“去哪啊?”

雁卿淞说:

“宫主的位置都已经交出去了,咱们还留在此处居住岂不碍眼,在这山上有一个天然石窟,你我就搬到那去居住吧!”

柳姐怏怏的收拾东西搬往山中。

雁卿淞所说的石窟位于占星阁下偏西方向,已经接近极顶之处,他亲手在石窟之口垒了三间石屋,又用泥巴砌墙围成一个小院,咋一看去酷似巴山剑冢里荧云子居住的石屋一般,屋中供奉着荧云子的画像,雁卿淞日日早晚三柱清香甚是恭敬的祭拜恩师。

此后雁卿淞依然乐此不疲的每日往来于剑冢与海心岛之间,沈雲晴每日一早上山请安,还经常与柳姐聊上一两个时辰闲话,偶尔也用过午餐才下去。

雁天朗来到福生坊当即摆出一副虎落平阳的架势,陆崇渊笑了笑说:

“福生,去给天朗安排住处,今天子夜叫他起来给你推磨。”

福生虎头虎脑的问:

“您说什么?让雁老大去推磨?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吧?”

陆崇渊不高兴的说:

“难道我说的不明白吗?雁宫主打发他来就是让他来推磨的。”

福生看着雁天朗喃喃地说:

“老大,这可怨不得我啊!”

雁天朗没好气的说:

“赶紧给我安排睡觉的地方、我要睡觉。”

福生带他找了个干干净净的房间,雁天朗一言不发倒头就睡,可是一晚上也没睡着,刚过了三更福生悄悄的起床来到天朗的房间,他蹑手蹑脚的点着灯傻傻的站在床边不敢言语,过了好一会只听见雁天朗出了叹了口气问:

“时辰到了?”

福生笑着答应一声,雁天朗从床上翻身坐起来,福生赶紧拿起衣服帮他穿好,穿完衣服雁天朗说:

“走吧!”

福生在前面带路引着雁天朗来到一间还算宽敞的磨坊,雁天朗进去一看倒是锅碗瓢盆样样俱全,还有一个六尺粗细的石磨摆在磨坊的正中,雁天朗走到石磨跟前淡淡的问:

“就是让我推这个磨?”

福生搬过把椅子说:

“你就在这坐着就行了,这种活哪能让你干?我来推。”

福生乃是陆崇渊的亲传弟子,论起功夫也算是江湖上的高手,在什么人面前也不曾说过怕字,可他就是怕雁天朗,自从儿时见雁天朗杀人之日起他对雁天朗是又敬又怕,而且他还非常愿意跟在雁天朗屁股后面转悠,三天五日不让天朗数落一顿他的心里还不踏实,这就是男人对男人的崇拜!

雁天朗冷笑说:

“我是奉师命前来推磨的,要是不亲自推岂不要落个不孝之名,你给我推两圈看看吧?”

福生一只手推磨另一只手拿起勺子往上舀泡了水的豆子,天朗看了一会挡住福生说:

“你给我舀豆子!”

说完只见天朗一只手从侧面贴近转动的那个磨盘,用三根手指轮番拨动圆形的磨盘使磨盘飞速的旋转起来,福生张着嘴在一旁傻傻的看着天朗那三根手指,哪还顾得上往里舀豆子?

此时陆崇渊走进磨坊伸出一根食指从上到下戳在转动的磨盘上,这磨盘顿时停了下来,雁天朗盯着陆崇渊的那根手指愣愣的遐想:如果自己的手指如此打在磨盘上,想必此磨必碎无疑,可是看看陆崇渊的手指竟将这石磨打出个一寸深的洞,而除此之外丝毫无损,可见陆崇渊的指力已然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雁天朗问:

“师伯,你为何要打停我的磨?”

陆崇渊问:

“你这是推磨吗?”

雁天朗理直气壮的说:

“只要能磨碎豆子就行了呗!”

陆崇渊从豆浆里摸起一把豆渣说:

“你摸摸你磨得这豆子,里面全是些碎渣,而福生磨的豆子都磨成了碎末,竟整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要的是浆不是渣!”

雁天朗不屑的说:

“反正你们怎么说都有道理!我就是来受罚的,爱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陆崇渊怒喝道:

“混帐东西,你以为自己练了几年功夫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的功夫还差的远呢!福生,去给他拿一把剑。”

福生跑出去不一会功夫拿着一把剑回到磨坊递给雁天朗,雁天朗虽然知道陆崇渊武功极高,可是他自从巴山归来就自命剑术天下第一,毫不客气的抽出宝剑说:

“请师伯指点。”

只见陆崇渊从案子上拿起四柄豆腐叉,雁天朗带着疑惑仔细端详:只见每柄叉子各有三四寸长,二寸长的叉柄上都包着精致的鱼皮,四根一寸半长的叉齿银光闪闪杀气逼人。雁天朗一看便知这四柄豆腐叉不知俗物,料想自己手中这把剑恐怕不能与他匹敌,想到此处也就格外当心未敢擅进。只见陆崇渊一抖手,一条银影直飞过来,雁天朗挥剑上前一剑挡空,定睛一看但见那四柄叉子还在陆崇渊面前的案子上,雁天朗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陆崇渊还懂这幻影之术!

陆崇渊微微一笑一叉接着一叉的又打了过来,雁天朗不知是虚是实也不去招架只是闪躲,陆崇渊打了十余叉之后笑着说:

“你已经输了。”

雁天朗莫名其妙的看着陆崇渊,陆崇渊说:

“你不妨低头看看。”

雁天朗低头一看四柄叉子都挂在自己的衣角之上。陆崇渊自知很难打中雁天朗,所以他每次看到雁天朗衣衫随风甩动才打出飞叉,雁天朗只管闪身躲过却没有顾及甩动的衣襟,所以叉子全都打在了上面,此时看上去倒是显得陆崇渊的飞叉百发百中、恰到好处!

雁天朗把剑扔到地上从衣服上拔下银叉双手递给陆崇渊,陆崇渊笑着说:

“小子,什么事都讲究个火候,比如这叉子,银子质地柔软,铜锡质地生硬,把它们混合在一起才既有刚性又有韧性;再比如这做豆腐,磨浆快了容易粗糙,磨浆慢了容易酸腐,这里面都是中庸之道。武术也是一样:任何一种武功练到了极至都会暴露出致命的弱点,所以我们要去学另一种武功来弥补这个弱点,当几种武功相互融合的时候就要削减各自的威力用来保持其中的平衡,从而做到攻守兼顾、进退有度。你别小看这豆腐,这做豆腐是大道:从来还没有人敢说能做出两锅一模一样的豆腐,就像没有人能遇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对手一样,千年以来不知有多少人曾经败在这个小小的工艺下!所以让你来这就是为了磨练你的心性,当你能够做好豆腐的时候,你的武功也就另有一番成就了!”

陆崇渊说完转身走出豆腐坊,雁天朗则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慢慢地推动石磨研磨豆浆,福生不敢多言悄悄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雁卿淞在剑冢经过了苦思冥想终于有所领悟,他做了一个月牙型的剑柄,将不足三寸的剑尖镶在剑柄的中间位置,剑柄的月牙朝前,抓在手里正好从指缝之中露出剑锋,他还为此剑研制了一套独特的剑招,利用人剑之间的感应和旋转的原理使此剑飞出去以后还可以旋转回来,从而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并将此套剑招收录在他的《幻龙诀》之中。

雁卿淞带着此剑回到占星宫交由沈雲晴演练,沈雲晴练过之后大喜过望,本以为几年的功业毁于一旦,不成想因祸得福造出了这等宝剑,沈雲晴赞道:

“这把剑可真神了,师父是不是应该给这神剑取一个响亮的名字?”

雁卿淞点点头说:

“是啊!如此宝剑是应该有一个好名字,此剑柄上的月牙恰似一对翅膀,而这神剑就如同一只飞鸟,我看以鸟为名最为合适,老夫与天朗都姓雁,就让它也随我们的姓氏吧!老夫原本是个无名无姓的孤儿,师父收我入门时赐名青嵩子,后来被人算计将我逐出山门,下山之时,师父赠我三十六部剑谱又赐我姓雁,就是希望我有一天衣锦还乡、荣归巴山,今日我以天外来石铸成神剑,此剑之名当为雁归来,望你等不忘师祖宏愿。”说完将此剑赐给沈雲晴。

沈雲晴跪在地上接下宝剑说道: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当日雁卿淞又在自己所居石屋设宴宴请陆崇渊以示庆祝,陆崇渊带来雁天朗所做的豆腐请雁卿淞品尝,雁卿淞尝了几口说道:

“此子承蒙兄长教诲,心性已大有进步,实在是有劳兄长了。”其实这豆腐难吃的很。

陆崇渊客气的说:

“贤弟如此说就见外了,以我之见这小子数月之内就会有所成就,不知贤弟如何安排?”

雁卿淞反问:

“兄长有何高见?”

陆崇渊担忧的说:

“此子心性极高,只是性格孤傲、杀气过重,若是如此放任出去唯恐日后会成为暴虐之徒。”

雁卿淞一抱拳说:

“多谢兄长指点,小弟自有安排。”

当日二人又饮酒至晚间方散……

雁天朗在福生坊做豆腐做的实在是头疼,正如陆崇渊所说这东西一天一个样跟本无法掌握其中的技巧,今天刚刚总结出一条经验到了明天就不好使了,豆腐做的的老一个、嫩一个不说,不是沾包就是糊锅,气的雁天朗经常把刚刚捡起的豆腐一股脑都扔进海里。

被逼无奈他只好又来请教陆崇渊,见到陆崇渊雁天朗抱怨道:

“师伯,这豆腐弟子是做不了,师伯还是给弟子换个差事吧?”

陆崇渊面无表情的说:

“我这换不了,要换回去找你师父换!”

雁天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

“反正我是干不了,您不给我换我就歇着呗!”

陆崇渊笑着说:

“怎么了?成怂包了?我原以为你小子怎么着也是个跟你师父一样的英雄好汉,没成想这么几天就熊了?别说你小小年纪初涉此道,就是做了几十年的老师傅也不敢说能一个保一个都做好。做豆腐就如与人对剑一般,在千奇百怪的招数里寻找自己的应敌之术,用最稳定的招数去应对最多变的局势,不败上几场又怎么能找到取胜之道?”

天朗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占星宫中又有人来探望,自从天朗来到福生坊,占星宫就时常有人来探望陆崇渊,带的多数是些美味佳肴。来人每次都给雁天朗带来些换洗衣服,再把雁天朗穿脏的衣服带回去浆洗。这菜是沈雲晴亲手做的,衣服也是沈雲晴亲自洗的。

这次来的是和沈雲晴最贴心的杜鹃,杜鹃把酒菜送到陆崇渊的堂屋笑着对陆崇渊说:

“陆老前辈,我们宫主又让我来看望您老来了,我给您带的菜您吃着可曾顺口?”

陆崇渊虽然知道这菜不是为自己准备的却依然乐呵呵的说:

“你回去替我多谢沈宫主的美意,宫里厨子的手艺是越发的好了,要是三天吃不上你送来的菜老头子我还馋的慌呢!”

杜鹃笑嘻嘻的说: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送菜。”

陆崇渊摆摆手说:

“不必了,杜鹃姑娘,我这年纪也大了,多吃点青菜豆腐对身体有好处,若是整天大鱼大肉反倒死的快些,你隔三差五来一趟给我解解馋就行了。”

“好,就依老前辈。”杜鹃说完转过脸又对雁天朗说:

“老大,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带回去给你洗洗吧!”

雁天朗知道杜鹃和沈雲晴关系最好,所以沉着脸说:

“我的衣服不必再往回拿,放在这里福生就给我洗了。”

陆崇渊不高兴的插言说道:

“福生要是只管伺候你,谁来伺候我老人家?你若是没人管也就罢了,人家好心好意的给你洗衣服你怎么还不知好歹了?赶紧把衣服脱了给杜鹃姑娘带回去,这才几天没换身上就是一股酸味?”

雁天朗抬起袖子闻了一闻说:

“我怎么没闻到啊!”

杜鹃笑着说:

“我们都闻到了,您是习惯了,这豆浆沾到衣服上用不了一两天就酸了,再有两天不洗恐怕就要臭到身上了,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只是奉命伺候主人,您平日是最通情达理的,总不至于难为我们这些下人吧?”说着就去帮雁天朗脱衣服。

雁天朗无奈只好换了衣服任凭杜鹃带走。

杜鹃把这些衣服带回占星宫向沈雲晴交了差就要拿出去洗,沈雲晴说:

“你把衣服放下吧!待会我给他洗。”

杜鹃惊奇的看着沈雲晴,沈雲晴问:

“你没听明白吗?”

杜鹃赶紧说:

“听明白了,宫主。”

沈雲晴微微一笑说:

“这么多年都是我给他洗,别人洗的他穿不惯。”

杜鹃问道:

“您这又是何必呢?既然心中放不下他干嘛不去和他把话都说清楚了?”

沈雲晴摇摇头说:

“说不清楚,你以为这宫主是什么好差事吗?老爷子只不过是拉我当垫背的而已。”

杜鹃惊奇的问:

“这话怎么讲?”

沈雲晴自知失言赶紧说:

“不该问的你就别问了,下去吧!”

杜鹃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沈雲晴倒是不嫌弃这股酸味,她把雁天朗的衣服抱进自己的卧房搂在怀里睡上一夜才舍得拿出去洗,看来这份深情厚谊更是让人分外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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