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若婪听说雁天朗要带她走辩解道:
“你若当初如此我又岂会嫁给别人?如今我是邓府用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夫人,又怎能再与你私奔。”
雁天朗问:
“你想好了以后可不要后悔?”
罗若婪淡淡的说:
“是我自己选的路,就算后悔也不会与人说起!”
雁天朗气愤的说:
“那好,我即刻去杀了邓文远,看你给谁做夫人?”
罗若婪抱住天朗哭道:
“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看在你我相好一场的份上你就不要再难为我了,要是你难解心头之恨就一剑把我杀了吧?”
雁天朗见状眼中也落下泪来,喃喃的说:
“我又怎么舍得杀你?既然你心意已决我这就离去,从此不再与你相见。”说完跨步走出大厅。
当雁天朗即将走出大门之际听到一个女孩大声喊:
“爹!你要去哪啊?”
雁天朗回过头只见茹儿向他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问:
“爹你怎么才回来又要走?”
雁天朗勉强笑着说:
“爹要出去办事。”
茹儿抱着天朗的腿又问: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雁天朗说:
“等你长大了爹就回来接你。”
茹儿笑着说:
“爹说的话可要算数啊?”
雁天朗抱起茹儿问道: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茹儿伸出手说:
“你抱抱茹儿吧!爹爹好久没有抱茹儿了。”
雁天朗抱起上官茹,茹儿轻轻的亲了一下雁天朗说:
“爹爹早些回来,茹儿天天都会想你!”
雁天朗将茹儿放在地上叮嘱道:
“茹儿在家要听娘的话。”
茹儿笑着点点头,雁天朗回过头对罗若兰说:
“没想到你若婪竟不如个孩子重情重义,算我雁天朗瞎了眼。”说完转身离去不由得挥泪如雨!
雁天朗离开邓府之后找了个酒馆喝的酩酊大醉,在街上晃晃荡荡漫无目的的游走,此时恰巧路过一个眠花宿柳之处,两个女子上要来拉他进去,雁天朗此时想起顾雪涛所说:“这天下女子都是些负心薄义之人。”又想想自己痴情一场最后落得如此地步,倒不如在这里逍遥快活的好。想到这跟着两个女人进去逍遥快活。
可是当他走进这家妓院的时候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到底干了些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醒酒的时候雁天朗发现自己和一个不相识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他轻声问:
“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笑着答道:
“贱妾叫孟召玲,公子可是醒酒了?”
雁天朗点点头,那孟召玲端过一杯茶问道:
“小女子有些话不知是否当讲?”
雁天朗坦然的说:
“姑娘但说无妨。”
孟召玲说:
“依奴家看公子生的相貌端正、气宇不凡,这地方可不是公子这样的人物来的地方!”
雁天朗惊奇的问:
“照你说这里是什么人该来的地方?”
孟召玲脱口而出:
“这当然不是好人来的地方。”
雁天朗不禁笑着问:
“这么说姑娘每日倒是与坏人为伍了?”
孟召玲露出凄凉的表情说:
“奴家身份卑贱,只是在此处苟且偷生、勉强糊口而已,哪能管得了接待的客人是什么人啊?”
雁天朗怜悯的看着孟召玲继续问:
“那为何姑娘今日要和我说这些?”
孟召玲说:
“奴家是看公子小小年纪就沉浸在这烟花柳巷之中,怕你耽误了大好前程。但凡是男人都难免有好色之心,只是以公子的身份是不该来这种肮脏的地方,到这来寻欢作乐一则折了公子的身份,二则想必公子还未生儿育女,若是在此染上些疾病又怎么对的起父母祖宗?”
雁天朗听完愣在了床上,呆呆的看了半晌说:
“多谢姐姐的良言相劝,雁天朗感激不尽。”说完穿上衣服走出门去,走得匆忙一两银子都没有留下,那姑娘也没有和雁天朗讨要。
雁天朗来到街上转了几圈,回想着孟姑娘的音容笑貌、言语谈吐,不由得对她心生敬意,再次来到宣和钱庄,拿出银锭支了两千两银子,又给掌柜的留下话,让他每年此时都得给孟姑娘送去两千两银子。掌柜的只认令牌不认人,只要有人吩咐自己能下账就是,这银子又不是自己的,对白家来说千两银子只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又何乐而不为?
雁天朗离开妓院以后昨晚拉他来的那个妓女来到孟姑娘的房中,笑着问孟召玲:
“昨晚上帮妹妹揽了活,妹妹得了赏钱可怎么谢我啊?”
孟召玲说:
“姐姐何曾见我得了赏钱?”
那妓女撇撇嘴说:
“妹妹越发小气了,我又没说要跟你分钱?”
孟召玲苦笑着说:
“姐姐与我情同亲姐妹一般,我又何必为了欺瞒姐姐?”
那妓女瞪大眼睛问:
“真的一个子也没给?”
孟召玲不慌不忙的说:
“看那位公子的打扮还在守孝期间,不知在哪喝醉了酒让姐姐你强拉硬拽给拉到了我这,一早醒来自知不好急忙跑了出去。”
那妓女说:
“管他呢?咱们挣得就是这份钱,这地方哪有让人家吃白食的?你就自己有一份菩萨心肠,想想他们哪个对我们客气过?这房钱恐怕他也没给吧?”
孟召玲坦然的说:
“算了,我到妈妈那把帐结了就是!”说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那妓女跟在后面埋怨道:
“你就傻吧!这么干下去说不上哪天就得把自己给搭上。”
二人还没等走到账桌跟前只见雁天朗又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扔到账桌上对老鸨子说:
“孟召玲孟姑娘我包下了,从今天起不许她再出来接客,我每年会派人给你送两千两银子。”
老鸨子见到这么多银子自然高兴,满口答应着阿谀奉承起来,雁天朗抓起一个银锭,冷冷的说:
“你要是不守承诺这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将银锭一掰两半放在老鸨子的面前,老鸨子傻傻的愣在那里连句话都没说上来。
雁天朗目不斜视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孟召玲半羞半笑一声不吭远远的看着雁天朗,身边那个妓女推了她几下他也没有动弹,待雁天朗走远那个妓女又埋怨道:
“你个傻样,也不知道过去说句话?”
孟召玲叹了口气说:
“我能说什么啊?人家送来这么多银子就是把我卖了恐怕也不值这个价钱!他若心中有我自然会回来找我。”
老鸨子闻言喜笑颜开的说:
“谁说你不值这个价!我的好姑娘,这下你可把大财神给我领来了,我就知道妈妈不会白养你一回!快过来咱们数数给咱们送来了多少银子?”
孟召玲身边那个妓女急忙走上前去跟老鸨子解下袋子清点银两,数完一看连同那两个半块的银锭正好两千两,老鸨子养一帮妓女忙忙活活一年也挣不上这么多银子,今天一下子见到这些白花花的银子放在眼前没乐晕过去就算不错了。
那妓女得意的说:
“也让那些小妮子们出来看看,一天挣个千八百的都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偶尔碰到个客人赏个十两八两的就炫耀的满城风雨,可这咸阳城里哪个值我妹妹这个价钱?妈妈,这位客人可是我拉进来的!”
老鸨子高兴的说:
“好,给你记个头功,从今天起你也不用接客了,就留在玲儿姑娘身边伺候她吧!”
那妓女愣愣的问:
“这立功的怎么反倒成了丫鬟了?”
“一天给你发三天的工钱,满意了吧?”老鸨子说完拿起两个银锭递到那妓女手中有低声说:
“咱们碰到个大财主,你可要把玲儿伺候仔细了,这丫头只要不走咱们就有花不完的银子……”
那妓女接过银子连声答应着……
雁天朗出了妓院自觉没有脸面去拜别顾雪涛一个人径自出了咸阳往襄阳找雁卿淞去了。他心里堵的难受所以一边赶路一边喝酒,这日喝醉了又倒在路边酣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茫间看见路上有两个人抬着一个滑竿向他这边走来,滑竿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这女人打扮的分外妖艳,大有招蜂引蝶之意,雁天朗趁着醉意起身上前搭讪:
“姐姐意欲何往?”
这红衣女子抬头看看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冷冷的问:
“我要去哪管你什么事?”
雁天朗笑嘻嘻的说:
“我与姐姐结伴同行也省得路上寂寞。”
红衣女冷笑着问:
“我和你素不相识?干嘛要跟你结伴啊?”
雁天朗继续笑嘻嘻的说: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遇上了就是咱们的缘分。”说完用手去摸红衣女的手。
红衣女说: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是个情种。”
此时雁天朗的手已经抓到红衣女的手背上,红衣女往外一甩,竟没把雁天朗的手甩出去。这个红衣女也登时一惊,打量了雁天朗几眼,紧跟着抬起手从天朗的手底下翻过手掌朝他的前心打去,雁天朗顺势压下手掌用腕力把红衣女的手拨开,红衣女撤回左手又用右手去抓雁天朗……两个人插招换式转眼间打了十几招,最后雁天朗终于以幻影魔掌抓住了红衣女的手腕,一用力将红衣女拽下来抱在怀里,红衣女也不挣扎,任由雁天朗对她轻薄,可是雁天朗刚把这红衣女抱在怀里就觉得在左肋下有一个细微的小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身体,他虽无江湖经验但是在雁卿淞的悉心教导下对江湖中的事无所不知,此时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两个可怕的字:
“蛊虫!”
一想到此处雁天朗自知大事不好,急中生智一运气施展出儿时所学的玄空大法,只见他刹那间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他身上的虱蛊见他身体顿时冷却以为他已经身亡也就回到了主人手里。红衣女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雁天朗看了好一会,最后弯下身将他抱到了一个避风地方。
雁天朗以假死之术骗过了蛊虫,但是身上已经中了些许蛊毒,他只得继续用玄空大法驱毒,这玄空大法虽说是亦正亦邪的功夫,但是用它驱毒颇有奇效!
当雁天朗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他发现自己坐在一堆篝火旁边,那红衣女子正坐在火边慢条斯理的吃一只烧鸡,闻到肉香雁天朗肚子里也不由自主的咕噜起来!红衣女听到雁天朗有了气息笑着问:
“你醒了?”
雁天朗惊奇的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红衣女淡淡的说:
“你已经死了,你虽然用假死之术骗过了蛊虫,可是你已身中蛊毒,我若是在你驱毒的两个时辰里出手杀你,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雁天朗更加奇怪的问:
“你为什么不杀我?”
红衣女说:
“你小小年纪身怀多项绝技日后必定前途无量,杀了岂不可惜?”
雁天朗苦笑着说:
“都说血衣女魔心狠手辣,我看这传言也有不实之处!”
红衣女满不在乎的说: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
雁天朗说:
“以你的身手在这江湖之中除了血衣女魔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人了吧?”
红衣女喝了一口白天雁天朗带来的酒说: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挺有见识?算我没有看错你。”
雁天朗又问:
“不知姐姐为何要在江湖上乱杀无辜留下恶名呢!”
红衣女面无表情说:
“我的虱蛊需要吃食,我只是给它们找些食物罢了。”
雁天朗继续问:
“以姐姐的身手在江湖上也算是绝顶高手,为何非要饲养蛊虫谋人性命?”
红衣女连喝了几口酒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她叹了口气说:
“我本命叫赛映霞,自幼父亲早亡,母亲带我转嫁到乐山安家,继父安炳翔把我视若己出从小对我格外疼爱,我到了七八岁的时候他又开始教我练功,声称日后他的所有家业都要传给我一个人,我也一直很感激他、敬重他,把他也当做亲生父亲一样看待。可是好景不长:不成想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安炳翔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竟然强行霸占了我,从此之后让我每日给他侍寝,我一边侍奉他一边苦练武功,发誓终有一天要将他杀死报仇雪恨,可是直到十七八岁我依然还不是他的对手,接连暗算了他几次都被他轻易的躲过,最后受苦的还是我自己!终于有一天我无意间学到了养蛊之术,我不但学着别人养蛊,而且还给我的虱蛊每日喂食剧毒,所以被我的虱蛊伤到之人都会必死无疑,你若不是以假死之术封住了全身血脉恐怕现在早已不在人世了。这安炳翔就是我用蛊虫杀死的第一个人,从那以后我就以杀人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