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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命不该绝路遇贵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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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卿淞从玉兰山下上了船并没有过江,而是顺流而下往襄阳的方向行去,七八天功夫船便到了夷陵,雁卿淞弃舟登陆,此时天色将黑,他便来到一家宣和酒楼,跑堂的见来了客人上来招呼,雁卿淞吩咐:

“给我准备一个上好的房间,一桌上好的酒菜,一匹上好的马。新比奇中文网xinbiqi“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扔到账房的桌上自己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账房不屑的打开布包清点了一银子下,对雁卿淞说:

“客官,你这银子可不够啊!”

雁卿淞瞟了他一眼说:

“什么,那要多少啊?”

账房看着这个面生的外地人说:

“我们这最好的客房三十两银子一晚,最好的酒席五十两一桌,好马最少得一百二十两一匹吧!您这只有百十两银子哪够用的啊?”

雁卿淞冷笑着说:

“敲竹杠敲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们眼睛都长到后脑勺上了吧?”

那账房也冷冷一笑说:

“这位爷,您没到夷陵城来过吧?这是白家的店面,别说是您就是这江湖上成了名的大侠哪个敢不给面子?”

雁卿淞淡淡的说:

“是呀!这白家的面子总是要留的!”顺手从兜里拿出一个十六两的金锭放到柜台上说:

“你看这个够了吗?”

那账房笑嘻嘻的一边掂量一边说:

“这还差不多!”拿起金锭就要往袖子里装。

雁卿淞提醒他说:

“你也不看看这金子是不是真的?”

那账房笑着说:

“大侠您说笑了,您是挥金如土的人物,怎么会和小人开这种玩笑呢?”说着扫了一眼那块金子。

这一看不要紧,那账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这块金子是白家私铸的金锭,为了区别普通的金锭,这块金锭放了十六两金子,金锭的一面写着一个篆体的白字,另一面写着武林会盟四个篆字,这哪是金子啊?这是白家的令牌,平常白家出来办事的人拿的都是同样大小的银锭,来到这里不光吃喝住宿不花钱,走的时候掌柜的还得给拿几百两做“盘缠”,这账房在这酒楼多年还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金令,所以刚拿在手里之时也没有十分注意。那账房看了一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下气的说: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老爷您恕罪!”

雁卿淞哈哈大笑的问:

“这钱够了吧?”

账房手足无措的说:

“够了、够了,哦,不敢、不敢。”

这一出吓坏了伙计,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赶紧跑到后面去喊掌柜的,掌柜的听说此事原委也赶紧来到前厅,偷眼看了看账房手里的金锭上前一抱拳说:

“恕在下眼拙,不知大侠贵姓?”

雁卿淞说;

“免贵姓雁,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掌柜的笑着说:

“那就对了,这黄金令只有三枚,已故白老爷临终之际把两枚留给了老爷,另一枚留给了雁大侠,持此令者对白家所属之人皆有生杀之权,雁大侠,这里客人往来繁多,还是请雁大侠内堂叙话!”

雁卿淞冷笑着说:

“这么说你们的命都捏在我的手里啊?”

掌柜的说:

“是,您说的没错!”

雁卿淞转头对账房说: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啊?”

账房低声下气的说:

“小的想活,雁大侠你就饶了小的吧!”

雁卿淞冷冷的说:

“这店里最好的房间一晚也就二三两银子,我自己吃一顿上好的酒菜恐怕五两也足够了吧!这地方一匹好马最多不会超过三四十两银子?我说的没错吧?”

账房低声说:

“您说得对!”

雁卿淞气愤的说:

“不识抬举的东西,我本想明天就到襄阳了,身上留些银子也赘手,打赏给自己人算了!没想到给脸不要脸敲竹杠敲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也不怕撑死?你们平时就是这么经营的吗?”

账房连连叩头说:

“雁爷饶命,雁爷饶命,小的知道错了!”

“那你就在这跪着吧!”雁天朗说完转身往外就走。

掌柜的赶紧问:

“雁大侠,您去哪啊?”

“找个不讹人的地方吃顿饭。”雁卿淞说着大步走出门去……

那账房抬头看看掌柜的,掌柜的气呼呼的说:

“地上的祸不惹你竟惹天上的祸,你就在这跪着吧!”

账房哀求说:

“您得救救我啊!掌柜的!”

“救你,我现在就得去襄阳跟老爷请罪,我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掌柜的说完命伙计备车连夜往襄阳而去……

雁卿淞找个小酒店吃饱喝足买了匹马叫店小二喂好,又找了个干净的房间睡上一觉,统共也不过花了三十两银子,把几两散碎银子赏给了店小二,店小二乐的千恩万谢,连洗脚水都烧的热乎乎的给端到卧房……

第二天一早,雁卿淞便骑上马往襄阳的方向赶去。四五百里的路途,这马儿一日赶到确实有些吃力,雁卿嵩来到樊城的时候,在城郊将马撒进了一个貌似贫穷的人家,施展轻功踏水渡江而去,一路疾驰在傍晚时分总算赶到了白府门外,雁卿淞敲敲府门,一个下人打开侧门问:

“什么事啊!”

“我要见你们家老爷。”

雁卿淞两年不在白家,白家已经换了看门的伙计,雁卿淞看他眼生,也没有多说。那下人看着这人眼生,穿戴又·很简朴,淡淡的说:

“老爷休息了,明天再来吧!”说着把门一关,雁卿淞再怎么敲门也不开了。

雁卿淞初到白家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二十多年来一直拿这里当自己的家,白家老小皆以雁爷相称,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想到这里雁卿淞不由得气氛起来,挥起右拳一拳将那三寸厚的木门打得粉碎。那守门的下人一看吓得赶紧大喊:

“快来人啊!有盗贼砸门啊!”

他这一喊白府里就乱了套了,白家上下从来没听说过敢抢白家的盗贼,纷纷抄起家伙就往外跑,老管家白秀稳当的第一个走出来想看个究竟,背着手朝前走着慢声慢语的说:

“怎么回事啊?谁这么大胆子?是不是走错门口了?”

走到门口抬头一看满面开花的说:

“雁爷,您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啊?快往里请,我这就去通报老爷去。”说着赶紧往里跑,嘴里还嚷嚷着:

“老爷、老爷、雁爷回来了!”跑着跑着又觉得不对退回来抓住雁卿淞的手说:

“雁爷,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小老儿恐怕这辈子就见不着您了!”转过头对守门的那个人说:

“没眼色的东西,雁爷回来了都不知道赶紧开门,准是又睡着了,待会到白福那去领顿鞭子!”

那守门人本想辩解,又一想:开门开慢了还得领顿打,若说是故意不给开还不得把我给打死!白天夷陵酒楼那个掌柜的请我通报一声就给了十两银子的赏钱,本来盘算着晚上多挺一会,再讹点银子,没想到落了顿打!

出来的众人看到雁卿淞回来纷纷上前奉承,有的说:

“雁爷,您怎么才回来啊,我们都想死你了!”

有的说:

“雁爷,这两年你可瘦多了!”

还有的说:

“雁爷,你去哪了?把我么都给忘了吧?”……

雁卿淞一面答应一面往里走去。

正房里白震楠正要准备用晚饭,忽然听到外面乱哄哄的闹了起来,过了一会,有家人进来通报说:

“启禀老爷:雁爷回来了。”

白震楠和夫人赶紧出去迎接,出去的时候雁卿淞已经进了后宅的大门,白震楠走上前去叫了一声:

“师兄!”再就说不上话来,白夫人笑容满面的说:

“给师兄请安!”

雁卿淞赶紧扶助说:

“都是自己人,妹子就不用这么多礼了!”

白震楠顿了顿问道:

“今天谁守的大门,怎么师兄回来也不早些通报,打一顿长长记性;算了,叫他直接滚蛋吧!”

进屋之后白震楠把雁卿淞让到上首自己挨着他坐下说道:

“把菜都撤下去,叫厨房先杀个羊先将就着吃一顿!”

雁卿淞说:

“你们不是还没吃吗?费那么大劲干什么?留着明天再吃吧!”说完又交代下人:

“别撤了,都下去吧!”

下人们一听全都退了出去,白震楠转头从柜子里拿出一小坛还未开泥封的酒,给雁卿淞和自己分别倒上,喝了几杯酒之后说起了门口和夷陵之事,雁卿淞气愤的说道:

“怎么自打老爷子过世以后,净出些个见利忘义、狗仗人势的东西,堂堂武林第一世家的门人,竟然不如人家韩家一个孩子懂事,气的我肺都要炸了!”

白震楠惊奇的问:

“你去过韩家了?”

雁卿淞把在韩家的经过说了一遍,白震楠叹了口气说:

“师兄这回是真的要自立门户了,以后是不打算再管我了!”

雁卿淞略笑了笑说: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哪还用我整天在身边看着啊?”

白震楠端起酒和雁卿淞干了一杯说:

“震楠当年不听师兄相劝,执意练荧仲子所赠的《龙战决》,现今已然受制于自身的内功,别说是管理家中这些琐事,连自己的命能不能保得住还说不准呢!”

白夫人带着悲伤的表情说:

“师兄刚回来,你说这些干什么?这团聚的日子说点高兴的事!”

白震楠微微一笑说:

“夫人说得对!师兄,咱们喝酒!”说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去敬雁卿嵩。

雁卿淞跟白震楠碰了一杯酒再看看白震楠略显惨白的脸,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想问问白震楠的情况吧!现在问又不太合适,想说说西海的事又觉得更不合适了,所以师兄弟二人只是坐着默默的对饮,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一直喝到二更天左右雁卿淞便回屋睡觉。

雁卿淞自从来到白家就一直住在白府的后宅的正房,白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就把自己的五间正房匀出了两间给了雁卿淞居住,后来白老爷子过世,白震楠搬进了那三间正房,这两间依然留给雁卿淞居住,所以雁卿淞就住在白震楠的隔壁,虽然雁卿淞已有两年多不在白家,可屋子里每天由下人打扫的干干净净,雁卿淞回到房间想着白震楠眼前的困境也是一夜没怎么睡觉……

五更左右雁卿淞就起了床,活动活动身体便出去转了一圈,白府是个四套跨院的建筑群,进门的第一套院分三个院,正房只是个宽大的门房,这就是所谓的二门,门洞两边各有两间房,这是给像白秀这样管事的家人住的,厢房和东西跨院的几十间房子分别给其他下人居住;第二套院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大院,院中是一个可以跑马的校场,正房是个十几间房子的大厅,这是白震楠接待武林豪杰的地方,两边各有数十间厢房分别做为厨房和客房;最后一套又变成了三个小院,他们这个院住的是白家的主人,东西两个院留给嫡系子女居住;院子后面是一个跟校场差不多大的大花园,有一条溪水从园中穿过直接往汉江流去,所以园中小桥、流水、草木、阁楼、凉亭俱存,倒是酷似江南水乡的景致。这正宅的东西两侧还另有几十套房屋院落,分别给年岁大的下人、远支的本家和来投靠的亲戚居住,白震楠的两个小妾也住在其中。雁卿淞醒来无事便先到花园里转了一圈,老远的看见白震楠在一个亭子里练气,雁卿淞没有上前打扰转身退了回来,此时前面的两套院落里已经有下人在打扫院子,见到雁卿淞纷纷上前问好,雁卿淞出来看看昨天被他打碎的侧门已经换上了一扇崭新的门,便走到门外转了一圈,白府并不是住在襄阳城里而是在城外面圈了一块地建造的,院子的周围也布置了很多机关陷阱,除了门口的正道其余的方向是进不来人的,看看眼前的荒草树木雁卿淞觉得甚是凄凉,又转回身来到了院子之中,此时白秀已然起床,看见雁卿淞瞎转悠便走上来打招呼:

“雁爷,您这么早就起来了?没多睡会?”

“睡不着,出来转转!”雁卿淞淡淡的说,

白秀笑着说:

“那您到我屋里喝杯茶吧?”

雁卿淞顿了顿说:

“好吧!”

白秀打开门请雁卿淞进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茶坛,用刚烧开的水沏上一壶茶,笑着说:

“这是一个老朋友给我从黄山捎回来的新茶,放在柜子里我一直也没舍得喝,再放一段就成了陈茶叶了,今天沏上咱们俩先尝尝。”

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聊了一会白秀问:

“雁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雁卿淞微微一笑说:

“老白你有没有觉得自从老爷子过世以后这白家大不如从前了?”

白秀沉吟了半晌说:

“雁爷,咱们都是自己人,我这老头子也多几句嘴,您说的我心里都明白,这几年大家过了几年消停日子也都过懵了,前些年您和老爷带着我们整天东拼西杀,哪一年不得死上几十口子人啊?终于打的谁也不敢惹咱们了,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可这些人他不想安生,有的在外面自立为王,有的出去欺行霸市,还有的狐假虎威欺软怕硬,这您老都看见了,连您老都有人敢挡了,我看再过几年我们走出去都不一定让回来喽。”

雁卿淞奇怪的说:

“那怎么不管管啊?”

白秀叹了口气说:

“谁敢管啊,背后都有人撑着呢,昨天那个就是西院冯大老爷的人,要不就是那几位白姓老爷的人,我虽然姓白,毕竟只是老太爷捡回来的佣人啊!老爷整天忙活着练功,也没有闲心管理这些琐事。他老人家也不省心啊!这不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连个小子也没有,将来把这家业留给谁呢?”

雁卿淞提高了一点声音说:

“我本不是个多事的人,可是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待我不薄,现在震楠虽然持家但是他毕竟还年轻,有很多事想的不是那么周到,你们这些老人得多提醒提醒才是啊!要是看着震楠把家业败了,你们百年之后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啊?再说了,没有了白家这颗大树,你们的子孙到哪去吃这等轻巧的饭?你在这个位子上,就不能怕得罪人,谁要是找你的麻烦我给你顶着。”

白秀点了点头说:

“雁爷您说的是!可我这把老骨头都六十八了,有些事就是想管也管不动了,眼下也没个合适的人出来接我的班。”

雁卿淞一愣,心想:是啊!白秀也老了,又顿了顿说:

“这事我会跟震楠商量的,可是暂时你还是得把这个家撑起来,能撑多久算多久,等你干不动的时候我叫震楠赏给你一块地给你养老,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这个家要是再出昨天那样的事,我就先拿你开刀。”

白秀听了立刻上来了精神头,他知道在这个家里雁卿淞答应的事就如同白震楠答应的一样有分量,他笑着说:

“雁爷您放心,我就是白家的狗,就是到死也得看好白家的门。”

雁卿淞淡淡的说:

“你待会去和震楠合计合计,看看怎么给那些在外面胡作非为的管事的提提醒,别以为翅膀硬了,谁都管不了了!”

“是!”白秀干脆的答应着,

雁卿淞站起身说:

“你忙吧!我也该回去了!”

白秀赶忙站起身送雁卿淞,一直过了二门白秀才转身回来,嘴里还吆喝着:

“您常过来坐啊!雁爷!”

雁卿淞回来的时候大厅前面的教场上有七八百人正在那操练,雁卿淞一晃身子从人群中间飘然穿过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教头侯强和褚瑛走过来给雁卿淞请安,雁卿淞冷冷的说:

“两年了吧?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们俩这两年忙什么呢?待会自己去领顿板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两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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