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邪气压的易轻轩透不过来气,身体求生的本能促使着意识快速醒来,当易轻轩睁开眼时,已身处雪域边境之内,身前是敌军黑压压的敌军,刹那间,还以为此皆是梦境。
好看的丹凤眼被空中漂泊的沙土弄的睁不开眼睛,不远处敌军将领怒发冲冠的看着本王,像是要将本王剥骨头吞掉一般。
“易轻轩,你若自刎在本将身前,本将就放弃屠城”,扎西攒额头之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说道,怒火中烧,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饮其血,吃其肉,心中的懊悔即将把自己吞噬掉,周围皆是漫无边际的黑暗,掩藏着孤魂恶鬼,本将这一生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因秦镇山而留下了这人的狗命,谁知被救之人不懂感恩就罢了,还反咬一口,血肉模糊,这人千不该万不该害死秦镇山。
闻言,易轻轩先是一愣,用力捏了一下大腿,身体上的疼痛告诉自己这一切皆是真的,而并非幻境,赫赫的冷风不住的从袖口灌入,这人怕不是傻子吧!本王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自刎?
“你是”?易轻轩淡淡的开口,不经意间扭过头去,身后竟是满地的血尸,瞳孔猛的收缩,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的一切,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而身后不远处的城墙的正门前正挂着黄钦的尸首,胸口处数只箭扎在胸口处。
易轻轩呼吸一顿,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心在胸中燃烧着,血液恍如倒流了一般,紧咬着下唇,即便尝到了血腥味儿也不肯善罢甘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惨败成这幅模样,拳头攥的咯咯作响,指甲几乎镶入肉里面。
在此之际,一柄长枪猛的袭来,势有破竹之势,易轻轩侧身躲过,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身在光线下冒着寒光,易轻轩握着剑柄的手背血管鼓鼓的,一腔怒火涌促在胸口处,反手袭去,身体内如数的灵力全涌聚在此,准备奋力一击,千钧一发之际体内的灵力遽然消散,这一剑轻易的就被挡住,左臂处反而被震伤。
见此,扎西攒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冷笑一声,手中的长枪锐利的寒刃直接插入易轻轩的左肩处。
“啊”!
易轻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锥心的疼痛让其顾不得思索其他,身体内不住流失的灵力让易轻轩连普通的袭击也无法躲开,只能直直承受,双脚像是注入了钳水一般,无法挪动半分,就像是被镶在地上的木偶一般,受人牵引,无法自主。
被血侵染了的寒刃上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扎西攒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直接用力,将长枪的利刃从易轻轩的左肩处穿透,若不是皇上有命,要活捉易轻轩,这才遏制住直接杀掉这人的念头,“易轻轩,你别以为这就结束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易轻轩眸子发热,酸痛的厉害,脑袋昏昏沉沉的厉害,只不过这些难受远远比不上左肩处伤口的疼痛,皮肉被冷兵器直接穿透,几乎能感觉到这兵刃已挨到了自己的骨头,这是易轻轩第一次感觉距死亡这般近,当年夙儿可否亦是这种心境……
“把他关押起来,交由皇上”,扎西攒紧捏住易轻轩的下巴,眸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射而出,紧绷着薄唇,眸子里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这楚国的煜王爷可是甚喜男风,可要好好照顾一下”。
留下这家伙,扎西攒便毫不留情的拔出长枪,丢下易轻轩便扬长而去,昏沉的意识让易轻轩无法集中注意来思考,明明快要昏过去,可又被肩膀处的疼痛给硬生生的弄醒,身下是冰冷的地面,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周围的士兵直接把躺在地上的人拖起,关押到囚车之中,剩余的一部分兵马占据了北境城。
站在不远处观景的年夙眉头几乎皱在一起,方才在那长枪插入易轻轩左肩的那一瞬间这,身体竟然差点不受控制的上前阻拦,这就导致年夙戏没看成,反而心里衍生出了其他情绪。
“魔尊大人面色不好”?邪君发觉,方才还兴冲冲的来此说是看好戏的人,脸色一脸凝重的,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无事”!
年夙薄唇动了动,凝眸看着不远处渐行渐远的人影,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也太强了些,本尊差点没注意到。
“其实魔尊大人亦无必隐忍,年夙可谓是对方才那人喜欢到了极点,有这种冲突并不足为奇”,邪君嘴角微扬,魔尊大人的分身可比他那个主体有趣多了。
“这扎西攒真磨蹭,不直接杀掉,真的是白费本尊派人给他提供了那么多线索”,年夙双手环胸,明明是想挪开目光的,却怎么也挪不开,这具身体还真固执。
“魔尊大人放心,您若想让他死,本君绝不会让他活下来,扎西攒说辽国的大将军,要为自身所维持的君主利益着想,毕竟活捉易轻轩,即便此人与楚国的君主不和,但一个君主应该不会放任自己的同胞兄弟被敌军所关押,他们这般是想从楚换取利益罢了,看来杀易轻轩还要我们亲自动手”,邪君注意到身侧人的神情,耐着性子解释道。
“真是麻烦,浪费了本尊的心情,早知道就直接杀掉,省去了这个麻烦”,年夙眸子里露出一抹不耐,本以为想借扎西攒之手来引起其与楚的矛盾,没成想会往这个方面发展,倒不如方才本尊直接把这人杀掉,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
“非也,其实这般倒是能让这人受些皮肉之苦再死,时间不早,我们该去忘忧谷汇合”。
“可本尊还没看到易轻轩死”?
“放心,今晚本君会派阴魂让他好好尝受一番地狱之苦”,邪君云淡风轻的开口,眸子里却已然暗露杀意,之前这人用锁魂链杀掉了本君数万的子民,这笔账,本君还未曾与这人的相算,只是本尊不明白,魔尊大人为什么这般期待易轻轩死,是因为嫉妒吗?
“那好,出发吧”,留下这句话,年夙化为云烟消失在原地,邪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眸子里多了几分复杂的神情,紧接着便扬长而去。
万魔谷
血光蔽日,无尽地血色雾气在缭绕,阵阵腥风闻之令人欲呕,猩红的血水,汇聚成河。
这是一片阴惨惨地血色修罗世界,一座座高大地魔像巍然而立,不过全部都沾染着猩红的血水,连绵成片的地恶魔城堡,形状和恶魔地头颅异常接近,矗立在这片阴森的炼狱中,无尽地骸骨在漂浮,七八座巨大的枯骨山高耸而立,此地的妖魔,因为主子的回归而更肆意妄为。
森然恐怖,充斥着无尽地阴森气,年夙再次踏上这片属于自己领域,煞气充斥天地间,天地间所有景物都笼罩上了淡淡地血色,血的滋味儿让年夙有些痴迷,没想到几千年过去了,此地并未变得物是人非,反而多了几分『生机』。
咕咕咕……
年夙抬眸看了一眼飞在枝头上的乌鸦,眸子一暗,刹那间那乌鸦就变得血肉模糊,血红色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这万魔谷乃人间与地狱的交界处,没想到几千年过去,本尊又以他人的名义再次踏进这片土地,当年的盛世皆毁于那人之手,姬白,此番本尊可不会放过你。
狰狞的笑让这种俊逸的脸显得有些不堪,抬眸望着空中红色侵染的一切,长生才是强者的所求,谁活的时间长,这世界就是谁的,什么人族、伏羲族,待本尊重回当年巅峰,定然此彻底的改头换面,人间的虚伪已然浮出表面,倒不如让人族的兽性爆发出来。
“恭迎魔尊大人归来”,不远处千年的大树遽然化为人形,恭敬的跪拜在地上,双眉已然泛白。
“树老,千年未见而你,你竟老了这么多”,年夙较有趣味的看着地上的人,本尊可不想再次遁入轮回之中,饱受世间苦难,这世道,只有自己强才是王道,正如『年夙』他心中一直碎碎念他师傅的那句话,这世道强者为尊,公正之词没有绝对,但当你成为真正的强者之时,你便是这世间永恒的公正。
“岁月不饶人,魔尊大人此番一离开便是千年,时不待人啊,小老活了数千年的这副模样亦早已预料到”,树老笑眯眯的应和道,混浊的眸子看着来人,“倒是魔尊大人,数千年过去,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本尊是焰箐一族,寿命数万年,又怎会老,树老,你去山中给本尊寻一绝佳之处,本尊这几日要闭关修炼”!
“小老领命,魔尊大人您随小老来”,树老慢吞吞的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引路,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着,“魔尊大人,这万魔谷自从您离开之后就变得毫无动向,如今您归来,定然能复苏当年之像,只是不知您这具身体,是否能承受得了您当年的灵力”?
“这些事,不试又怎会知晓”,年夙微皱着眉头,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爆体而已,不过单凭姬白此番亲自而来,对此可以说是重视至极,想必这命中被预言成神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弱。
年夙微微闭上眸子,是本尊当年救了你,你才可苟延残喘至今,你的命是本尊给的,为本尊所用亦是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