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念兮只在度假村待了两天,大多数时间都和言易清腻在一起,离开的时候苏乔安和路颜夕去送了她。
“好好复习,我会帮你看着言医生的。”路颜夕很仗义的许下承诺,挤眉弄眼,满脸暧昧。
封念兮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言易清,咬唇点头,心不在焉。
苏乔安瞧着她这样子,了然的笑笑,朝路颜夕使了个眼神,“颜颜,闪人。”
时间有限,还是留给他们培养感情才人道。
路颜夕抱了抱封念兮,这才和苏乔安转身离开。
言易清适时上前,站定在封念兮身前,淡笑着看她,两人都没说话。
静默片刻,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单手搂过她肩膀,另一手环上去,将她抱了个结结实实,在她耳边轻声道,“一路平安。”
这四个字飘飘忽忽的听不真切,封念兮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加快。
两手在身侧缓缓捏成拳头,松开后又不安的拽着衣摆,拧起了褶皱,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字,“嗯。”
言易清低低的笑了笑,松手放开,唇瓣轻轻擦过她耳畔的长发,温热的呼吸掠过她耳朵,顺便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
“到了给我打电话。”
封念兮云里雾里的点头,想好好看看他,却又不太敢抬头,只是盯着自己脚尖看,动作幅度极小的踢着光可鉴人的地板。
言易清退开一些,俯身偏头,语气有些戏谑,“地板有我好看吗?”
当然没有!
封念兮暗自腹诽,猛然抬头,和言易清的视线撞在一起。
他俯身的动作让两人的眼神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她瞬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对视了足足十秒,从他眼睛里看到傻乎乎的自己,封念兮慌张的别开脸,眼神闪烁,嗫喏着道,“那个……我、我进去了。”
话音落下,不等言易清有所反应,拖着精致小巧的行李箱跑到安检口,头都没敢回。
言易清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遗憾的舔了舔唇。
刚才那场面,她要是再不别开脸,他就忍不住吻上去了。
轻叹一口气,言易清掏出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傻姑娘,注意安全。
封念兮看着短信,捧着手机转头,只有逐渐排起来的安检队伍,遮挡了她的视线,她遗憾的撇撇嘴,仔细端详短信里的每一个字。
像做阅读理解一样看了半天,她只回了一个字:“嗯。”
言易清在机场等到她乘坐的航班飞了才离开,一下子觉得心里空空的,他暗叹自己也难得文艺伤感。
回到度假村,该出门的都不在,言易清没打算出去浪,吃了点东西便回房间睡觉。
临近傍晚,大家相继回归,聚在一起吃了晚餐。
晚上,苏乔安刚躺下,司静宁发了个视频邀请过来,她微微惊讶,确认了一下才接起来。
镜头里的人有些憔悴,完全没有光鲜靓丽的国际影后风范,苏乔安心里一紧,坐起来问,“宁宁,怎么了?”
司静宁一身浅色的衣裙,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乔安,我心里难受,不知道找谁,有打扰到你吗?”
这么脆弱的司静宁极其少见,苏乔安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拧了拧眉头,“不打扰,宁宁,发生什么事了?”
司静宁微微仰头,眼泪却还是顺着眼角流下,她抬手胡乱的抹了一把,声音凄凄,“我妈妈自杀了。”
苏乔安心里一惊,下意识喃喃出声,“怎么会……”
司静宁的眼泪汹涌,她捂着脸,声音从指缝里露出来,“医生说她的情况在好转,可以多活几年的,可是她从六楼跳了下去……”
病痛对于人的折磨不只是身体上的,更多时候是心里受不了,司静宁的妈妈便是如此,那么一瞬间的想不开就断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苏乔安抿唇,不知说什么。
司静宁用手背把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眼睛红红的看着她,“我妈妈前一天晚上跟我说,不想让我再花冤枉钱。”
那个时候她没多想,宽慰了几句,不想母亲第二天就自杀,在司静宁推门进入病房的那一刻从楼上跳了下去。
“也许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苏乔安张嘴想说“没事”,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司静宁埋头哭了一会儿,苏乔安只能时不时说上两句话,“阿姨选择这种方式,是想让你过得更好,宁宁,节哀顺变。”
言语在很多时候都显得特别苍白,苏乔安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什么时候回来?”苏乔安等她平静了一些才问。
落叶归根,死在异国已经够难过,肯定是要带回来安葬的。
司静宁抿唇,“后天。”
苏乔安点点头,又问几点的航班,她简单说了说,两人又聊了差不多两小时,直到她看起来没那么难过才结束。
战夜承早就在床上等着,见苏乔安兴致不高便没胡闹,搂着他轻声细语的聊天。<igsrc=&039;/iage/19519/10502303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