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贺浚霖系好安全带,美滋滋的道,“走吧。”
奥斯顿没动作,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沉静的看着正前方,视线虚无,贺浚霖以为他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凑过去瞥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你看什么呢?”贺浚霖戳戳他胳膊,好奇出声。
大半夜的,不说话盯着一个地方看,表情紧绷,怪吓人的。
奥斯顿抿了抿唇,嗓音低沉的问,“浚霖,你很喜欢孩子吗?”
“喜欢啊。”贺浚霖脱口而出,继而皱眉,“不过也不是都喜欢,像七七这种粉雕玉琢又乖巧的,我简直不能更喜欢,要是那种脏兮兮还哭哭啼啼的,我还是离远点好。”
如果他有孩子,应该会跟他一样可人,绝对不是遭人嫌弃的那一类。
奥斯顿如此想着,不自觉握紧方向盘,进一步问,“没有自己的孩子,你遗憾吗?”
没心没肺的贺浚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解开安全带,凑到奥斯顿眼前,捧着他的脸问,“你想说什么?”
奥斯顿抿唇不语,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要看进他心里。
贺浚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和七七的亲密互动,莫非是因为这个,奥斯顿以为自己想要孩子吗?
哎哟,那这误会还真大了去了,他自己还需要人照顾呢,养个孩子不是自己找罪受吗?偶尔玩玩别人家的倒是不错。
贺浚霖了解奥斯顿,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说清楚,这个闷骚的男人会把自己绕死在胡同里,想通得等八百年以后,而在这“八百年”里,遭殃的往往是自己。
脸上的玩世不恭褪去,贺浚霖的神色专注而认真,“奥斯顿,我喜欢孩子,不能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孩子,说没有遗憾是假的。”
奥斯顿心里咯噔一声,眸色染上几分痛色,果然,仅仅在他身边是不够的。
贺浚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亲了亲他下巴。
“但是,我更喜欢你,比起看着一个孩子长大成人,我更想利用这些时间和你踏山问水,看遍世间风景,品味人生百态,等我们都老了,再一起回忆这些过往。”
“那一丁点遗憾与和你相守比,根本不值一提。”
贺浚霖的确是遗憾的,尤其是和自己同龄的朋友纷纷娶妻,没多久就当爹的时刻,他会无比羡慕他们。
每每这个时候,他就会认真的凝视奥斯顿,所有的艳羡躁动都被眼前人的轮廓抚平。
人不能太贪心,拥有一个奥斯顿,他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幸福了。
奥斯顿眸中狂喜,扣着贺浚霖的后脑便吻了上去。
贺浚霖认认真真掏心掏肺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一次都能让奥斯顿更爱他一点,他的小孩,全世界最好的小孩。
激情四射的吻结束,奥斯顿咬了一口贺浚霖的唇珠,冷峻的面容上勾勒着一抹浅笑,分外勾人。
“回酒店!”贺浚霖风情万种的舔唇,把奥斯顿的魂勾得无影无踪。
他坐直身子喘息,眼神示意贺浚霖,“安全带。”
贺浚霖系上安全带,车子嗖的一声飚出去,速度表达着主人的急切。
别墅里,才安静下来不到三分钟,战夜承的电话就响了,是战老爷子打来的,质问他为什么突然就撤了战宗行的总经理一职。
苏乔安耸耸肩,懒得听他们打口水仗,起身去洗漱。
战夜承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气定神闲的回答,“这是董事会的意思,我只负责签字执行。”
战老爷子气得拿拐杖使劲在地上敲打,隔着电话,声音清晰,“你少给我胡扯,战氏这一个周之内没开过董事会。”
消息还挺灵通的,战夜承面无表情的改口,“哦,上个月开的董事会。”
战老爷子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一瞬间拔高了声音,“别拿董事会当挡箭牌,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敢做还不敢承认吗?”
话说到这份上,战夜承依旧八风不动,索性顺着战老爷子的话接茬,“我承认,就是我做的,然后呢?”
撤了就是撤了,只要他在总裁位置上坐着一天,就没有恢复的可能。
“……”战老爷子几乎被气到吐血,敲地板的声音更大了,“你四叔做错了什么?你非要做得这么绝?”
“你自己去问他做了什么。”战夜承声音微冷。
别说贡献,战宗行没把公司弄垮算公司命不该绝,要不是他接手,估计和苏氏前段时间的遭遇差不了多少,甚至更糟。
战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不管做了什么,你撤了他的职,这个处罚未免过于严重,他们一家靠什么过活?”
战夜承冷笑,“反正饿不着。”
拿着公款做的投资还少吗?随便哪一个都足以安享晚年了。
战老爷子的呼吸有些粗重,语气强硬,“你随便在公司给他安排个职位,别让他无所事事。”<igsrc=&039;/iage/19519/955338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