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过午膳后,梁霜降犹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去书房找符司睿,毕竟他可能是想继续讨论刚刚的话题,可是她不想,不是害怕会沉沦在他的甜言蜜语中,而是不想听到他的废话连篇。
趴在床上都快啃完一个苹果的凌儿见她在门前踟蹰了好久,连忙丢掉果核拍了拍手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道:“夫人,你要是再不去我看摄政王就会亲自来请你了喔。”
“你怎么知道?”她略为震惊地看向凌儿问。
凌儿挑眉郑重其事地告知她:“我们幽言楼上上下下都在背地里喊摄政王暴龙……因为他脾气真的不是一般的急躁。”
暴龙,真是名符其实地跟他人好配!梁霜降都忍不住要为这个别称鼓掌了,连凌儿都这样说了,她要是再不出现在符司睿的书房内肯定会被派人来催,被逼无奈的她打开门便往凌云居走去。
刚走到书房门外,便听到了里面传出了一阵如银铃般的女人笑声,难道是夏青衣被免了罪现在正在书房里和符司睿谈笑风生?那还把自己叫过来干嘛?学习一下夏青衣的演技吗?还是要自己看着他们秀恩爱?
随着侍女的通传,不情不愿的梁霜降挪着缓慢的脚步走到室内行礼时发现和符司睿在一起的人居然是陆香湘而不是夏青衣,看来陆香湘是打算主动出击了。
梁霜降欣慰地对恩爱如初的两人笑了笑,有陆香湘在场,她相信符司睿也绝对不会再说刚才那些话,她悬着的心终于也跟着放了下来。
陆香湘一见她的到来,连忙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热情地眨了一下眼道:“王爷说过几天带我们去城西的悦冬庄看稀世茶花,妹妹你说好吗?”
“挺好的。”梁霜降不解地微笑了一下,依旧不知道符司睿把自己叫来所为何事?不过想想这古人的日常生活也挺丰富的,时不时大摆筵席,时不时品茗赏花,反正嫁了人妇女就在府邸之中备孕待产、相夫教子地渡过余生就好。
符司睿疑惑地看着她的反应问:“你大哥跟我说你最喜欢茶花了,难道不是吗?”
被他这样一看,怕他无故怪罪大哥的梁霜降立刻回答:“暖儿是喜欢茶花,不过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稀世茶花值得我们出府去看罢了。”
“听说是举世无双的十八学士。”陆香湘热情地解释,然后附在她耳边偷偷道:“王爷对你可是很上心,连你喜欢什么都提前打听好了,你可别辜负王爷的一番好意。”
十八学士是茶花中的稀世珍品,以树型优美花朵结构奇特而闻名于世,每朵花由近乎上百瓣花瓣组成六角花冠,相邻两角花瓣排列多为十八轮,故称这种珍贵的茶花为“十八学士”,在现代在温室能通过调节气候、土壤成分来人工培植能培植不少十八学士,但在这古代能见上一朵这样的奇花,证明悦冬庄内能人百出,她相信去到肯定还能看到其他珍贵的花卉。
不知他意欲何为的梁霜降面有难色地看了一眼正坐前方的他,沉默半响后道:“暖儿在此谢过王爷,本来能出府游玩暖儿已经很开心了,如今能前往悦冬庄看茶花真是让暖儿受宠若惊!一时之间因为太开心而愣住了……”
符司睿闻言沉声交代:“无妨,不过在那天还有不少权贵高官受邀集齐于悦冬庄,到时候你可不要失礼于人前!”
陆香湘笑道:“王爷请放心,香湘一定会像以前那样好好看着妹妹的。”
“妹妹也自觉还有很多地方要向姐姐学习呢。”她瞥了陆香湘一眼好笑地回道,换了以前,她这样说一定是充满硝烟味的,但如今她们结成了盟友,说出来的话含义也不一样了。
所以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通知她们去悦冬庄观赏茶花罢了,没有其他目的,梁霜降真正地松了口气,正想行礼告退让他们可以好好培养感情,但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把哭腔通传道:“启禀王爷,青衣夫人由于连日来过于操劳晕倒了!求王爷开恩让夫人回青莲居休息吧!”
切!这侍女随她主人一样演技真好!只不过洗了六天的衣服而已,就是想逃过惩罚?想当初她可是足足洗了三十天一天不漏地接受惩罚,也没至于向她这样洗六天就晕倒,这么弱不禁风真的要好好请大夫来瞧瞧了!
梁霜降和陆香湘以“你懂的”眼神对视了一眼,还没等符司睿紧张地发话,陆香湘便一脸着急地抢话:“不好了,王爷,青衣妹妹晕倒了,我得赶紧去看一下她才行,王爷和暖儿妹妹先聊一会天吧。”说罢,她不容符司睿多说,行了一礼后转身便要往外走,只不过在与梁霜降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笑睇了一眼她……
浓艳的香味随着陆香湘的离去而消散,徒留大眼瞪小眼的符司睿和梁霜降在室内,她刚想对他行礼跟着陆香湘去“探望”夏青衣,却被起身走到自己面前的符司睿喊住了:“你想去哪里?”
她眼珠子一转,低下头回答:“我也想去看一下青衣姐姐有没有事……”
符司睿闻言室外瞧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梁霜降好奇地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他,毕竟夏青衣都晕倒了,他的语气是不是太过于平淡了?难道他也察觉到夏青衣是装出来逃避惩罚的?谁知道她抬头就看到他也正在注视着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沉默地盯着自己看,反正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之下正在逐渐加温……
半响后,他总算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便别过脸以掌握拳挡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道:“喜欢什么颜色、款式的衣服就让月梅跟她爹说,你长高了以前的旧衣服也该扔了,若是赏花那天作为王妃的你还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摄政王府会被人笑话的。”
听他这样说,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的确是有些不合身了,不过一年的时间,何止她的身高有了变化,就连脸、身材也有得很明显的变化,于是她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不过月梅的爹是谁?”
“管家。”
“长得可真不像……”她喃喃地道,随后她为防陆香湘对夏青衣做出些惹符司睿不开心的事连忙对他行礼告退,毕竟夏青衣在他的心目中还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