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刚只是个秀才而已。但邱成刚认为自己的学问不会低于孔丘,口才不亚于能舌战群儒的孔明,至于相貌那就不用说了,肯定胜于孔龙仅次于潘安。
闫玉如被官府羁押,邱道长想花钱先把闫玉如保释出来,没想到廖彭来了一个避而不见,而且放出话告诉邱道长;闫玉如资助过义和团作乱,属于朝廷重犯,本知州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想贿赂朝廷命官,肯定是不好使。
没有了闫玉如在家,邱道长感觉人生活着犹如“着轻裘而夜行”,生活失去了夜晚的乐趣。邱道长因为没有了夜晚的乐趣,竟然大病一场卧床不起。
邱道长卧床不起,把邱成刚叫到床前。伴随床前的明月,邱成刚依旧挺胸仰头。月光照在邱成刚脸上,就像桔子皮上了一层霜,邱道长没有看邱成刚,转脸看着窗外的明月,对邱成刚说道:“儿子,你应该改一改性格,不能总是自命清高,有时候弯弯腰不能死,总是那么硬着,走路不难受吗”?
“我跟谁服软,谁值得我去服软,他有什么本事值得我去尊敬”。邱成刚不服气的说道。
“你老婆被官府抓走,我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了,唉!钱还花不出去了,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邱道长语重心长的对邱成刚点拨道。
“爹,我家现在有钱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要有钱还缺女人嘛,官府就算把她脑袋砍下来,那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了,能怎地,就我老婆那样的二十年后还是个女中豪杰”。邱成刚攥紧了拳头,不服气的说道。
“我操地了,我很想把你眼珠子给拽出来,你能不能把目光放远些,官府一但把你老婆定罪,我们邱家全家都会受牵连,这步棋你怎么就没看出来”。邱道长被邱成刚气得坐了起来,手指着邱成刚骂道。
“那我该怎么办”。邱成刚听见邱道长说全家都会受牵连,似乎感觉有些害怕。
“你拿钱去找茂利伯爵刘荣贵,恳求他帮忙,把你老婆从监狱里捞出来,如今我们只能走破财免灾这条道了”。邱道长说完捂着胸口,似乎钱花多了有些心痛。
“我不去求他,一个靠世袭的赚取功名的人,我怎么可能向他低头”。邱成刚挺挺胸,自视清高的说道。
“诶我操你妈的!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装茄子玩清高,大丈夫能折能弯,这道理不懂吗”。邱道长气得从床上站起来,奔着邱成刚扑去,恨不得踹邱成刚两脚。
邱成刚看见邱道长奔自己过来,吓得转身就往屋外跑,边跑边声嘶力竭喊道:“道理我全懂,我还懂得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呢,我他妈的不都忍了嘛”。
邱成刚不去,邱道长只好撑起病弱的身体,带着邱远旺和两水桶铜板去平安村拜访刘荣贵,希望刘荣贵看在孩子可怜这份情感上,能出手救闫玉如一命。
刘荣贵把自家的粮仓放净,廖彭也没有主张救助辽阳州灾民,还在热衷于整顿社会风气。刘荣贵有些心灰意冷,只好宣布闭门谢客。
刘荣贵与陈良杰是多年的朋友,有事情刘荣贵可以跟陈良杰无话不谈。但刘荣贵与廖彭并不很熟悉,很多事情刘荣贵都无法跟廖彭去沟通。
邱道长把井水卖钱这事,刘荣贵知道后也只是微微一笑。廖彭抓了闫玉如这事,刘荣贵就明白了廖彭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廖彭公堂上审理闫玉如这事,刘荣贵也清清楚楚。手下把闫玉如在公堂上的所讲,所见刚跟刘荣贵说完。刘荣贵就对着身旁的姬修武说了一句:“看来邱道长应验了那句俗语;有横财必有横祸啊”。
邱道长来到平安村刘荣贵家。刘家大门紧闭,邱道长敲了很长时间,大门旁的小门打开,走出个团丁告诉邱道长;老爷不在家,进京面圣去了,估计俩月之后才能回来。
“那姬将军是否在府上”?邱道长心有不甘的问道。
“姬将军去了盛京府也不在家,估计也要一个半月才能回来”。团丁说完话,没等邱道长再说话,转身进了院关上了小门。
“完了,白鱼上船天要亡秦,命里注定说啥都没有用了”。邱道长有些眼睛发呆,伤心的说完话。转身带着邱远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平安村。
其实,刘荣贵和姬修武都在家里。刘荣贵选择闭门不见邱道长是因为在这件事上,自己也帮不上忙,并不是刘荣贵见死不救。邱道长突然之间炸富起来,整个辽阳州尽人皆知。羡慕的,眼红的,议论的,磨刀霍霍的已经成群结队了。在辽阳州巴掌大的地方,唯有知州廖彭可以只手遮天。廖彭想得到邱道长家的六宝圣泉这个聚宝盆,刘荣贵和姬修武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阻拦不住廖彭的贪婪野心。
辽阳州上至知州衙门,中至平民百姓,下至地下老鼠。谁都知道刘荣贵开仓放粮,把自己家粮仓放得一干二净。家里没有了余粮,刘荣贵借故把平时干活不好的佣人辞退,然后将家里多年不用的东西,或者有些损坏的家具,一股脑的都送给了被辞退的佣人。被辞退的佣人很感激刘荣贵的豪爽大方,被辞退的佣人不但拿到了工钱,而且还捞到很多日常生活用品。一时间,刘荣贵家大门前竟然出现了车水马龙状态,被辞退的佣人,大车小车的往家拉这些刘荣贵不要的旧东西。
这种景象在平安村人看来,就是刘荣贵接近了破产状态。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最后连二百里外的土匪都知道,曾经的地方豪门,孟尝君一样的人物,茂利伯爵刘荣贵因为开仓放粮救济灾民,把自己弄得也变成了灾民。
被辞退的佣人走后,刘荣贵家大门前再次变得冷清起来,刘家人上下都感到了“住在闹市无人问”的感觉。“老鼠不上门,土匪不惦记”。这正是刘荣贵想要的结果。刘荣贵又再三嘱咐家里人,没事尽量减少出门频率,出门也不要穿绫罗绸缎这些布料的衣服,原来吃饭要八菜一汤,现在减少为四菜一汤,留下来的佣人每人工钱再加二十个铜板,全家老少必须都要低调行事高调做人,力争平安渡过困难时期。
刘府的人也都在刘荣贵面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都表示忠于刘荣贵,愿意听从刘荣贵安排。
到了达丽鲜花表明态度时,刘荣贵说完了一些上述事项又嘱咐了达丽鲜花几句:“孩子,照顾好小姐和姑爷,你的工钱也正常在加二十个铜板”。
刘荣贵说完话,达丽鲜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刘荣贵连忙说道:“孩子,赶紧起来,不用跪着”。
“不,我就跪着,我有话要跟老爷说”。达丽鲜花擦了擦眼泪哭着说道。
“那也用不着跪着,起来说吧”。刘荣贵很和蔼的对达丽鲜花说道。
“谢谢老爷”。达丽鲜花站起来冲刘荣贵道了个万福,继续说道:“刘家对我有救命之恩,老爷你不用给我加工钱,我要钱没用,我在这里也饿不着,老爷你放心,就算家里一个铜板都没有了,我出去要饭给小姐吃,也不会让小姐饿到,更不会让小姐受委屈”。
“傻孩子,外面闹灾荒,遍地都是饿死的人,你去哪里要饭,哪里会有饭给你”。刘荣贵说完看着达丽鲜花笑了起来。
“那就让小姐吃我,我也不会让小姐饿着”。达丽鲜花很认真的对刘荣贵说道。
“我又不是妖精,我吃你干嘛”。站在旁边的刘可心抱住达丽鲜花说完话,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刘荣贵收起了笑容,很疼爱的摸了一下达丽鲜花的头发,对着达丽鲜花也对着屋里的所有人说道:“孩子,你有这份心就行,我们都没白心疼你,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饿着你们,你们只要记住;大门里的事情不要去大门外面说,你们都会平安无事,天塌了有我刘荣贵擎着”。
刘荣贵所做的都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刘荣贵手下三百个乡团团丁,刘荣贵一个也没有解雇。主要是这些团丁跟随刘荣贵多年,无论是上战场还是守家护院,团丁都很尽职尽责,刘荣贵当然不会舍得解散乡团。最主要的是刘荣贵还养得起这些人。
表面上刘荣贵家是没有了余粮,可是刘可心在九连洞里发现的金矿石,足可以买下东三省官府储备粮。刘可心发现的金矿石品位都在百分之六十以上,无论在什么朝代,有了金子还有什么是买不到的东西。
刘荣贵很聪明,没有把金子都搬回家存放。刘荣贵很明白,家里金子多了就会招祸害,连鬼都会登门索取。刘荣贵不怕什么“有横财就有横祸”的偈语,因为自己已经散尽家财了,这些千金只不过是复还来而已。
对于如何处理这些富可抵国的黄金,刘荣贵也曾问过姬修武。刘荣贵没有想到,姬修武竟然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的世界只要有可心姑娘,其它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钱多就多花,钱少就少花,没钱就不花。
刘荣贵很满意姬修武的回答,站起来走到姬修武面前显得很慈祥的说道:“小武啊,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儿子看,没有把你当姑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