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耳族与南华圣地开战已有三年,本来一边倒的战局由于天外天军队的加入,彻底扭转,不过即便如此,按照多耳族的兵力来说,暂时抵抗应该不成问题,可是谁知这才五天不到,已然溃如决堤,南华圣地都快打到望月山脉了!
顾荣与云裳站在山脉主峰的顶端,向下观望。就见远处的茫茫荒原之上,多如行蚁的圣地士兵在阵阵响彻天际的呐喊声中向前推进,他们时而好似一股金色洪流,时而又像张开大嘴的巨兽,时而变作滚滚的车轮,时而又化身铜墙铁壁,阵型转换间行云流水,令人咋舌。
而相比之下,多耳族众则似散兵游勇,一向以骁勇善战,不畏死亡的著称的他们,哪里见过此等阵仗,光是这滔天的气势,就已吓得不敢再战。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鲜血淌成了小河,将脚下的土地染上一层沉重的暗红。尸身堆成了小山,连接成一片绵延的丘陵。
“这...!”
云裳显然被眼前的场景惊的呆住了。自从带领多耳族开战以来,南华圣地给她的印象只有不堪一击这四个字。她何曾被如此碾压过。
“嗯,看来这天外天的战力与南华圣地比起来,果然不可同日而语啊,难怪能统领这圣州土地。眼下多耳族无力再战,时机已然成熟!”
顾荣嘴角噙着笑意,看向云裳。
“接下来,轮到你出场了。”
“是,大人!”
云裳点了点头,身形一动,掠到战场上空。
仓皇逃窜的多耳族士兵见族长到来,皆是欢呼雀跃。虽然他们对云裳恨之入骨,可灭族危机在前,不得不寄希望于这个看似美艳娇柔,实则实力强大,恐怖至极的狠毒女人。
“族长!”
多隆来到云裳身旁。
“这金甲圣军乃羽皇旗下的最强战力,加上有天外天的地级阵师指挥,实在太过厉害!我们...我们不是对手阿!”
云裳摆了摆手,眼神冷厉。
“我说过,上了战场的士兵,只有两个结果。”
“胜利而生,战败而亡。”多隆语气干涩。
“嗯,知道就好。待此事了结,你亲手将这些逃兵抹杀,然后自裁吧。”
此时的云裳如同判决命运的死神,没有丝毫感情。
“可是...族长!”
“嗯?”云裳轻哼一声,吓的多隆赶紧闭嘴。
见此情形,下方的那些多耳族士兵,已然炸开了锅!本以为这个平日里心狠手辣,贯彻血腥统治的女人是来救族人性命的,没想到却是发放索命符来了。
他们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不禁是破口大骂,诅咒连连。
云裳微微皱眉。
“哼,不知死活。”
说罢,抬手就要将众人灭杀。
这个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这女娃,作为一族之长,怎的心肠如此狠毒!”
云裳闻声去看,就见一个年俞七旬的老者正面色温怒的盯着自己。
“你是哪只蜱虫?”云裳淡淡道。
“你...!”
老者被这句话气的够呛。
“族长,这老头便是天外天的地级阵师,午嵬。”多隆出言提醒。
“哦?那这么说只要杀了你,这军队便不攻自破了吧?”
听得此言,午嵬不禁失笑。
“虽然不知道你这女娃是如何当上异族之长的,不过除了狠毒,似乎还太过狂妄了些。如果我没看错,你的修为乃是灵王境初期吧?凭你要如何斩杀我这个灵尊呢?”
“试试便知!”
云裳也不废话,脚下一动,便袭到午嵬身前,灵力瞬间爆发,一掌拍出,疾风呼啸!
“连灵兽都没有麽?”
午嵬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手指轻点,就将其掌上的灵力尽数卸去,接着五指化拳,猛然击出!
这一拳看似绵软若拙,实则如无锋重剑,内里含着恐怖的劲道!
云裳虽无此境界,但也知道这枯槁的拳头非同一般,硬接不得!
于是,她心中默念。
“二阶魔法,影步!”
脚下红色火焰一闪而过,瞬间便退到了数丈开外。
见一击落空,午嵬颇为惊异。
“你这是什么移动步法?”
“基础步法啊,怎么?年纪大了眼神跟不上?”云裳淡淡道。
“哼,修为不高,口气倒是不小!”
说着,午嵬双手快速结印,体内灵力流转,无声无息,待印成之时,六块半透明的灵力屏障便赫然出现,悬浮在云裳的周围。
“地阶一字灵术,牢!”
话音刚落,这六块屏障瞬间收拢,组成一个方形的牢笼将她困在其中。
“这是?”
云裳稍一感知,发现这牢壁的密度极大,连自身的灵力都无法透出去分毫。试着破了破,只听得几声闷响,所有的力量都被吸收的干干净净,端的是坚硬无比!
“这牢禁之术乃地阶高级灵术,灵尊之下,皆插翅难逃!加之被我写入了三十六道聚灵大阵,就是老夫自己,也万难挣脱!”
午嵬徐徐道来,颇为得意。
“现在你那逃命的法门已无法再用。你是选择自裁,还是老夫亲自动手?”
见昔日里强悍无匹,击杀灵尊如屠狗般轻松的族长竟被眼前之人压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些多耳族士兵们都纠结了起来,一方面,他们希望族长取胜,以免遭遇灭族之灾。另一方面,他们受够了残暴统治,又希望她能被就此击杀。一时间,表情复杂,十分滑稽。
多隆也看出了异常,他面色焦急,欲要上前相助。
这个时候,云裳突然妩媚一笑。
“哎呀哎呀,还真是被小看了呢!”
说罢,她细手一扬,一道淡蓝色的灵力便涌上掌心,与此同时,一簇红色火焰也窜了出来。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手中流转不停。
她猛地一握,片刻后再缓缓松开,两种能量压缩交汇,竟化为了一股深紫色的光芒。这阵光芒顺着她的掌心蔓延,覆盖在五指之上。
接着纤细而妖艳的指尖轻轻一划。那原本坚不可摧的牢壁此刻就如脆弱的宣纸遇到锋利的刀片般,被割开了五道巨大的裂缝,只留下一排齐整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