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饶命啊!大小姐饶命啊!”刚走近揽月阁,温小酒就已经听见一阵哀嚎从院子里传来,那叫的……简直是**。
侧头看一眼白黎棠,他淡着一张水墨似的脸。一言不发的向院子里走,温小酒亦步亦趋的跟上,迫不及待的向着院子里探头。
“本小姐告诉你们,再不把白黎棠交出来,我就将这司祭台拆个底朝天!”院子正中央,一名女子正站在院中的石椅上,左手叉腰,右手犹自握着一柄软鞭。
“咻啪”软鞭在空中划出一阵空响。跪在她面前的一众下仆也跟着抖了抖肩膀,显然是被吓怕了。
“公孙玥,看来你哥哥将你宠坏了。”白黎棠向前跨一步,低声道,“即便在本司的地盘也不知收敛。”
听见白黎棠的声音,公孙玥欣喜的转头。不出她所料的见到白黎棠站在她身后三尺见方。笑容在唇角散开,她纵身从石椅上一跃,正跳到白黎棠眼前,对着白黎棠软糯糯唤了一句,“棠哥哥!”
那句棠哥哥没把白黎棠吓死,却把温小酒吓得浑身激颤。
这么腻歪的叫法,白黎棠也不嫌肉麻……温小酒这时候才看清了眼前的公孙玥。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十四五岁的年级,模样还没完全长开,身材也很娇小玲珑,甚至比温小酒还矮了小半个头。乌黑的秀发间簪一支漂亮的碧绿孔雀簪,学大人模样的绾成一个髻;一身明丽丽的鹅黄广袖衫子,松松的系一根浅碧色腰带,倒是有点名士风流的味道。
如果说娜朵儿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眼前的公孙玥就是清纯秀丽的白百何。只是这百合还太小,顶多算是一朵花骨朵。
她顶着一脸胶原蛋白,外加满满的婴儿肥,对着白黎棠一阵狂眨眼放电。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眼睛不好、抽搐了。
“你怎么到这来了?”白黎棠不受她的蛊惑,只认真问她。
她笑嘻嘻的缠上白黎棠的胳膊,“当然是想你啦!”说到这里,她不满意的嘟嘟嘴,“你知道吗?你已经有三个月没去平东看我了!整整三个月!”
“你要到壁西来,哥哥许了?”白黎棠继续追问。嗯,如果那个家伙许了,他可以考虑考虑怎么把壁西通往平东的商路封上一年半载。
“自然没有,我求了他很久他都不肯。”公孙玥气呼呼道,不过转眼贼兮兮的趴在白黎棠耳边小声道,“不过他月前出了远门,我就趁着这个空当溜出来找你了。”
白黎棠的眉梢露出一点淡淡的厌恶之色。不过从政者喜怒不形于色,他如果露出这一点厌恶,就说明他在心底厌恶极了眼前的公孙玥。
温小酒再悄然看一眼公孙玥身后,那里跪着一众下仆,没有一个敢抬头,只静悄悄盯着地面青砖。其中有几个都被打的皮开肉绽了还坚持跪着,跪的摇摇晃晃的……还有些严重的,整张脸血肉模糊,估计是毁容了……
惨不忍睹,简直惨不忍睹啊……
温小酒心悸的看了一眼公孙玥手里浸血的鞭子,这才在后面微微扯了一下残狼,低声问,“这谁啊?都把司祭台掀了,白黎棠也不敢管?”
残狼也低声回她,“公孙玥。是平东的公主殿下。”想了想,他又捂着自己的眼睛道,“她脾气特臭,最好别惹她。”
温小酒了然的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本来就没打算长久待下去。
“棠哥哥,前几日我进入壁西都城的时候,听街边的人都在讨论你很宠幸一个男仆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公孙玥双眼水蒙蒙的,说着说着还不自觉咬了下唇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又好像,那个卷在舆论中心的不是白黎棠,而是她一样。
不过,所有人都读懂了,这是在宣示主权呢。
温小酒咕嘟咽口唾沫,她怎么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再看一眼身侧白黎棠,一副超然出尘、谪仙落世的模样,估计他会否认吧。毕竟传出去声誉……不太好……
嗯?
白黎棠搂住她的肩膀做什么?
温小酒暗自使劲掰着肩头那双忽然缠上来的手臂,掰不开!瞪他,没感觉!咬他,纹丝不动!
“棠哥哥,你这什么意思?”一道火辣辣的视线穿透百花乱叶,投射在温小酒的脸上。
温小酒继续低着头专心的掰着白黎棠的手臂,咬牙低声凑在他耳边,“白黎棠你别玩了啊,我警告你,会死人的啊……”
“哦?”白黎棠的声音素来低沉且有磁性,带一点惹人的温和,“是啊,本司在做什么呢?”
刹那的沉吟,忽的一声轻笑在耳边绽开,如春风骤然皱了千山碧水,荡漾谁的心波,“本司在抱自己的心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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