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回到王府,一时未时末。佟雪莹困得不行,在马车里就睡着了,被朱四爷抱着一路回了莹颐园。期间冷岳阳还吓了一跳,以为这王妃进宫怎么地了。
早朝上发生的事情,没到中午京城上下就都传扬开了。具体是谁传的不清楚,反正安平王护安平王妃,安平王妃为安平王讨公道的辞,传的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当然,连带着还有佟太傅等人罚俸、降级等等……
朱四爷把媳妇儿安顿在炕上,瞅了一眼红霞之后,便出了屋。来到书房,阿罪、冷曦阳跟冷逸阳全部都在,四爷看着他们仨,清冷的开口道:
“阿罪最近留下,你们俩想办法把桑墓桖给本王找出来。拐带三号也就罢了,正事儿居然也能耽误。找到之后告诉他,要是想真的把三号带走,就消停让暗门配合,不然……本王终止跟他的合作。”
冷曦阳跟冷逸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抱拳行礼。看得出来,主这次是真生气了,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的确是惹到他了。
朱厚雄坐在主位上,眼神凌厉,再次开口:“阿罪,王妃在京城的一切安危全部交给你来处理。本王要你寸步不离,即便她出恭你也要跟着,明白?”
“是,属下明白。”阿罪抱拳,躬身应下。
冷曦阳动作停顿一下,随后便恢复正常。冷逸阳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对于他来,依依只要没有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尽力便是。
朱厚雄起身,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扔给冷曦阳之后,道:“去天门把这个交给七。还有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跟他了。顺道给本王带句话……”
冷曦阳接过荷包,恭敬的点头,道:“是,王爷请吩咐。”
“告诉他,佟玉恒想让他母妃留在京城的心思。再有……本王的第一个考验正式开始。”
轰——
朱厚雄这话完,三个人全都怔住了。冷逸阳瞅了一眼阿罪,他们三个之中,唯有阿罪是最有资格上前话的。阿罪也知道此事非同可,紧张的轻咬下唇走上前,道:
“主,这事儿会不会太操之过急了?七少爷如今在天门那边,一切都是……”
话没完,四爷直接摆手打断,然后走到阿罪跟前,又:“你只要把王妃的安危给本王护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暂时不用管。”
“……”
阿罪愣了,冷逸阳傻了,冷曦阳呆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主驳回阿罪的话。虽然以前也会驳回,但从来没有打断他的话驳回的时候。主过,阿罪是暗门管事,该给的威信一定会给,但是今日……
阿罪是个本分的人,主、下人的观念根深蒂固。如今朱四爷打断她的话,明显就是生气、不愿意的表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敬的道:
“主息怒,阿罪知错。”
冷逸阳跟冷曦阳见他跪下,也纷纷单膝跪在地上。朱四爷瞅着他们三个,长长的叹口气,道:
“你们应该知道,桑墓桖带着三号私自去查耀公的危险性。如今暗门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没出事也就罢了,一旦出事儿,王妃那里……你们让本王如何交代?”
他了解佟雪莹,虽然那丫头对桑墓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可对方如此帮忙,感激是有的。当然,他也有。真要是因为查人出了事儿,不佟雪莹会自责,就是他自己……也要自责了。
“属下等明白了,三天之内,一定把桑狱主还有三号带回来。”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回应。
朱厚雄没有再话,倒背着手,迈步出了书房。冷曦阳坐在地上,看着关上的书房门,有些为难地:
“三天……去哪儿找啊。三号不留记号,即便想找……怕也是……”
阿罪也扶着坐在地上,看着房门想了一下,道:“三号不是不守规矩之人,想来是被桑狱主控制了。他们二人的功夫……自然桑狱主高一些。”
冷逸阳跟冷曦阳听到这话,无声的点点头。这还用问,自然是桑墓桖的功夫好。三号虽然习得暗杀之术,可跟轮回狱的狱主相比,自然是不如人家。
阿罪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随手扔给他们之后,道:“你们俩把这个挂在城外十里的杨树上。每天早上卯正去树下等,等到辰时不见人离开。三天时间如果没人,那就明人不在京城。你们一路往辽北境内去看。”
“是。”冷曦阳感激的把布包收好。
暗门联络人的法千变万化,基本上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有自己独特的暗号,可彼此之间是不知晓的。唯有阿罪,他知道暗门所有人的联络方法……
……
朱厚雄出了书房之后,南管家走过来,身后跟了一个厮。厮手里拿着托盘,托盘上都是名帖。不用问也知道,都是京城达官显贵过来拜访的。
四爷蹙眉,看着南管家想了一下,道:“这里面的帖,除了慕容庄主其他的……都替本王拒了。就……长途劳累,本王要休息,谁都不见。”
南管家闻言抱拳行礼,恭顺的回答:“王爷,慕容庄主已经离京,是今年过年不在京城。临走的时候特意来府里告知老奴一声,让老奴替他转告。”
“离京了?!”朱厚雄惊呼出声。可看管家点头的样心里有些不解。那年年过年都要在宫里,不可能离京就离京。不别的地方,就是皇兄那里都不好交代。
大明第一皇商,宫宴都是坐在他旁边。走就走,今年的东西不呈上了吗?还有,他跟莹儿都已经到了京城,那根本不能有理由离开京城。至少,他应该舍不得离开吧。
难道……
想到这儿,四爷不禁心里“咯噔”一下,从回来到现在,他跟那丫头好好话的时候真的不多。基本上都是她再睡要不然就是吃饭。
看起来……是真的有什么事儿……是他不知道啊!
正琢磨着,阿罪三人从厨房出来。冷曦阳跟冷逸阳要出去,直接被朱厚雄喊住了。随后,四爷冲管家摆摆手,让他带厮下去。
管家跟厮躬身行礼,退出了园。冷曦阳走过来,抱拳行礼、打招呼的:“主。”
四爷再次冲阿罪跟冷逸阳摆手,等两个人退下之后这才开口问道:“慕容庄主离京这事儿……你可知道?”
冷曦阳闻言木讷的点头,抿唇一下,道:“回主的话,属下知道。”
“那好,跟本王简单的吧。”朱厚雄站在原地,并没有想要进屋话的意思。如今的京城挺冷,话都有哈气,体感温度就更加不高。
若不是心中着急,根本不可能在这儿吹冷风。
冷曦阳颔首,抿唇一下,将那日在董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了一遍。当然,的很中肯,没有任何偏私,实事求是。
“……大致就是这样,后来慕容庄主喝多了,是属下把他送去客房的。东家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有身孕,所以贪黑这事儿……”
“嗯,本王明白。”朱厚雄点头,示意他不用解释这么多。他的女人,他自然无条件相信。没有任何人会比他更了解他的女人。
“那后来呢?慕容庄主什么时候走的?你那天晚上没跟他住一个屋吗?”
面对四爷的追问,冷曦阳老实的摇摇头,:“没有。那日把慕容庄主送回房后,属下便回房了。第二日过去的时候发现,慕容庄主留下了一封信……然后就……就离开了。”
朱四爷点头,继续问道:“那王妃呢?什么表现?”
“王妃……倒是很淡定,然后就去首饰坊做今年送进宫里的首饰了。一直忙到冬月二十九。”冷曦阳完顿了一下,随后又道,
“主,王妃真的是有玲珑心思。她对这事儿的处理方式,也是……”
朱厚雄没有话,转身朝卧房的方向走去。冷曦阳话到半截,生生止住了。看着主的背影,心里开始“咚……咚……”敲鼓。
刚才他的有问题吗?
难道……主生气了?可是……王妃处理的真的很好啊。话的虽然有些决绝,对慕容庄主伤害很大,可总不能不、不管吧。
那样不更是要……
“哎,走了。”冷逸阳走过来,拍了他肩头一下,朝外面努了下嘴。
冷曦阳满脸吃瘪,咬着下唇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真要是王爷跟王妃吵架,他算不算……扯闲话了?想到这儿,赶紧迈步欲追上去解释,可被冷逸阳薅住脖领,阻碍了去处。
“你干嘛?!”冷曦阳有些着急,语气上多少带着不悦。
冷逸阳不在乎,轻叹口气,扬着手里的布袋:“主跟王妃的事情,自然他们会处理,咱们现在要处理的……是三号跟桑狱主。别不分主次,再被主怪罪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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