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用一颗赤诚的心来对待一件事情,即使那是很普通的,也会让人感觉到一种打动人心的真诚。m.
穆千媚没有多想,只是深情而专注的弹奏和演绎,那歌声仿佛来自天籁一般,直接唱到了人们的灵魂深处。
谁没有一个梦想中的完美伴侣,谁不想与知心爱人一生相伴而永不改变,那千年等一回的哀伤与痴情,简单、固执,而又那么的打动人心,令人感动。
雨心碎,风流泪;
梦缠绵,情悠远!
西湖的水,我的泪;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这么通俗易懂的歌词,却唱出了一种为爱痴狂的深深执念。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千年等一回,断肠也无悔。
有时候,最深沉的情感,就在最简单的词句和最通俗的话语里面。
秦思永似乎若有所悟。
一曲《高山流水》,一首《千年等一回》,将这晚的宫廷歌舞晚会推向了一个**。
一雅一俗,大雅大俗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平,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和一片赞誉。
秦思永更是从这一强烈的对比中,悟出了一些人生的哲理,一时竟有些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对于音乐和诗词,他虽然爱好,却不痴迷,因为他很少花精力去研究、学习,更多时间都在忙于国事,这些都是他的业余兴趣,只有感觉疲惫的时候,才会用来作为休息时候的放松娱乐而已。
从来也没有想过会从中感悟到什么人生的哲理。
可是现在,他却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好的音乐竟然还有如此的魅力。
穆千媚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鞠躬致谢,而后款款的走下舞台,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好像非常熟悉,除了在宇古大陆的几次表演外,似乎在很久以前,曾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经历。
可是,一次次回想自己的成长经历,上台表演的次数屈指可数,并没有那么多啊!
而且,这些歌,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呢?
她自己也莫名其妙。
穆千媚再次有些头疼,又立即停止继续去想了。
花尽柔惊奇的轻声问道:
“妹妹,你究竟还会多少乐曲?为什么你会有那么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乐曲呢?”
穆千媚摇头叹息道:
“我也不知道我还会多少?大脑中有着很多奇怪的记忆,就是不知道是如何拥有的?就好像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长的梦似的。”
“有时我要刻意去回想一些事情,就会情不自禁的感觉头痛欲裂,可是,有时不经意间,我又会想起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
“比如很多诗词和乐曲,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学会的。”
花尽柔怕她再想又会头疼,就开玩笑的说:
“哎……要是我也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多好啊!呵呵……一不小心,念出来的诗和唱出来的曲,都是难得的经典。”
秦思永也从感悟中惊醒过来,他激动的笑着说道:
“哈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此刻,朕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了。”
“二位的表演在两个极致,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许这就和武学上万法归宗的意思一样,在艺术的领域里,无论什么样的风格,只要做到了最好,也都是同样的会达到艺术的殿堂,都同样让人有着很美的享受。”
“朕为两位的精彩表演,再敬二位一杯,请!”
说着,举杯相邀,又和穆千媚二人喝了一小杯酒。
众大臣也都纷纷举杯相敬,说着赞美和恭喜的话。
歌舞表演依然井然有序的表演着,可是,由于有了穆千媚二人的表演,大家对后面那些耳熟能详的节目就失去了兴趣。
主客之间,喝酒聊天,大家热烈的说话,偶尔也会有些小争论,但都很少往舞台上观看了。
歌舞表演结束,已经到了申时六刻,日已偏西,都快要落山了。
秦思永邀请穆千媚一起散步。
众人知道他们可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商议,大家都自觉的没有跟随,而是离得远远的,也都在自由的活动。
两人远离人群之后,秦思永缓声说道:
“朕……我想过无数种我们再次见面的方式,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这两天是我即位以来过得最精彩,也是最愉快的两天。”
穆千媚故作轻松的回答:
“呵呵……陛下日理万机,心怀天下,生活过得忙碌而又充实,平时哪有这么多的闲情逸致,不像我这样的逍遥闲人,可以到处自由自在的游山玩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国家也像一个家一样,陛下就是这一家之主,当然要为黎民百姓的生活操心、操劳了。”
秦思永听到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心中暗暗有些失望,不禁苦笑道:
“即位以前,就一直在为将来的即位做准备,请了各个领域里最优秀的人才来担任我的老师,就是想将我培育成世间最优秀的皇帝来。”
“那时虽苦,却为了能做一个好的皇帝而咬牙坚持,每天勤学苦练,成为了众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
“获得荣誉的时候,觉得所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那时,得到了无数的赞美和表扬,自己也觉得意气风发,似乎无所不能一般。”
“父皇身体不适,就早早的把皇位传给了我,自己去调养身体,做一个富贵闲人去了。”
“我即位的时候,年龄也和你现在差不多,满怀着壮志豪情,很想大展宏图,带领东秦国走得更快、更远。”
“经过几年的努力和不断的发展,本就强大的东秦国,实力增长得也确实很快,短短几年便将宇古大陆的其它国家远远的抛开了。”
“于是,我就有了更大胆的想法,当时七国并存,大战没有,小战不断,边境地区的摩擦一直不断,我就想,何不让七国统一为一国,这样岂不是更便于管理和发展吗?”
“我是一个想到了就要坚持去做的人,经过精心策划和充分的准备后,在六年前,借着思悦公主私奔的由头,启动了我的计划。”
“那一次,虽然计划没能圆满的完成,却也将七国变成了五国,也算是向前迈进了一小步。”
“记得丐帮就是在那时开始建立的。”
“和大家一样,我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帮派的产生充满了浓厚的兴趣,我甚至比别人更重视一些。”
“因为我知道,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我也预测到,它必将成为宇古大陆的第一大帮。”
“我试图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若不行,就阻止它的发展速度,甚至不惜使用一些手段和武力,也要将它打压下去。”
“然而,我们的计划似乎都在别人的预料之中一般,每一次都功败垂成,这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
“一个帮派而已,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呢?”
“那时,我的视线一直盯着风天羽、欧阳博、叶不凡、庄书俊和八大长老,因为他们组成了丐帮的核心。”
“唯一令我百思不解的是,以他们的生活经历和现有的知识,他们怎么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创举,叫花鸡、秀衣坊、灵隐书院、办报纸以及做信息交易的百晓堂等,这些创意他们怎么得来的呢?”
“我们举一国之力也很难做到的事情,他们却似乎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而且还做得很好。”
“当时,我怎么也无法将这一切与一个小女孩联系到一起来,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记得,那时你不过十二岁而已,虽然也有了洛雅城小才女的名头,但也只是一个天才少女而已,宇古大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天才少年的传闻,并不算太稀奇。”
“后来,你消失了,这时丐帮就没有了什么新的创意产生,只是按照先前的发展模式在继续的发展着。直到过了一段时间后才又有一些新的改变,那时我
就有些觉得这和你有一定的关系,即使不是你的掌控,也一定是一个和你关系密切的人再操纵着这一切。”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
“我当时就很明确的知道了这一点,我也知道,总有一天,这个人必将成为我前进道路上最大的障碍。”
“我心里有些矛盾,既渴望人生中有一个这样的对手,那样的人生才不会寂寞;可是,又暗暗的希望,要是没有这样的一个人该多好,与这样的人生在同一个时代,有时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就是怀着这样的矛盾心里,我是既兴奋又忐忑的期待着能有与之相遇的一天。”
“我知道云天鹤是一个很重要的棋子,在宇古大陆,仅仅靠一个丐帮,是不可能与一国对抗的,于是,就有了将云天鹤从云羽国秘密遣往东秦国的行动。”
“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有所行动。”
“到一线天云天鹤被救之后,我才完全的确信,你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神秘人。”
“我知道你习武的师父是剑圣叶前辈,可是你习文的师父是谁呢?欧阳博、江云逸虽然博学,但是你会的很多知识都太奇怪了,他们教导不出来。”
“那些知识,绝不是他们传授。”
“你的知识,究竟来自哪里呢?即使天才,也不可能真的无师自通啊!”
“这一点,一直是我所想不通的。”
“昨天的见面,我以为会从中知道一些蛛丝马迹,会多少了解一些。”
“可是,一席谈话,反而令我更迷惑了。”
“纵论天下大势,神采飞扬,博学多知,甚至连海外的世界,都知之甚详,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呢?”
“我很想知道。”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缓缓的走到了迎驾园一个新建的小亭子里。
这是一个新建的亭子,上面崭新的匾牌上写有三个字“思蝶亭”。
穆千媚走进时,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显得非常的淡定和自然。
思蝶亭建在一个人工湖边上的一座人造假山上,虽然都是人工建造,一切又都还原成天然的样子,尽量将人为的痕迹除掉。
看起来仿佛就是天然的一般。
精致,优美,清幽,凉爽。
两人随意的坐在凉亭的长椅上,看着眼前的湖水,穆千媚安静的听着秦思永的话。
她一直很认真的在倾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情绪,就好像听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一般。
直到秦思永说到最后一句,停下来之后,穆千媚沉吟片刻,才悠悠的回答道:
“我也很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学到这些知识的,可惜,我再也想不起来了,自从上次五峰山一战,我被司徒长笑一剑刺中,昏迷了几天醒来之后,我就失去了一部分很重要的记忆,我每次试图去回忆,都会头痛欲裂,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理想,不过,很多人的理想都只是心中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深深的藏在心里而已。”
“陛下已经很幸运了,因为你一直走在梦想的路上,你正在逐渐的实现着自己心中的梦想。”
“我相信,以陛下的雄才大略,你一定能走得更远的。”
秦思永再次失望了,他一直感觉到穆千媚在有意的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说话也总是泛泛而谈,顾左右而言他。
难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思蝶亭里,秦思永和穆千媚安静的看着眼前的风景,秦思永轻声的问道:
“这里的风景美吗?”
穆千媚看着眼前这清幽的湖水,湖中盛开的荷花,加上湖边刚移植过来不久的垂柳,在夕阳余晖中,都散发着清凉的暖意。
如画的美景,竟然看不出人工的痕迹。
穆千媚幽幽的回答:
“美是美矣,不过以这样的代价造出来的这处美景,美得似乎有些奢侈了?陛下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