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履洞穿,鲜血流淌,依旧止不住向前的步伐。不要问我为什么,看看自己的终点是否还可以成为新的起点。
——孤独的影子
“为你我受冷风吹,爱的尽头流眼泪。可是我的爱还没有开始,你却已经不在了,为何我还是止不住的泪如雨下,冰儿!”看着泉水中的佳人,心却不住的自问。
久久之后,风辰笑了,看着心爱之人的陨落笑了。
“师傅,我要走了!”
“真的,要走?”乐微真人加重了语气,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却还想要再试试。
“对不起,师傅。四方会晤之日,徒儿一定会如期赶到,一定会。”本就是惭愧之心,本应语字沉重,一番信誓旦旦。可是,风辰声音却压得很低,他害怕,害怕自己如同对待归年一样,终是负了承诺。
“混账,经此一战就让你认不清九烟阁了吗?堂堂修真圣堂高徒,倒是一副丧家败犬之色。世人眼中的修真圣堂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吗?”看着少年萎靡颓废的模样,乐微真人怒气横冲,声声如轰雷在耳,惊心动魄。
一旁的九泽山山主看着这一切,倒是显得见怪不怪。既没有替少年求情解围,也没有安慰老友悲愤。静静地看着,眉宇间倒是有着几分欣慰。
“对不起,师傅!”少年低着头,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你难道就只会说对不起吗?看来为师当初看错你了,你既然想要离开,滚,以后别让为师再看到你。”
听着老者愤怒的斥责,少年久久没有出声,脚步也未曾挪移一步。低着头,似乎在等待老者缓复心情。
看着这样的结局,老者心中却是浪潮翻涌,海啸浪滚。恼怒之色不减反增,没想到自己亲手培养的徒弟,却只会一味地逃避,一味地沉默。
正当新一轮的爆发即将来临之际,少年突然从周边的地面之上捡起来时的飞剑,从另一拳握的手心划过。霎时鲜血顺着拳心,沿着手臂,流落在七生泉水之中。
“是我辜负了归年的信任,是我害了师妹的性命。今日,我发誓,以我之血洗礼过往,重获新生。未来,重诺必行,轻言必征。”风辰转过身,语气坚定而又自信地面对着乐微真人:“今日一别,不求师父原谅,四方会晤之日,徒儿定然强势而归!保重,师傅。”
深深地拱了拱手,少年昂首阔步,长啸而去:
叹神州
英才仗剑醉寒烟
几番寂寞
孤标问鼎无人知
戏苍穹
一剑星火载几秋
是醉也好
是梦也罢
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九泽山主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着言道:“活了!”
“哈哈哈哈
清风老友,没想到多年不见,你我之间依旧如此默契。”
老者不屑地瞥了一眼乐微真人,冷冷地说:“没有你那一番虚假的言辞,少年也终将会幡然醒悟。”
“真的吗?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带出来的高徒,不然,连这门槛他都踏不进。”
两人就这样针锋相对,如同针尖麦芒,丝毫不让。
无奈,最后还是乐微真人服软了,毕竟有求于人,且本身就是来冰释前嫌的。
“好友,依你之见,如何才能延长师侄这消陨的时限,使得能够把握更多时间来寻找凄迷蝶和至亲精血。”
“泡着,若是熬过了一百天,自然就能延长了。”说着,清风真人白了一眼便走了。
“这——哎!”
乐微真人先是一愣,随后沉沉一叹,似笑非笑,无奈跟了上去。
冷冷的泉水,侵泡着冷冷的人,不知这滋味是否可以至极而反。
两人走后,空旷的七生泉,也变得静谧几分。清泉四周,青草萋萋,繁茂旺盛,野花纷纷,争奇斗艳,倒是显得恬淡自然。
就在此时,清澈冷冽的泉水,竟然由于风辰的鲜血,而起了淡淡的一圈圈波纹,潾潾荡漾。
就像是一条小红鱼,弧转着顺着鳞波向着斛冰的身体游去。当触碰到斛冰的身体之后,沿着阴元消失的地方,缓缓流入体内。
也就是那么一根烟的功夫,原本流落在七生泉中的未被稀释的血液,便完全渗进了斛冰的体内。(呵呵,我可并不吸烟,只是拿着打个比方。)
当一切结束之后,周围又恢复了以往的景象。当然,周围的景象也并没有因为风辰的血液而变化太多。只不过,少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而已,少了一些悲伤的气息而已。
斛冰,却并没有因为风辰血液的缘故,而有任何的起色。依旧像是一个干涩的枯蝶标本,被封装在晶莹的框架之中,美丽得令人心醉,当然,也令人心碎。
一段新的旅途已经开始了,一段新的故事也因为爱恨交割展开更远的故事。血海少年鬼公子,究竟与斛冰又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何看似形同陌路的两个人,却使得一方莫名间,心隐隐的痛。
且继续看六爻神算祖孙二人与少年的一番难分难解的趣事。
夜,很冷,可是在燃燃熊熊火焰下,到也多了几分温暖。三个人依靠在一块巨石之上,老者紧紧地将自己的宝贝孙女揽在怀中,唯恐受了着凉。
原本老者也欲将少年揽在怀中,可是,少年不屑地瞥了一眼,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睡了下来。
随着夜的越来越深,燃烧的篝火,也渐渐熄灭了。冷冷的寒露,打落在青草碧树之上,倒多了几分的寒意。
沉睡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一个时辰就过去了,再一眨眼,天也许就亮了。
清晨,当明媚的阳光穿过青葱的树林,洒向广袤的大地时。老者已经醒了过来,正在一块宽阔的地面,烧烤着几条红色的巴掌大的小鱼。
焦香的味道,悠悠地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觉间垂涎三尺。
正在沉睡的两人,此时,就像是在美梦中嗅到了烤鸭的味道,嘴角间晶亮的口水已经挂了下来。老者笑了笑,拿过烤鱼的枝干,在两人的鼻孔间来回晃了几下。
当划过少年的鼻孔时,突然,一只手闪电般快速划过:“嘿嘿,跑不了了吧!”
“当真,你难道就不觉得很烫手吗?”老者不咸不淡说道。
“这——”少年惊讶着,低头看去,手掌竟然紧握着金黄的烤鱼。猛然跳了起来,抖落了身上覆盖的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