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源源不断的阴煞鬼气被高傲的王者转化为无尽的能量,周而复始的利用,耗得孙五娘体力渐感不支。这一战,可谓是战得辛苦!
一旁的两人,也十分清楚现今的情况。若长此下去,势必会一败涂地。可有心无力,纵便有激情万丈,却终究是干柴缺了烈火。可是对于孙五娘突然的一笑,两人虽不明所以,但却可以感受到点点的火星正在寻找脆弱的枝柴。
“纵今日让你占尽天时地利,败你终是必须!”孙五娘嘴角的笑容泛滥开来,话语是那样的自信。
“哼,有何能耐不妨尽情施展,莫让本王吊打与你。”王者高傲的气势丝毫不减。一双紫眸凝睛深深地注视着眼前敌手的一举一动。
九尾天狐再无他话,制敌之策豁然上手。此时功力已达至臻之态,全身气息豪迈蓬勃,充沛丰盈。可是孙五娘却突然双手转运,猛地一下将三成功力收回。防御气罩因孙五娘的这一举动,变得脆弱不少。
王者见状,虽是倍感疑惑。但天赐良机,又怎可错过。双翼挥舞,气压九天,飞扑而来。浑然一掌,十剑加成,黑白棋子助威。威猛之势自是强悍霸道,扣关之声一举突破孙五娘布下的防御气罩。
一口殷红漫布,嘴角血落成滴。孙五娘不痛且笑,借势向后退去数丈之远。身形呈现倒立之势,九条雪白冲天长尾宛若分布于四面八方的八片扇叶。三成功力猛然释放,顿时宛如旋风陀螺,呼啸成风,高速旋转。原本不断被王者黑翼吸纳的冷风鬼气,突然一瞬间开始游离虚晃,渐有被孙五娘吸纳吞收之态。
王者见状,仿佛一瞬间明白孙五娘那诡异的笑容,不过仍是镇定自若。鼓翼同时,双掌连动,纵身冲向孙五娘。似乎要赶在对手全力施为以前,一举拿下胜利。
化退为进,以伤易时的孙五娘,一眼便看穿了王者用意。以血换来的时机,自然不会付之东流。强行突破自身极限,将体内修元珠由虚化实,逼了出来。
只见周围顿时被金黄色的光芒吞噬殆尽,恍若金色世界。王者视线顿遭阻塞,步伐减缓。孙五娘把握分分秒秒,双手交合,口念咒文,庞然之力自修元珠内宣泄而出。孙五娘嘴角笑容再次泛滥,遂将修元珠虚化入体。
金光一瞬间褪去,世界一瞬间令人晕眩。可震耳欲聋的呼啸声震天裂地而来。定眼望去,只见九尾呼啸,凛冽生风。苍龙怒卷般在天地间咆哮怒吼,隐约间可见银魂沙漠所飘卷而来的漫漫黄沙。
风之大,剽悍可谓震颤山林;风之盛,强勇不亚云涌海啸。无尽的阴冷鬼气在刹那间转变风向,不断地被九尾龙卷风吸纳。这一举动,无疑在消耗自身真气的同时,强有效地阻断了那绵绵不绝的能量转化。
王者明眼之际,急欲念动咒语,黑翼再催。谁知九尾天狐猛然间一声咆哮,从百丈龙卷风中抽身疾出。轰然一掌,携风夹土,无坚不摧地攻向高傲的王者。丝毫不给王者以任何喘息之机。真可谓一鼓作气,掌万夫之勇,运百军之气。
“好你个狐妖,果真狡诈!”王者怒道,后悔亦无济于事。同时双掌,昝功飞扑与对。一时风驰电掣,神来无量。
远处斛冰轻轻地将重伤的风辰搂在怀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高空中的战局。却不知道,怀中的少年已经沉沉地闭上了眼,陷入了昏迷。眉心处滴落的血液,渐渐被紫色的火焰印记吸收。
就在两人的身后,三四丈开外,一紫衣少年含着笑鬼魅地注视着。手中的青铜玄境,隐约泛着久违的红光。
而空中,四掌相对,轰鸣滚滚如雷。片刻之后,两道身影重重向地面跌去。白狐吐血,青丝散乱,妩媚之色多了几分苍白憔悴。而高傲的王者,亦没占到半分便宜:双手布满琳琳鲜血,一滴滴地向着地面飘落。紫色的瞳眸之下,不见了睿智沉静的光芒。显然伤势颇重,狼狈至极。
“怎样,现在还要打吗?”跌跌撞撞站稳,孙五娘冷笑着问道。
王者无语,远处一声长啸,苍鹰扑打着翅膀急速飞来。锋利的爪子紧紧抓着王者的肩膀,雪亮的眼睛冷冷地藐视着孙五娘。久久之后,王者终于开口:“即使今日拿不下你,但你也要有能耐离开此地为好?”
闻言,孙五娘已知对方早已布下前计。然关键时刻,又怎可示弱。按下波澜心绪,神色镇定道:“是吗?看来今日九尾天狐只能大开杀戒,血喂冰斩!”
语落尘沙,手及乾坤,一双长月弯刀轰然现世。锃若明镜秋波,朗月疏桐凝寒露;冷似万丈高顶处晚冬,广寒霜更洁。双手紧握,萧杀之气盈身;背于脊梁,十字相交越青丝,疑似鬼判掌薄命。
王者心头一顿,本已想眼前对手已重伤之躯,虎爪难伸。可这气势,却是令人匪夷所思,不但越战越勇,更是雾中看花神秘莫测。一时间,王者只能等待着计划的一步步临近;拖延只能是目前最有力的行动。
“血喂冰斩,哈哈哈哈,本王倒要一尝所愿。不过,恐怕本王要失望了。”说着,不甘示弱的王者也亮出了慑人的兵器:双极玄鹰爪。十爪锋芒三尺尖,如针雪亮,似鬼勾魂,窒息天地生机。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双手运筹,冰斩交错,银光乍现,腾空旋转猛然刺向王者。虽是猛烈,速度之上已是缓了许多。
王者见状,只能暗暗叫苦。欲催动功体给予反击,可内伤之重,气息一瞬间难通。无奈杀机临身,只能忍痛予以反击。十爪同挥,原地渐调气息以对,霸道姿态,丝毫不减半分。
远处紫色的身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青铜玄境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而眉宇间那英姿飒爽的气息,竟带着几分令人摸不透的神秘。似隔岸观火,又仿佛伺机而动。
战火燃烧,刀光剑影交叠不息。主动出击的孙五娘,处处占得先机。原地搏命反击的王者,捉襟见肘,一时竟伤痕累累,衣衫褴褛。
苍鹰长啸,急急盘旋,寒光利刃之下竟是丝毫不敢上前。长翅一震,宛若八百里加急的神驹,日行万里,时速九百。再次攻向斛冰和不省人事的风辰。此举大有声东击西之兵法策略。
天狐斗王者,已是越勇越烈,如火如荼。昏天暗地中铿锵铁器火花四溅,煞是惊心动魄。激战中的孙五娘,一心只为速取眼前的敌人。却没想到一个不留神,让苍鹰钻了空子。
滚滚阴冷鬼气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蒸腾缭绕,紧紧包裹着飞鸟。气息一瞬间竟被起引领而去,强盛之际如同九尾天狐全力施为一般。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斛冰冰冷的身体也由轻微的颤抖变得全身战栗。脸色惨白的毫无一丝血色,青丝仿佛染了一层白霜,顿时一副久病未愈的憔悴。怀中的少年,沉沉的陷入了未知的梦中。生死的交替,轮回宿命中的无声跳动。
望着急速飞来的苍鹰,斛冰缓缓将风辰平方到地面,轻轻抚摸着风辰的脸颊,温柔地说道:“曾以为自己已经不会轻易的被情所伤,不会轻易地再爱上他人。却不知在何时,你的一语一笑已经牵动了我的思绪,闯入了我的人生。如果今天我们能够离开,对于你的付出,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偿还。但是我明白,今天我们两人也许只能一个人活着离开。对于这个人,我会用生命去成就。”说着,斛冰紧紧将赤血红狐剑握在了手中,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杀机一步步的逼近。
空穴中鬼气的突然剧烈变动,使得被众人忽视的鬼冥花渐渐产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化:硕大的果实之上,突然开裂了数道细细的缝隙;颜色也渐渐向着金黄转变。原本逸散出的浓浓的香气,此时已淡然的越来越薄,若有若无般。
当然这一切的变化,对于轰天裂地般的局面来说,可谓之溪流之于汪洋,微不足道。
正当九尾天狐和王者激战高涨之刻,孙五娘明显察觉到了巨变的氛围。余光一撇,顿时豁然开朗。念头一变,强势虚晃两招,便抽身而退。王者见状急欲阻拦,却没想到重伤之躯已是深秋枯蝶,只能眼睁睁看着九尾天狐抽身而去。不过就在此时,忽然王者向着黑暗中瞥了一眼,嘴角立刻露出了微笑,如蒙娜丽莎般神秘蹊跷。
孙五娘虽是极力冲向斛冰风辰两人,可是嘴角的鲜血不停地滴落,伤痛不断袭来,速度之上明显有心无力。
斛冰坚定平静地毅然长立,冷风呼啸,卷起衣衫猎猎高歌。凄凉如斯,悲壮如斯,无畏无惧亦如斯。早已将生命置之度外,只为眼前少年,只为一段情的浅缘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