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左手拎着行李箱右手牵着段以纯,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师傅的冥店门口。
门没锁,推开门,屋子里的格局还是自己走时候的一模一样,看着屋里那些熟悉的摆设,白晨不由得心头一暖。
“谁啊,今天过年,不开张。”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了白晨的耳朵,只见一个头发发白的老人从屋内信步走了出来,正是白晨的师傅,也是父亲,白圣智。
“师傅,是我,小晨。”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白圣智笑呵呵的看着白晨,说道:“长大了,看着也成熟了,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
白圣智说着,将目光转向站在白晨身后的段以纯,问道:“这是……”
“她叫段以纯。”白晨嬉皮笑脸的看着白圣智:“是我的女朋友。”
“挺好,年轻人两情相悦,好事。”白圣智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你们两个玩,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段以纯急忙放下手中的行李,朝厨房小跑过去:“我来帮忙。”
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白晨心情也是不错,坐在沙发上哼起了小曲。
饭菜很快做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桌子前吃着饭,如果以后自己能够退出阴阳圈的话,就这样隐居起来也不错。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白晨站起身前去开门,门前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活像电影里的保镖,也不知道大冬天穿成这样冷不冷。
白晨皱着眉:“你们是……”
“请问段小姐在这么?。”
段小姐?白晨愣了一下,随即朝屋内喊道:“以纯,有人找你。”
“谁啊。”段以纯应了一声,从屋内走了出来,看见两人后脸色巨变,愣在了原地。
“小姐,还请你跟我们走,回家族吧。”其中一个人说道。
段以纯拼命摇头起来:“我不回。”
“老爷说了,必须把你带回去,还请不要为难我们,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就要往屋内走来。
白晨一把拦住了那个人,说道:“人家都说了不回去,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想强抢不成?”
“滚开!”保镖一把推开白晨,大步朝着段以纯走了过去。
刚走了没几步,那名保镖只觉得脖子一紧,随即身体悬空起来。
白晨掐着保镖的脖子:“别给脸不要脸,人家说了不想走,你再来一个试试?”
另一个保镖见同伴被拎了起来,抄起门口的一根铁棍便朝白晨大步走了过来。
白晨迎面一脚踹了过去,直接连人带棍踢出老远。
“走你。”
白晨看着已经被自己掐的直咳嗽的保镖,开口道:“记住了,我不管你什么老爷小姐的,这只有段以纯,她不想走,没人能逼她。”
白晨随手将他扔了出去:“滚吧,再敢来,我必杀你。”
两个保镖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了白晨一眼,对段以纯说道:“小姐,家主说了,如果你不回去,就永远都别回去了,他这个父亲你也别再认了,这是老爷的原话,希望小姐好自为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什么东西!”白晨吐了口口水,回头看向段以纯:“怎么回事那两人,老爷小姐的,精神病?”
白圣智也站在屋内目睹了全过程,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段以纯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我瞒着你这么久。”
白晨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段以纯靠在沙发上,看着白晨说:“我其实是南段家家主的女儿。”
南段家!
阴阳四大家族之一的南段家,手段通天,关系网极广,各地都有专门收集情报的人,甚至政府内都有不少高官是段家的人。
段以纯,平时跟自己屁股后疯玩的傻姑娘,竟然是南段家的人,而且还是家主的女儿。
白晨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这没爹没妈的,人家南段家能看上自己这条件就怪了。
阴阳圈内的条件指的当然不是钱,人家段家屹立千年不倒,还能差你那点彩礼钱?人家要的是实力,一个你能给段家带来利益和保障的实力。
那种大家族内亲情已经是极少,只要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甚至都可以为利益而抛弃,自己这点实力能给段家带来什么?屁都带来不了。
也就解开体内的封印后实力能稍微像那么一回事,但解开封印后那还是真正的自己吗?
白晨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原本的好心情毁了个精光,难道两个真心喜欢的人就注定不能在一起?
白晨努力对段以纯挤出一个笑容:“那,你怎么不回去,万一是你父亲想你了呢?”
段以纯低着头不敢看白晨,小声道:“我是从家跑出来的,我爸想让我和东孔家的那个儿子联姻,促进段家和孔家的关系。”
“我不喜欢这种被当做工具的感觉,也不喜欢孔家的那个儿子,所以我就跑了出来。”
东孔家,这又来了一个阴阳世家。
无力,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白晨的心头,白晨只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实力这么弱。
世间文字千千万,唯有情字最伤人,可能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在最无力的年纪碰见了最想保护的人吧。
白晨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不显得那么颓废。
“那你准备怎么办?刚才那两个人说了,你要是不回去你父亲就不认你了。”
“我也不知道。”段以纯想了半天,说道:“我回去劝一下我父亲可以吗?我好好和他说一下,他平时最疼我了,我喜欢的人是你,他说不定会尊重我的想法的。”
“毕竟他是我父亲,我不能不认他。”
“嗯,去吧。”白晨将头别了过去,努力不让段以纯看到自己眼角的泪水:“去了记得电话联系,和你父亲好好商量,别吵架。”
段以纯点了点头,回到了屋子里。
白晨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