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月回眸看了一眼江卿云,给众人去了抱歉的眼神:“非常抱歉,搅扰了众位雅兴,为了防止事情恶化,不如将画舫靠岸,容本王妃去解决此事,若是诸位觉着不尽兴,下次平王府会再次集结各位优秀佳人才子,给予诸位补偿。”
一番话说的落落大方,在场众人也不是名门望族出身,自然不能做小气之事。
“平王妃严重了,只是看着来者不善,要小心应付。”煦王爷看着人站在众人中心的女子,率先开了口。
江卿月点头致谢,眼前这人长得妖孽,春红齿白间却风情万种,阴柔却又不是阳刚之气,让人看着心生矛盾。
脚下步子生莲,江卿月站在船头等着画舫靠岸。
河中的水波荡开了月色,击碎了天上的月光。
做人自然是不敢对她动手的,只是这些喧嚣和谩骂却是那样的不堪入耳,虽说是夜里,围观的人群却不见少。
等着围观的喊累了,江卿月在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身后并没有画舫起锚的声音,看来是都等着看自己热闹:“诸位稍安勿躁,既然诸位知晓,本王妃位高权重,那也应该知晓,本王妃并不在意这些银子。”
叫嚣的声音更小了一些,江卿月嘴角笑容满意:“诸位所说的赔偿,若此事当真发生在本王妃名下的铺子里,本王妃义不容辞,决计不会少了各位,可若是不是,诸位也应该明白,得罪位高权重之人的下场。”
最后一句话说的轻,可也重重的落在了这帮人的耳中,还未等开口再度听闻。
“趁着众人都在场,今日就让此事做个了结,京城之中关于衣春阁的谣言沸沸扬扬那本王妃早有心打压这事,一直未能腾出手料理此事,你先说说是何原因?”江卿月随意点了一人。
男子捧着手中价格不菲的料子,从众人让开的一条路走到了江卿月面前:“草民的这件衣裳,把我的老婆给穿死了。”
“你是我的顾客,有话直言便是。”江卿月看着他,话说的温和,周身的气场却是无人敢进。
“就是您这料子有毛病,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让我的媳妇起了一身的疹子,死了。”男人说着游贤不够从手中抖落出一张画像,给围观的众人看了看:“诸位瞧瞧啊,我媳妇是个多么水灵的人啊。”
上头的女子眉清目秀,这样没了,着实是让人可惜。
“好,”江卿月点头,突然对着不远处说道:“拂晓,他说的话可都记下来了。”
“回王妃,一字不差。”
众人惊愕,心中疑惑还未曾开口,便得到了解答:“各位所说之言,一字一句皆会笔录而下,衣春阁做过的事,本王妃认下,若是未曾做过,咱们就衙门见。”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江卿月给了他们考虑的时间,半晌,便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
“离去之人,本王妃不追究,剩下之人,如今必须将事情说个清楚,否则也不必离开了。”江卿月本就生的美艳,如今发了怒更显盛气凌人。
其中有几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衣裳,眼里带着迟疑,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身后早已被大汉堵住。
拂晓手中的笔写得飞快,墨迹蜿蜒在白纸之上,江卿月吩咐人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听着,不慌不忙。
当最后一人说完,江卿云突然款款上前,面带同情的看着被一帮大汉围在一起的人:“姐姐此次做法是否极端了些?这帮人都是老百姓,可别吓坏了。”
一开口就是老圣母了。
江卿月不想理会,只是也不能在外面丢了平王府的面子:“妹妹此言有理,想必将这些大汉换成妹妹这样身形纤细的美人,他们便不会害怕了。妹妹这样有同情之心,自然不会拒绝帮姐姐这个小忙的。”
说罢,不给人反驳的机会,挥手让自己那二十名死士退开,给她搬了把椅子,镇守在这些找事的人身后。
她堂堂千金大小姐,做着下人一样的事情,可若是拒绝,未免会被说成心胸狭隘,硬着头皮坐在这帮人身后,偏偏椅子和他们的距离还格外的近。
江卿月处理这事件,让江卿云的脸慢悠悠的丢着。
夜风混着桂花香,拂过众人面庞,江卿云为塑造自己的脱俗之感,衣裳本就穿着单薄,长时间的冷着,忍不住抖了起来,却又顾及着大家闺秀的名头,强制忍着。
“你说这件衣服是在春日里买的,可你这件衣裳分明是夏季的才会穿的单薄衣裳,且衣春阁从未做过这样款式的衣裳,这料子粗糙,衣春阁也是不会用的,虽说大体上看着有些像,但是你看这下摆之处,分明不是我们家的手艺,你若是不信,咱们就去比对比对。”江卿月翻看着眼前的小衫。
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这背后的人,出的都是什么计划?这样明显的漏洞竟然也敢拿出来说。
热闹要转移战场,且离这里就不远,华夏人民从骨子里爱看热闹的精神从未丢失,自然是跟着去了,连带着画舫之上的人都开口说跟着去瞧瞧。
平王一个人被丢在了画舫,江卿云正巧也冷得慌,没有随着众人离去,见着厢房之内面色痴呆的平王,思忖了片刻,怒气沉沉的面庞,转忧为喜。
却未曾发现白仁就在暗处盯着。
“衣春阁到了,”江卿月开锁推门,见着面色憔悴的罗掌柜,看着他如惊弓之鸟般的模样,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让他点起了烛火。
“罗掌柜,麻烦找一找今年夏季所有衣裳的款式,”江卿月看着外面跟随而来的人,意外的未曾见到江卿云。
罗掌柜将衣裳铺满了几张桌面:“都在这儿了。”
江卿月上前挑了衣裳对比,款式的确差了很多。
“说不定是你们自己换了衣裳的样式,”谁来找事,又如何能轻易认输。
自然是死鸭子嘴硬不愿承认。